李文古的故事（2）

石头古

罚揹石猪兜　　民间传说中的李文古，其实是李文固——明末清初嘉应州著名文士。
　　然而先生李文固为何被讹称成李文古呢？原因之一是他的幽默、滑稽；其二是他名声很大；其三却是一些被其刺谑的贪官污吏、土豪劣身，对他恨之入骨，而将所有“粗口扯谈”栽在他身上。如此一来，以讹传讹张冠李戴也就在所难免了。
　　李文固是那个时代博学多才而又思想坚定的“反清复明”者。但现实的无奈——无法实现抱负，又让他不得不以滑稽“胡闹”来掩盖和解脱。
　　这里，先说他“儿戏”二三事。
　　李文固家住程乡（今梅县）丙村堡（今镇）梅花村，俗称“江子岌背”地方。一日，忽见一后生汉子问名找他：“李文固家在哪里？”李文固见来者称“牯（古）”，出言不逊，决计要寻机教训他一下。
　　李文固表明身份后问所来何故？后生说：“我是松口李二何瀚林老爷的家丁，受主人差遣送来书信一封。”噢！李文固心中窃喜，待看完书信，乃故作不很情愿的样子说：“你家主人这二何叔也真是怪哟，说什么让你将我的‘石猪兜’（食槽）背给他有用哩！”“后生”忙问：是哪个石猪兜？结果被带到一农家猪栏，一看偌大的石兜又臭又脏躺在那里。怎么背呀？李文固却发话了：“你不想拿去更好，我还舍不得呢！”后生想，主人之命怎可违呢？于是战战兢兢将石兜洗净，背着它气喘吁吁，行行歇歇，返回松口。
　　此后，李文固更以滑稽“制人”为能事。说的是一个闷热的夏日，李文固去邻村乘渡船时，见有人在船舱中放一臭屁，偏偏屁者又厚脸不承认。当渡客掩鼻谴责，船家大骂缺德时，李文固却小声对船家说：待我给你“捉出来！”渡船靠岸了，正当大家付了过渡费，争先恐后上岸时，忽然一声断喝：“刚才放屁的未付渡船钱！”“谁说我没有付钱？！”一声回答使反应过来的船家和渡客终于看清了“屁者”的真面目。大家哄然大笑。（杨仕广）
　　

石头古

2、不“贪食”戏财主　　清初，梅州客家各聚居地已初具规模，尊师重教带来乡村文风日盛，学人中如李文固者自然备受敬重。这里说一个沽名钓誉的财主请客的故事。
　　请客者是一位乡中知名的富户王财主，因其为富不仁，善发“横财”被人称作“横财主”。一天，“横财主”欲附庸风雅，“特请” 李文固赴宴。便写好请柬，让下人专程送给“先生”。
　　李文固接过请柬阅读起来。只见其文曰：李府文固先生：某于某时敬备“贪食”，供候光临。如先生不来，便看涯（我）唔起云云。不伦不类，错字连篇，不免令人哑然失笑。李文固乃修书一封回复财主。
　　原来，财主写帖时，曾闻请客须自谦不能直说：“敬备酒菜”之类，而应写“敬备淡酌恭候”等语。无奈“淡酌”两字均写不出，故只好以“贪”代“淡”、以“食”代“酌”。然李文固本来就不想结交这等财大气粗的“饭桶”，于是，财主就得到这样一封“以牙还牙”的回书：某因故未能前来“贪食”，兹备下铜钱两片，——收便“贪财”，不收就看涯唔起，财主当场气倒！（杨仕广）

石头古

3、李二何“讨小”

　　客家说“讨小”实为“娶小老婆”，是指除元配妻子之外其他续娶。客家人崇尚一夫一妻白头到老，故“讨小”也常作贬义词，特别是年老者纳妾，颇有“老花鬼”之嫌。
　　话说老翰林李二何，年过半百仍膝下无子，遂频生“讨小”之意。然元配夫人却偏偏是个“醋坛子”，终日没给好脸色看，此事让满腹经纶的翰林公束手无策。不是说李文固鬼点子多吗？还是与这“老侄”计议一下吧。于是李二何请来李文固密商此事。酒过三巡之后，李二何摒弃左右，与李文固“咬”起耳朵：此事若强行为之，恐会“猫抓糍粑难脱爪”哩，你叔母会罢休吗？！文固听了，“扑哧”一笑：“小事一桩，包在小侄身上，报酬嘛——只要三斤猪蹄！”还说你老一切不要管。只等洞房花烛就是了。李二何听得又惊又喜，嘱“只是千祈不要把好事办坏”云云。
　　忽一日，只见李文固带了两个帮手模样的汉子，前来松口世德堂李二何住所，适当时只有李夫人在家，尚未招呼用茶，李文固便忙碌起来。李夫人奇怪，遂问他们这是丈量又是登记的为何？李文固笑曰：“阿叔无子，你们百年以后这大夫第偌大房屋还不是我的吗？阿叔馈赠的遗嘱恐怕都立好了！”还说今后这里要改造，那里要扩充如何如何。李夫人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文固不得无礼！”“如今我们还眼鼓鼓哩，你就想我财产？”李文固笑曰：“叔姆——这还不是迟早的事吗？”“休想！”——李夫人厉声斥道。还说马上可让李二何“讨小”，生个儿子来鼎承家业，气死你这痴心妄想的文固小子！
　　其后，李二何便轻松纳了妾。大宴宾客之际，翰林公“老新郎倌”酒后吐真言：“这摆（次）还真的打帮（有赖于）文固使计呢！”李夫人知道“上当”时生米已煮成熟饭，只好作罢。
　　其实历史上的李二何早已有子，其子李梗亦为朝官，不但工诗善文还是著名书法家。然李文固利用自己的智慧成人之美的故事却久传不衰。（杨仕广）

石头古

4、“争被”治黑店　　一年冬天，李文固到邻县办事，入住县城郊小圩一间小客栈时遇到“黑店”。说它“黑”是老板心肠太黑，每每总是变着法子“宰客”，其所布“陷阱”花样极多，且多能得逞。比如店内房价牌上明明写着，一、二等房价若干，三等房受助者可免费。李文固见有如此“免费”好事，当然乐意“受助”。心想什么“做生意三赚、三贴（垫）——赚生客、垫熟客；赚熟客、垫朋友；赚朋友、垫亲戚”的生财之道，莫非让此间老板加以发挥成“赚富垫贫”也未可知。于是入住“免费”房，一夜无话。
　　不料，当第二天早上退房时，老板却笑吟吟地告诉他需房费几何。李文固大诧：“不是写明免费吗？”店老板和气回答说：“客官有所不知，这房费是免的，然被子费、茶水费、油灯费等等却要另计。”结果，算出的费用比一等房标价还贵。李文固欲要争论时，还惹得老板一顿教训：客官斯斯文文，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点文化之人，焉何不知“天上不会掉馅饼”！ 李文固被气得不轻。决心治治这“黑”老板。
　　一段时间后，李文固又来这间客栈入住了。不同的是还肩扛一张邋遢棉被，且住的是一等房。第二天一早退房时，便轮到“黑”老板发愣了：“客官，有无搞错，你昨晚背来的‘烂被’怎么换了我的‘新被’呀？”又轮到李文固笑吟吟了：“老板怎么这等记性？我昨晚明明带着‘新被’来的！”老板被激怒了：“这人好生无理——告官去！”于是两人拖拖扯扯来到县衙。老板自为原告，击起鼓来！
　　随着一阵衙役唱堂声起，县官升堂断案。“黑”老板气急败坏地申述“争被”经过，要求严办被告。县太爷问明情况后发话了：“你们都说这被子是自己的，有证据吗？”“黑”老板抢先分辩：“太爷！被子就是被子，有什么记认（号）？不过，我看一眼就能认出自家的东西！”当问到李文固时，却称“有记认的”。还说：“我母十分劳心，见我常要带被子出门以备借宿之用，便在这被中棉絮内的四个角缝入一个铜钱，请老爷明断！”县官命当场验看，果真拆出铜钱四枚，还未等“黑”老板争辩，县官便将惊堂木一拍，丢下令签：“来人，将这无良商家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并当堂判决新被子归李文固所有。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后，“黑”老板连滚带爬出了衙门，这时，却见李文固还在门口“恭候”着他。望着一步三颠的“黑”老板，李文固平静地说：“被子还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吸取教训、诚信经营才好。”岂料“黑”家伙接回被子后，以为捡到了救命稻草，竟发疯似地复回衙前击起鼓来，拖着李文固再呼告状！
　　县太爷无奈又升堂，还未发话，只听李文固高叫“被子被抢了”，还说老板仗着是当地人“欺生”，无视王法等等。县太爷听了直骂“岂有此理”，道：“无良店家目无本县，竟敢翻案，拖下去再打二十大板！”一顿板子，打得“黑”老板只有呻吟的份了。
　　事情还没有完，奄奄一息的“黑”老板让人抬回店中。奇怪，扛着新被子的李文固竟送其至店，黑老板惊魂未定，见李文固进店慌忙求饶：“请客官放过我罢，今后再也不敢胡来了！”李文固好言抚慰一番后，扔下新被子及文银五两，扬长而去。
　

紫燕双飞

李文古很聪明，什么绝招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