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的作品里缺什么

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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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strong>韩寒的作品里缺什么</strong></p>
<p align=center>辛泊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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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一个把阅读当作生命重要组成部分的读者而言，我自认是比较包容的。在我的阅读视野里，自然有那些一般意义上的经典作家，但也有被许多学院学者所诟病的诸如金庸、琼瑶等流行作家，甚至那些有着亿万少年粉丝的偶像派作家，比如韩寒和郭敬明。当然，阅读期待不一样，自然也会造成不同的阅读态度和感受。对于那些由媒体和盲从的大众合谋炒作出来的写手和作品，我一直怀有足够的审慎和怀疑，尤其是对那些年轻的写手。所以，当朋友把韩寒的新作《光荣日》送给我之后，我还是有意无意地多放了一些时间。</p>
<p>说实话，对于韩寒，我还是有着相当的期待的，从他早期的《三重门》《零下一度》等作品中，我的确看到了一种少年罕见的锐气和才华。尽管后来有点后劲不足的样子，但总体上，在80年代出生的作家里，韩寒的学养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包括他的新作《光荣日》。在这部作品里，韩寒的机智得到了更充分的展示。可以说，这是一本好看的小说。按一般意义上的好小说的标准来衡量，这部作品有不错的故事，有不俗的想像，有不动声色的幽默，有少年难得的聪明，有洒脱的结构，有诙谐的语言，等等等等。如果是纯粹的消遣阅读，说它是典型的好小说也不为过。但当我从那一环套着一环的讽刺里走出来之后，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因为，浮华过后，我没有看到更为深厚的人本意识和人文关怀，也就是说，这本小说，有漂亮的技术，但没有沉淀在骨血里的灵魂。</p>
<p>在这部作品里，韩寒似乎继承了“痞子文学”的鼻祖王朔先生的调侃，他一路飙车，用让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完成了一个荒谬的故事。以麦大麦为首的几个青年男女，在一个名为凤凰的乡镇展开了他们动机不明、过程不经的制造武器的神秘活动。当然，如果你以非理性来看待一切，一切也就不成问题。但韩寒显然并不是在非理性的单行道上赛车，在讽刺当下的某些社会现象和某些行业的从业者的时候，他是异常清醒和“准确”。他讽刺诗人“和‘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一样，真是欲成诗意，必先失忆”；他讽刺“在公共场所一定要把拉链拉住了，不能把鸡鸡露出来，不能让大家知道你的底细”的政治厚黑学；他讽刺学生们“以前接受的教育就是吃屎” ；他讽刺歌手的怪诞；他讽刺经济中心的文化荒漠……可以说是妙语连珠，刀刀见血。但也正因如此，整部作品看来看去都是些相声的小包袱和小品的大噱头，有笑料，但却不见对人性的挖掘、对人命运的悲悯。似乎他所有的力量就集中在这些点上，其他的一切不过是为这点对社会的认识提供一个面容模糊的背景和平台。</p>
<p>和王朔不一样的是，不论王朔如何调侃，骨子里还是有着对当下人生存处境尤其是小人物的关注和同情，有着对人性的深层叩问。在这个意义上看，王朔对待世事和人生的态度是平视的,对那些人生困境是担当的。但在韩寒的作品里，我们看到却是作者站在道德与知识的双重法庭上对众生无情的嘲讽和冰冷的不屑。主人公们以游戏人生的态度在故事里折腾，读者极有可能在跟随主人公们冒险的同时失去阅读警惕，在文化快餐里丧失应有的怀疑和批判。这当然是韩寒的聪明。但聪明不代表智慧，以揶揄时代为能事更不能代表深刻；同样，轻视他人的头脑，也并不意味着自己的高明。一个真正有良知有关怀的作家，即使是给社会把脉，为人生画像，也一定有一种彻骨的同情和宽容在里面，像俄国作家契诃夫一样。那才是让作品站得住、站得持久的灵魂。</p>
<p>其实，放眼当代文坛，我们之所以缺少大师级的作家，肯定不是仅仅缺少大师的才华和勤奋，我们有那么多著作等身的作家，他们的才华和勤奋世界有目共睹，我们有着让西方文学大师瞠目的数量和速度。可是，我们又有多少作家像那些已经构成丰碑的经典作家一样有着深刻的悲悯情怀？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似乎刚刚被发现的山西作家曹乃谦。毋庸讳言，曹乃谦进入国人的阅读视野，在很大程度上源自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的力举。但当我们真正进入曹乃谦的作品之后，发现的却是如土地一样质朴的文字，土地一样悲怆的生存，土地一样包容的慈悲。那是作家的良知，是作家灵魂的血肉。或许，从技巧上说，曹乃谦的小说很粗糙，比不上韩寒作品那样瓷器般的圆润，但那里面有生命的体温，有来自带着上帝荣光的悲悯。而这些品质，是比技巧和噱头更能打动人心和时间的光芒与力量。生存可以凌厉悲怆，生命可以饱受苦难，但作家的心中应该有亲吻大地和卑微的情怀，那是一种比文本更重要的终极价值。从这一点说，韩寒如果想要超越自己，就必须有对生命谦恭的姿态,对人类苦难有关怀的情怀。</p>
<p>07/9/19夜</p><!--   --></div>

老木

《山河入梦》：当代文学里的才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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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辛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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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当代的先锋作家中，格非一直是我偏爱的一个。和其他先锋作家相比，格非似乎缺乏那种引人瞩目的爆发力。大多数时候，他更像一个在古老手工作坊里潜心耕耘的手艺人，一直在缓慢、优雅地打磨他手里的作品。不论是他的早期作品《欲望的旗帜》，还是前两年“十年磨一剑”写出而后有获得多方面好评和大奖的《人面桃花》，都让我着迷，让我保持着足够的阅读快感及越来越高的期待。私下里，我认为格非有希望成为大师。所以，当他的新作《山河入梦》一摆上书店，我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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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这部作品依然是一个好故事，一个扑朔迷离、神秘悠远的故事。不论是男主人公谭功达，还是女主人公姚佩佩，他们似乎都被一层命运的阴影包裹着，在似是而非的机缘里越陷越深，在莫名的期待中痛苦，又在切肤的痛苦中握住幸福的衣角，最后一起走到属于他们命运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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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格非的叙述是感性的，但没有进入那种非理性的混乱，而是脉络清晰，环环相扣，水乳交融。而且，无论是怎样的心灵深处的想入非非，作家都没有让叙述迷失方向，他始终让自己的叙述忠实于一个比喻（或者就是作家潜在的理性），那就是萦绕在主人公们身心之上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尤其是作品的最后一章，谭功达在花家舍做巡视员、姚佩佩逃亡在外的那段经历，格非更是让感性的流淌与理性的凝滞并驾齐驱，相辅相成。姚佩佩的信件与谭功达的关注和焦虑形成的心灵感应，那个神秘人物郭从年的花家舍社会主义模式，织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让读者既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忧伤的丁香花味儿，又可以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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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从某种意义上说，郭从年拥有先知与巫者的双重身份，他从那本古老的阿拉伯传说《天方夜谭》里发现了造成人类灾难的一个秘密——欲望和好奇。另一方面，他又在世外桃源般的花家舍创造了一种看似海清河宴实则充满专制的乌托邦世界。这既是那个疯狂失态年代的缩影，又是未来社会欲望失控和人性沦落的预言。说到底，个人有个人的宿命，由一个个个体组成的人类整体也自有它的劫数。这似乎是贯穿作品始终的一种情绪和意识。正是这种让人无法摆脱的迷惑与恐惧，使得作品弥漫着巨大的悲剧意味，也使读者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引力，被推着、赶着沿着作家的思绪，跟他一起在精神的丛林里完成深层的追问和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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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当然，读完这本书后，再重读这个系列的第一部《人面桃花》，又有些许的不满足。不是说《人面桃花》一定超过《山河入梦》，而是两部作品难分伯仲。但对于读者而言，同样的好东西肯定觉得第一次吃到的有味。而且，读《山河入梦》，无论是主人公的性格，还是某些叙事风格，总觉得有《红楼梦》和莱蒙托夫《当代英雄》的影子；而花家舍里神秘人物郭从年，又让人感到有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里“老大哥”的味道。再加上无限夸张了极左时代荒诞的故事背景，在某些细节诸如谭功达与姚佩佩、白小娴以及那个赖上他的农妇的诸多关系又有些失真，都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故事的原创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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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但话有说回来，在长篇流于粗制滥造、缺乏精品的当下，格非这部弥漫着烟雾忧伤和江南水乡氤氲水气的作品，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阅读美感，依然是一部上乘之作，依然算做当今的才子书。

小强Ivan

辛泊平是哪位呀？LZ应该给个备注。 <br />就像以前的课文，说什么到从某某内容看出谁谁的胸怀之类的，我觉得那是在放P，有怎样的胸怀和意境我想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写出来的东西就可以看出什么来，我想未必吧。 一篇文章，你能看出什么，它就是什么，这就是我对阅读的理解。<br />韩寒的作品我看了几部，批判的味道十足，不过，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点，也难说他以后就不会成为自己批判的对象。至于说他的文章缺什么，我说不出来。<br />或者，对某些人来说，只是缺少符合他们思维条框的字眼，一种想要什么都大同的写风？

阿海

长了见识 [:2-1:]

竹子

<div>但真要去挖掘爱的广度,还不是件容易的事!</div>

星语

恩，还没看这本书，评论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2-1:]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