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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在一个乌云绵绵的午后我瞧见了围绕这个字而展开的故事。初拾灰的故事,并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暗讽作者文字的单薄,仅仅让我大致了解到一个才华出众的初恋情人,以及他那双富有创造力的丑陋的手,而后在一个陌友的补充下,才感受到了作者与灰擦肩而过的爱情,我冰冷固执地内心依旧不为之动容,而更多地在思考“灰”这个字。
灰,字典里解释里有多种,我在肺腑中搜刮着有关“灰”的词语,我想自己这平路走来所发生的故事更应符合“灰”的意境,无论是颓废生活正面的灰色,还是青春燃烧背后的灰烬,都如此黯淡失色,不及白的鲜亮,更比不上黑的沉暮,就是苍茫漂移的灰色,一个故事如此,所有的故事亦然,寸寸光阴,岁岁时光,灰保持着一如既往地色泽,重叠着,激发着,燃烧着,化为记忆的灰烬,于是便生出了我青涩生冷的文字。
孩提时,我有个最亲密的惟一的好伙伴儿,她叫乌莲,大伙儿喜欢叫她“无怜”,我理解为没人怜爱,不过她长得格外水灵,恰恰与我理解的相反,她漂亮,我平庸;她瘦高、我矮胖;她好说话,我少言语,我们一对儿走到哪儿大人们都喜欢她多些,在她身边我象一只土麻雀,不过她却一直象个大姐姐一样关照我,可惜后来我们散了,连声招呼都不敢打,只为了大人们之间的小误会。每当听人说小兔子,我便想起她和她家那几只被我搂在怀中入睡而逝的小灰兔,一记灰暗的念想,时不时地抽了我自己几个嘴巴子。
中学时,我的同桌是个内向学习好的男生,他单名一个“水”字,真有内涵,上善若水、水清无鱼、水滴石穿。我们内心曾经懵懂的初恋早已随996只纸飞机燃烧殆尽。相隔十年,往昔腼腆的他却能在午夜里对我低语轻诉,任凭我怎么无力地挣扎,我们依旧跳不出那些被视为珍藏的画面,我们只能冲着对方尴尬地笑,苍白无力,远比搔头抓耳更失礼仪,这又何止不是灰色的笑,蒙住眼睛却能斜透几丝青春的发丝在眼角。
事业,女人何谈事业?不是旧社会了,女人应当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抱负,然后我却借以女人不谈事业这个古老的理由搪塞自己的信心与激情,将一切属于新时代女性的本质搁置在梦里,我不想去争斗打拼,因为我连扁实的鼻子都舍不得让晦涩的际遇来碰撞,这难道不能归咎为灰吗?消极的思想让自己都能叹息不已。
围城之外徘徊的女人有不同的心理,而我却例外,在围城内外我都象一个手持身家所有财产站在赌桌前聚精会神、平心静气契机下注的赌徒,我不敢大声吆喝,更不敢张扬炫耀,仅仅是在收回赌资的那一刻小心谨慎地一掂量,迅速逃离假想敌的追踪,一猫身子甘心地挨着,包容忍受着一切铺天盖地袭来的烦扰,一如雷雨顷刻而来,天际沉灰。
时间的灰,闭眸细思,轻如薄烟的灰在流逝的岁月中层层落定,郁积成心上一丛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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