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失的一妻多夫制

往事随风

兄弟共妻？女尊后宫模式？这和认为一夫多妻制很幸福一样，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印度著名史诗《摩诃婆罗多》中，著名的般度五兄弟，因为母亲的疏忽，共娶了一位妻子——黑公主。成为影响故事进程的重要情节。通篇史诗都在描述黑公主如何贤淑良德，辅佐丈夫们度过艰难时刻，史诗作者虽不认为一妻多夫符合主流道德，也不否认其存在意义。这种思想对印度社会影响很深，一妻多夫制非社会主流，但在特定环境下，受到社会的认可。

尼巴人是藏族的一支，他们在尼泊尔生活了几个世纪，主要靠种植和牧羊为生。土地的贫瘠，让一妻多夫制成为他们社会的主流。" 一个丈夫放羊或做买卖，另一个留在家里照顾妻子 " ——反正他们是兄弟，孩子的血脉不需要过多怀疑。对于女方来说，如果其中一个丈夫对她不好，她完全可以与另一个对她好些的丈夫亲近。



一妻多夫制被认为是母系社会残留下来的家庭结构，曾在印度、西藏和川滇山区出现，曾经有说法认为，这样可以抑制人口的增长，但根据同一地区的研究数据表明，他们的孩子数量与一夫一妻制家庭没有太大差异。起决定因素的，是土地的贫瘠，让父母无法给儿子们分配更多的财产。高原地区空气稀薄，耕地有限，很难养活更多的人口。兄弟共妻，可以使父母所掌握的的土地资源不需要再分配，始终处于大家庭的结构里。



印度五兄弟娶了同一位女子，他们过得和乐融融。

" 我有四个儿子，对他们的妻子来说这样很保险，一个吵架出走了，总会有另一个来哄她，" 尼巴人 maila dai 说，" 如果我把土地分给儿子们，我们就会像垃圾一样被扔出村庄 "。

所以在一妻多夫制家庭里，通常父母会直接给长子选一门亲事，并获得亲家的默认，女孩将成为丈夫家所有兄弟的妻子。有些 " 嫂子 " 从小看着某个丈夫长大，并在合适的时机与他发生性关系。



多杰在地里干活



业力、白玛兄弟和他们的两个儿子

30 岁的多杰，10 年前嫁给了她 37 岁的丈夫业力，几年后，业力的弟弟白玛也进入了他们的婚姻。

" 我不觉得嫉妒，也不觉得不愉快。如果我嫉妒了，我完全可以离开，和别人结婚，" 白玛说。不过，对于贫困的尼泊尔山区来说，温饱尚成问题，再建家庭更是奢侈。根据当地统计数据，男性寿命只有 48 岁，而女性是 46 岁。尼巴家庭的辛劳，是那些充满好奇心的外部人士所想不到的。

不过，时代的改变正在影响这里。经幡在房顶飘动的同时，卫星天线也悄悄出现。人们有了更多走出深山 , 去外面谋生的机会。曾经占 80% 的一妻多夫制家庭，如今只剩下 20%，并有望在未来 50 年内消失。

一妻多夫制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当地社会传统的家庭格局，它的实用，让这些在艰苦环境下的人团结在一屋檐下过着艰苦、宁静的生活 " 兄弟和睦。家庭就兴旺，孩子们有更好的机会。" 如今，他们不必再使用这种方式了。

不过，美国摄影师托马斯 · 凯利上世纪 70 年代末曾在尼泊尔西北胡姆拉地区，用相机为我们记录下当地几场婚礼，保留下这个社会曾有的珍贵瞬间。



12 岁的塔莉亚在她婚礼的早晨，她即将成为童养媳。



女孩们在公共大堂帮婚礼做准备，女傧要为新娘编 108 条辫子。这些女孩大多不会嫁入一妻多夫制家庭，她们可能没结婚就会有很多孩子。



家庭中的女眷们坐在一起，给彼此梳头。右图，新郎的妹妹们在把玩各色首饰。



另一位新娘，次仁藏嫫，母亲为她带上沉重的白银披挂，好驱走魔鬼。



少女们在宴请会场外等待着。



才旺与朗杰的五个儿子将与一个女人结婚，他们分别为 20、15、10、7 以及 6 岁。



胡姆拉女人们盛装打扮参加婚礼。



三兄弟在庆祝他们的儿子们今日结婚，祖父辈即一妻多夫制，在这种家庭结构中，所有的庆祝活动都与每个人有直接关系。



新娘进门之前，男方亲属高歌一曲，为他们的婚礼祈祷祝福。



在藏族婚礼上，要体现出新郎依靠聪明才智娶得新娘，据说这个传统是从文成公主入藏后开始。



塔莉亚与她五个丈夫中的三个在一起，其中一个只有 7 岁。



另一位新婚不久的少女新娘，与她年龄差异很大的五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