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滴雨的城市里默默走过 天渐渐凉了,也渐渐黑了。 秋季之前,坐着巴士,轮子碾过三十二公里,将我带进城市的时候,这座小城还到处光明。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每一名行人的神情,可以看见太阳以及淡淡的晚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进了城,周围已昏黄一片。那是华灯初上。 是从那一天的几乎燃烧了整个天空的霞光开始的么? 那天进入城中,在嘉应中路与嘉应西路之间的红绿灯处感到一片红光,忽然抬头,看见西方的天空遍布灿烂的红霞,犹如无数的金红色的硕大的鲤鱼在那里遨游。红光苒苒,似乎要抓住这一整片的天空。 禁不住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一个朋友的号码,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简单述说我所目睹的。 是自那一片绚丽的霞光开始的么?是它预示了当我回到城中后,这天空必然陷入黑暗? 这一天,像以前的无数个黄昏一样,从雁洋镇坐巴士回到城里。一路上,也像以前一样,昏昏地睡。 上车前还没有雨——或许,也只是在雁洋镇没有雨而已。常常是这样子的,镇上下雨,城里天气大好;城里下雨,镇上的地面干燥一片。 睁眼的时候,巴士正经过秀兰桥。晶莹的窗玻璃上不知何时,缀满了晶莹的水珠。水珠在一盏盏路灯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下雨了,透过布满了雨滴的窗玻璃望出去,行人撑着伞,骑乘单车或摩托的人多穿着雨衣。这黑暗的天空下,城市的灯火,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张扬的雨衣和雨伞,湿漉漉的街道……渐渐感到一种懒懒的凄冷。 那种感觉,像是进入了一种梦境,像是闭着呼吸沉入满含凉意的水中。那种感觉,让人想起孤独的一些东西。 经过了几个站,陆陆续续地,同事们下车。巴士上的人越来越少。我坐在后排,望过去是森然的空位,稀疏的几个人。我重新看向窗玻璃外,路上的行人犹如黑夜里的布景,亦是让人感到森然呢。 终于到了我的站。 下了车,没有带伞,只戴着耳机,听着歌走在雨滴之下。 感到冷,但不是很冷。 只是,这夜色弥漫,这雨滴不停地湿润我的皮肤,让我的心愈发空落。 忽然,很想喝一些白酒,让自己微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