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的天鹅

zhuyuansi

                          湖上的天鹅
                             闻雪思
                    
    我默默地坐在湖畔，静静地欣赏湖上的天鹅。
    它们在绿水中游弋划波。昂仰着高傲的头，婉转着婀娜的颈脖，高挺着圆润的胸脯，晃摇着颤翘的尾臀，雪白皎洁的羽毛透着晶莹，仿佛一艘艘轻盈小巧的舟艇，仿佛一艘艘鼓满风帆的微型龙船，将平静的湖面荡出了涟漪，荡出了粼粼，荡出了波光涛影。
    这是些美丽的生灵，有着姣好的面貌，白皙的脸庞，深褐的眼瞳，黄嘴黑喙；一米五左右的个儿，在鸟类中算得上是高挑的身材；最令人赞赏的，是它们柔和、优雅、曲线流畅的体形，是那样的俊秀、妩媚和妍丽，那样的不同凡俗，让人看得愉悦，看得舒惬，看得迷恋，看得陶醉。
    我默默地坐在湖畔，静静地观看湖上天鹅美丽的神态。天鹅不同于鹰凖，没有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威猛，但却拥有让鹰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的勇气和力量；它们也不同于孔雀，没有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华丽，但却具有令百鸟都敛翅敬仰的雍容与端庄。从湖畔看去，天鹅们自由自在，轻松怡然，悠闲平静地游弋。时而仰首伸颈，抿翼荡漾；时而扬翅拍波，追逐嬉戏；时而交颈缠绵，形影亲密；时而潜喙探水，寻觅食物。它们是高贵的，无拘无束，没有丝毫被俘、被囚、被役的奴颜卑色。它们是和平的，从不骚扰侵犯其它水上生灵的群体或领域，也警惕任何企图靠近它们生活氛围的生物，不管是来自空中，来自陆地，来自水上或水下。它们是平等的，成群结对，以喙相碰，以头相靠，互梳羽翎，相依相抚，和睦和谐。它们是忠诚的，爱伴侣，爱家庭，爱族群，以情相依，为情厮守，终生相伴，为建设和保护自己的巢、卵和幼雏勤勉劳动，英勇战斗。它们是善良的，从不持强凌弱，以大欺小，与种类繁多的飞鸟水禽友善相待，在繁衍万物的大自然中和谐共存。
    天鹅的寿命一般为二十年，长寿者可高达近半个世纪。关于天鹅，我听过许多令人动容的故事和传说。它们是候鸟，也是世界上体重最大的飞高冠军，能排成“一” 字或“人”字队行，飞越地球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它们对爱情忠贞不渝，一旦结为伴侣，则出入成双，共同觅食、迎敌、繁育，若其中一只死亡，另一只就会终生独身。天鹅的鸣声铿锵嘹亮，并不悠扬。但在生命弥留之际却能发出一种柔和、深沉、凄婉、缠绵、如怨如诉的声调和叹息，如同对生命作深情而悲伤的临终告别，如同为自己吟咏一首动人的绝唱和挽歌。安徒生的童话《丑小鸭》，叙述了天鹅羽色的变化的成长过程。莎士比亚的雅号叫“艾冯的天鹅”。我最喜爱、百听不厌，百观不烦的是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王子与被魔法变为白天鹅的公主在天鹅湖畔相遇、相识、相爱，王子邀请公主参加舞会，并约定在舞会上正式求婚。不料魔王用自己女儿偷梁换柱，迷惑王子，破坏王子与公主的婚约。剧情跌宕曲折，波澜起伏，但最终正义战胜邪恶，爱情战胜魔法，天鹅们恢复了人形，有情人终成眷属。
    湖上的天鹅在碧绿的水面悠然地漫游，静静的，听不到它们鸣唳，也听不到它们唱吟。但我却似乎感觉到芭蕾舞曲《天鹅湖》浪漫的旋律，并不是在湖面荡漾，而是在我心脾萦绕。我总觉得在这美丽幽静的湖畔，在这群高贵神秘的生灵中，即将有奇迹会随时发生。也许它们会转化为人形，也许它们会变成漂亮的姑娘，也许它们当中会有一位美丽的公主，也许它们会在水上翩翩起舞……尽管这感觉有些奇怪，尽管这想像过于荒唐，可我愿意相信，可我满怀希望。
    因此，我依然默默地坐在湖畔，静静地欣赏湖上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