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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下旬的中山沙溪体育馆,已经在此封闭集训了一个月的女乒队员们可算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再练两天再打个热身赛,就可以打道回北京了。郭跃这时候的心情是“赶紧回北京吃点好吃的,然后整理好心情和装备,就能全队一起去维也纳做赛前训练,然后去巴黎比赛啦”,但4月23号“咕咚”一声,正在练球的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听见声音的队员和教练都停下来四处张望,只见在远处场地训练的郭跃已经躺倒在球台边,一动不动。队医一下子就冲到场地来,女队主教练孔令辉(微博)和其他教练也赶忙跑到郭跃旁边,队医让她说说话看看她的意识是否还清醒,郭跃只是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队医连忙把她抱到休息室里。不过,看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因为孔令辉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会儿就又回到了训练场上。
教练们招呼场地上还错愕的没有回过神来的队员赶紧继续打,李晓霞(微博)望了望休息室的方向,只好重新投入到训练中——这时候,她的心里很纠结,毕竟郭跃不仅是自己的队友,还是自己即将到来的巴黎世乒赛的双打搭档。下午训练结束后,郭跃已经能站起来,李晓霞赶紧过去扶住她,和队医一起把她架到大巴上。
在摔倒后的第三天,郭跃坐在看台上观看队友们的热身赛,当然,她是无缘表现了。此时她的已经能一瘸一拐的走路,对于后面的巴黎世乒赛,她倒是不太担心“比刚摔倒那天好多了,别看现在走路不给力,世乒赛肯定不会受影响。骨头没事儿,就是左脚韧带上有一些损伤,里面有点水肿,缓几天就没大碍了,回北京应该能跟得上正常训练。”
郭跃轻描淡写地说起那天摔倒的情形——中山这边比较潮湿,这几天还天天下雨,所以地板的塑胶每天都是粘的,“那天训练我不小心脚卡在塑胶里,然后一下子出不来就摔倒了,我倒是没觉得,就是后来她们告诉我声音好响。我都不知道哪儿先着地,反正不是脑袋就行,挺疼的,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
这样的轻描淡写并非是郭跃对伤病真的不惧怕,而是伤病已经成为她近来的一个常态。从年初的直通巴黎队内选拔赛三个阶段,郭跃都因伤退出或者彻底无法参加。在2月的直通巴黎第一阶段比赛中,郭跃原本9胜2负的战绩在队里名列前茅,但由于眩晕症又严重了,她只得听从队医和教练的安排退出比赛。此后第二阶段在鄂尔多斯的比赛,郭跃又是因病临时退出,返回北京治疗伤情:“每天都在医院输液吃药,呕吐的症状好些了,但还是有一定程度的眩晕,医生建议我最好就是暂时不要比赛训练,好好休息积极治疗才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根据中国女乒的直通选拔制度,尽管第一阶段成绩优异,但郭跃还是失去了第三阶段的比赛资格,这也意味着她无缘巴黎世乒赛的女单阵容。
其实为了郭跃的事情,教练组在今年已经连续开了好几次会议,担心她现在的状况如果贸然打比赛有任何闪失的话,可能连世乒赛都打不了。孔令辉一直也很焦虑郭跃的病情:“她这个是颈椎病带来的眩晕症,我们始终没有办法找到她病情的根本原因和规律,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只能给她报上女双,单打只能放弃了。”
谈及这个大家并不太了解的眩晕症,郭跃说:“只有得过同样伤病的人才能理解我的心情,你们都无法体会我是有多么的难受。”在二三月份病情最严重时,郭跃根本没有办法训练打球,在场上速度稍微快一点、活动范围稍微大一点,或者稍微一个转身或一个低头,就眩晕的不行,而最严重时这些动作根本就做不来,更不要说弯腰捡球了。
眩晕症也给郭跃的生活带来了很多麻烦和障碍,那段时期的每个晚上,她都因为眩晕没法睡好;躺在床上的她甚至不敢翻身,稍微动一下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即便睡不着她也不敢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哪儿哪儿就在转,只能硬挺着等到天亮。但白天的生活更艰难,她没有办法低头系鞋带,也不敢低头上厕所,为此她只好每天每个动作就变得小心翼翼。
好在是通过那段时间的休息和理疗,郭跃现在能够重新回到赛场上,不过即便是现在恢复了很多,她也不敢长时间低头,不过郭跃说回到场上的自己并不会有顾虑:“如果我做动作的时候这个不敢那个不敢,我就不会重新拿起球拍再回来。”
没有受过伤的人不会懂,郭跃说自己一路走来看似轻巧其实并不容易,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更不能放弃,“从以前到现在,好的时候,坏的时候,别人都没有放弃过我,我也不会因为伤病的影响放弃我自己,太艰难的话不想说,反正我又回来了。”
从夸上天到回人间
好的时候——郭跃口中好的时候自然是得意的青年时期,在11岁拿到全国冠军后,蔡振华就感叹道:“这个小将真是才华横溢,应该把她破格提拔到国家队来。”
这样,短短两年时间,郭跃实现了从市体校到省队再到国家队的三级跳。在成为最年轻的乒球国手后,2004年2月郭跃未满16岁时,就作为女团成员摘得多哈世乒赛女团冠军,并在同年年底的巡回赛总决赛上捧起女单冠军奖杯,因此还获得了一辆“甲壳虫”汽车,只是年少的她既兴奋又犯难:“哎呀真麻烦,我怎么处理啊!我才16岁,都开不了。”
即便在得意时遇到一些挫折,也只不过是通往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而已。2006年不莱梅世乒赛女团决赛,中国对阵香港,郭跃在第二盘中以1比3输给帖亚娜,尽管最终中国队依旧捧杯,但她的失误还是让自己在随后几站公开赛被“冷冻”,赛后她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时哭得很伤心:“心里太难受了,就我输了。但我们最终赢了,又输又赢,又难受又激动。”
被当时的女队主教练施之皓(微博)冷冻半年以后,在年底的多哈亚运会上,郭跃一举夺得女团、女单和女双三个冠军,并在女单决赛中以4比3战胜帖亚娜,报了世乒赛的一箭之仇。殊不知,郭跃的多哈之行其实并没有一个完美的开端,先是在健身房丢了表,然后数码摄像机的三脚架又坏了,单打半决赛碰到李佳薇(微博)时胶皮还起了泡,双打决赛上场前,搭档李晓霞甚至径直走进了男厕所……
反倒是遭遇一连串闹心事儿时,郭跃倒笃定地认为“这次有了”,“有时候赛前真的有感觉,那就是心气儿。虽然我之前被冷冻了半年,但我觉得我练得特别好,所以有底气,这种底气一直贯穿着比赛始终,包括这三枚金牌之后,我这种心气儿一直还在。人处于一个特别高涨期的时候,怎么来怎么有。”
就这样,怎么来怎么有的郭跃在2007年的萨格勒布继续爆发,先是半决赛横扫当时的一姐张怡宁(微博),决赛又在1比3落后的局面下成功逆转室友李晓霞,成为女单和混双的双料冠军。不过,心里乐开了花的郭跃却遭受到主管教练孔令辉的冷水:“媒体把她捧得太高了!什么郭跃时代,我不会夸她,再夸,她就到天上去了。”
郭跃依旧在天上盘旋,北京奥运会她作为张怡宁和王楠(微博)之后的第三人,拿到一枚团体金牌和一块女单铜牌;在2009年横滨世乒赛上,她再度和李晓霞获得女双冠军,不过作为女单卫冕冠军败给张怡宁;下半年的全运会,郭跃再次在决赛输在张怡宁的拍下。即便两次都屈居亚军,但舆论普遍还是认为“张怡宁退役后,郭跃的时代就到了”。
郭跃当然也听到了这种说法,她自己倒是没有去想这是谁的时代或者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时代,她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把眼前的比赛打好。可就像孔令辉说的“郭跃就快被夸到天上去了”,不论她自己怎样想,外界的确给了她太多期待。
作为“宇宙队”的巴萨(官方微博 数据) 尚且会回到地球,被夸到天上的郭跃也不可避免地回到人间。
郭跃承认,自己2004-2008这几年的成绩太过出色,人们过高的期望必定会带来一些并不能说明问题的对比:“其实我2009年成绩还可以,9个比赛都进入决赛,只是没有拿到最后的冠军,球迷觉得宁姐退役了我就行了,但教练不这么认为,会觉得我没有了亮点,其实我还是挺稳定的。”
就在教练组觉得郭跃缺少了亮点的时候,丁宁(微博)和刘诗雯(微博)进步迅猛,成为更重要的培养对象。看着新人逐渐顶替掉自己的位置,郭跃也着急,但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状态,“不可能总是你一个人赢,要是只有你赢,别人都不用来打乒乓球了。况且中国乒乓球队的竞争多激烈啊,我小时候刚出来不是也赢了张怡宁、王楠、牛剑锋(微博)她们嘛,这都正常。”
打开心结 奔赴伦敦
自2006年底走马上任后,孔令辉成了郭跃、刘诗雯、木子(微博)和姚彦(微博)的主管教练。郭跃2007年的世乒赛冠军和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经历,舆论认为这更多还是郭跃在“吃老本”,即凭借自己的天赋和此前的冲击力来获得的成绩,和孔令辉的关系并不大。而在孔令辉真正接手两年后,郭跃却从一姐的接班人滑落为边缘主力人选。
郭跃也有听到这样的传言,她想去解释却又无力辩解,“这都是外界的猜测猜疑,没有谁可能是常胜将军,不可能一直赢或者一直输,都会经历一个低迷期才会触底反弹。只不过我自己的低迷期恰巧就是碰上了孔导带我的这个时候,这只是一种无奈的巧合,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相反,孔导在这个期间对我的帮助非常大。”
她不是那种特别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的人,孔令辉刚开始接手带她时,她也不能很快就和孔令辉进行良好的互动和沟通,郭跃说很多人就拿这个在做文章:“说我们沟通不好,说他太严厉,经常把我们骂哭,说我们有意见……其实真正说这些的人谁是看到我们日常训练的?孔导刚从队员转到教练也是一个过程,不管是严厉还是说骂我们,出发点都是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承认自己跟人沟通需要时间,却不承认自己“慢热”,郭跃说:“外界说慢热,我真的觉得这个词不妥当。这么说吧,生活中两个陌生人如果坐下来一起吃饭,也不可能一上来就很深入的聊天,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双方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双方对彼此都慢慢有了解后才会进行深层次的沟通,我和孔导其实就是这样。”
在郭跃长达一年的低迷中,孔令辉说自己“不知道有多么发愁”,而施之皓也说“简直为郭跃愁白了头”。那期间,郭跃终于学着打开自己的心扉,把训练生活中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困难都跟孔令辉说,“许多个心里解不开的结,比如自己怎么就从 高峰到了低谷,自己怎么就老是输,自己怎么就把新技术融合不好……我都跟他讲,说出来释放了,孔导和施导对我的那种爱护和关心,让我最煎熬的时候还是挺了过去。”
通过比赛中对自己技术和心理的信任,郭跃熬过了自己最艰难的时期,并且搭上了伦敦末班车。获得过北京奥运会单打铜牌的郭跃在伦敦只参加了团体比赛,本来以为自己会有些遗憾的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是客套话,我真的觉得能够参加就很光荣,我已经参加过两届奥运会了,第三次(里约)自然特别渴望。能够代表人才济济的国家队出战,并能和队友一起夺得团体冠军,真的很满足了。”
从年少成名——“我是出道比较早,如果大家觉得这种早点出成绩算年少成名的话,我也不反对”,到如今在队中的位置,郭跃说年少成名带给自己的是有荣耀也有困惑,好在自己现在都想明白了,“其实不管年少成名还是大器晚成,每种人在不同时期都有不同困难,人就是需要在这种环境下慢慢磨砺和改变,才能成就为更好的自己。”
更好的自己,郭跃不敢说现在的自己就是,但她也清楚看到自己这些年身上的改变,“2004年到2008年是我最鼎盛的时期,我心里肯定就是我最棒,别人都不敢小瞧我,都在冲我;但后来自己成绩下来了,人也保守了,想法也没有那么高调了,知道我也要慢慢去拼人家了。这种转换或许对我来说是好事吧。”
其实不管是2011年在低谷时,还是前一阵眩晕症折磨自己时,郭跃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东北姑娘骨子里究竟是有着一股子韧劲的:“我还算一个积极的人,比赛打不好,积极想办法积极训练,生病了受伤了,积极治疗积极恢复。也有难受到不行的时候,但我会想到自己的初衷,自己有多么热爱乒乓球,也想到还有那么多人热爱我支持我,况且,我心中还有目标,我还想去实现。现在我不会告诉大家我的目标是什么,直到它实现的那一天。”
输外战最多的主力
随后两年,成绩平平的郭跃没有赢得教练组的信任,在2010年莫斯科世乒赛上,她只在小组赛对阵波兰这种无关痛痒的比赛中出场一次。其实那时候郭跃很自信,“我可能会输给队友,但是对外的战绩还是很不错的,我渴望上场。”
后来那场被人们一次次拿出来说的决赛,郭跃此前也并不确定能否上场,尽管小组赛只上了一次,但她觉得有机会:“毕竟我大赛经验还是丰富的。”教练组在决赛头天晚上开会研究,决赛当天队员才知道谁能打,看到自己的名字并不在列后,郭跃挺郁闷,但还是收拾好心情去赛场给队友助威。
坐在场边的郭跃,眼看着队友们输掉了一分又一分,如坐针毡,“丁宁和刘诗雯年轻啊!如果让我打,我相信可以赢,我绝对有这个自信。”
这只是郭跃自己的心理设想,残酷的事实是中国队丢掉了团体冠军。虽然没有在场上遭遇这场失利,但郭跃觉得自己也输了:“因为这不是她输了或者我输了,而是我们输了。”
之后一段时间,媒体一直在讨论那场决赛是不是该让郭跃上场,而郭跃原本该在这时通过成绩重新确立起在队内的核心地位,但同年底的广州亚运会,却让她遭受到了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一次打击——在与李晓霞的女单决赛中,郭跃在3比0领先的大好局面下被后者4比3逆转,站在亚军领奖台上的郭跃没有想到这场失利之后自己竟然一蹶不振。
一开始,郭跃只是觉得训练没有激情,想调动也调动不起来,每天起床后整个人都是木木的,到点儿了该干嘛就去干嘛,没有一点想法。不过,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儿,也并没有把这种状态放在心上,倒是后来跟郭跃对练的队友分别跟她说:“你怎么了?眼神都是涣散迷茫的,你怎么没注意在球上啊?”“你脚下移动最近变慢了啊,跟以前节奏都不一样。”
这时候,郭跃才意识到出了问题,但并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于是各种方法都在尝试:“比赛和训练我都在做各种调整,结果怎么都不对。”
其实,那时候郭跃正处在一个技战术和心理的转换期,特别是技术方面,正是新老技术结合磨合的时期,她总觉得自己把握不住:“整个人都比较混乱。”
体现在训练中,郭跃一会儿凶一会儿稳,一会儿相持多一会儿相持少,一会儿肯定前三板,一会儿又否定前三板,技术上的反复让她在比赛中非常犹豫:“到底是用以前成熟的技术还是用最新的?”用新技术打,输了一两场后,郭跃对新的技战术产生了怀疑,又开始练老技术,但老的却已经落后行不通了。
在反反复复的纠结中,郭跃渐渐从前人那里找到了救命稻草:“我后来想到在我刚上一队的时候,不是很快就赢了张怡宁王楠她们吗,其实她们也有过我现在这个时候,这就说明一个好的运动员这个过程是必须要走的,她们都走过去了,我为什么不能有,我为什么走不过去?”
慢慢地,郭跃也就能想通亚运会对李晓霞的那场失利了:“在萨格勒布,我不也是1比3落后李晓霞才追回来的吗?这不过是上次的对调而已,王励勤(微博)和马琳(微博)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就是成长过程中刻骨铭心的失利和要付出的代价。我想没有这场球,说不定后来我慢慢低迷了,不能领悟到这些再反弹,也许连伦敦奥运会的参赛机会都没有。”
尽管用了整整一年多,郭跃才从亚运会失利阴影中走出来,才从技术革新的改变中磨合出来,并在亚锦赛上宣告了回归,但从2010年到2011年,郭跃毕竟是队里输掉外战最多的主力,而这个被称为最具天赋的乒乓球手的高开低走,让很多人认为其实是孔令辉的带队不善。
跃话
教练:说到孔令辉,郭跃用了这样一种描述:“我感觉孔导的技战术风格还是很适合我,因为他之前就是队员,男队员的风格我也很喜欢,他整个一套东西我都很欣赏。”所以,这也难怪每每提及郭跃,大家都爱在前面加上一个定语“假小子”。
短发:从不留长头发,从不穿裙子,这是启蒙教练白晓东对于郭跃“假小子”的判定:“她站在男孩队里面真跟小男孩似的,小时候还特别爱玩枪呢。”似乎在印象中,郭跃也的确总是以干练的男孩头示人,不过乒乓队的姑娘们大多也都是利落的短发,郭跃也并不显得突兀。
裙装:2007年,当听到世界乒联要对女乒服装进行改革,希望她们身着裙装后,郭跃着急了:“真的假的?什么时候?必须穿吗?那怎么办啊!”从小都不穿裙子的郭跃想起要穿裙子打球就犯了愁:“要是穿裙子打球,我一个跨步就飞起来了啊,是裙裤?那我也不习惯啊。”那段时间,郭跃甚至吃饭走路都在想着穿裙子怎么打球这件事儿。可没办法,要求如此,在莫斯科世乒赛上郭跃就第一次穿起了裙子,虽然看起来好像还挺习惯,但郭跃说之前一个多月的封闭集训可是练习了很久,而真正穿上打比赛,郭跃竟然也扭转了此前的观点:“还行哎,没觉得不方便,而且还挺好看的,紫色黄色也都挺适合我的呢。”
长发:在打破了“从不穿裙子”的界定后,郭跃又正在打破“从不留长发”的观点。在中山的封闭集训中见到郭跃,她头发放下来已经垂到了耳后,训练的时候扎起来小马尾也有了快一指长。郭跃说这可是第一回决定留长发,原因就是妈妈在伦敦奥运会后说“希望看到你梳长头发的样子”。所以,在蛇年新年的时候,郭跃也许下了“新年希望能够把头发留起来”的心愿。等到巴黎世乒赛,我们将第一次看到这个穿起了裙子、扎起了马尾的郭跃,不再假小子,会有一种别样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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