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擦

五华阿妹

□郭真义

        啮（咬）者，小口吃食之态也；擦者，吃食间歇擦拭嘴角之举也。啮擦，是一种吃食之态。记得自己在读初中之时寄宿于县城的中学，那时每月只有二元的菜金，长时间饥肠辘辘，偶有加菜之时，面对分得的几块肉食，我总是细嚼慢品，倍加珍惜，舍不得快吃，啮啮擦擦之间，倍显生活的困窘之态。而当今客家的酒楼食肆，也常见食客面对满桌佳肴，却无大快朵颐之兴趣，其吃食之态，亦大多时而啮之，时而擦之。一啮一擦之间，却透着生活的富足与从容，透着淑女绅士的斯文之风。

       可以想象，南迁之前的客家先民作为中原士族，生活是富足的；其吃食之时一定是餐具齐全，举止优雅，从容斯文地细嚼慢品的。但几经离乱来到客居地以后，严酷的生存环境，极度贫乏的物质生活大概使到客家人不再有轻松悠闲，偶有肉食，自会不顾吃相地大快朵颐，此时若有人还时而啮之，时而擦之，在众人的眼中便不再是一个斯文的作态，而是舍不得吃食、舍不得快食的表征。因此，客家人将吝啬之性称为“啮擦”；将吝啬之人称为“啮擦鬼”。

        从中原士族到乱离流民，再到客地的重新辉煌，这是客家人的历史；从啮擦到讥笑啮擦，再到如今的重新啮擦，这是客家人吃食之态的变迁。吃食之态的改变折射着客家人际遇的变化，而以“啮擦”为吝啬的代称，却以方言文化的形式永远保留了下来。“啮擦”一词背后反映的，是客家人不堪回首的苦难岁月中的生活状态与心态。

黄宏文

有见地

五华阿妹

黄宏文 发表于 2012-2-22 16:29
有见地

谢谢夸奖，转的，转转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