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2008年拍摄的档案照片显示了一只雄性Swinhoe软壳龟(Rafetus swinhoei)生活在中国东部江苏省苏州市的苏州动物园。(新华社)
新华社作家姚玉琳、岳冉冉
昆明,6月25日(新华社)-大约十年前,平塔岛陆龟亚种的最后一位幸存者孤独的乔治去世,许多人为此哭泣。然而,还有一个更令人绝望的事实:地球上最后两只Swinhoe软壳龟(Rafetus swinhoei)都是雄性,这开始了该物种灭绝的残酷倒计时。
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濒危物种红色名录,这两种海龟属于世界上最大、最稀有的活海龟物种。一个在越南,另一个在中国东部江苏省苏州动物园。
在中国的顶级保护下,野生动物与中国人有着深厚的文化纽带。它是古代经典小说场景中常见的故事原型,包括《红楼梦》和《西游记》
它的灭绝,虽然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但在一些意志坚定的研究人员看来,还没有到来。他们仍在中国西南部广阔的水域中不懈地寻找该物种可能的幸存者。
最后一只雌龟的不幸离世
今年4月,越南宣布地球上唯一一只雌性Swinhoe's龟不幸死亡,这是将该物种推向灭绝的最后一根稻草。数亿年前,海龟与恐龙一起出现在地球上,它有充分的理由濒临灭绝。
Swinhoe's软壳龟经常与亚洲巨型软壳龟混淆,直到1993年,一位中国生物学家在大量研究的基础上得出了他的结论,才被确定为一个新的亚种。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淡水龟,野生动物曾广泛栖息在中国的主要河流和湖泊,如黄河、长江和太湖。它也被称为“长江巨软壳龟”。然而,多年来,它一直被误认为是其他亚种,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种濒危物种,这使得人类一了解它的真实身份,它就濒临灭绝。
2005年,北京动物园唯一的Swinhoe's龟死亡,一年前它刚刚被确认属于该物种。同样,上海动物园的另一只在2006年被确认身份后不到三个月就死亡了。
黄山大学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院长、教授吕顺庆将其濒临灭绝归因于三个方面:这种孤独的动物倾向于不惜一切代价保卫自己的领地,引起了激烈的种内竞争;它巨大的形状需要巨大的食物储备,因此需要广阔的水域,而多年来频繁的人类活动已经侵蚀了它的自然栖息地;认为吃海龟可以长寿的错误信念也助长了对野生动物的过度狩猎。
“自1972年以来,我们从未在太湖发现过Swinhoe's龟。目前,中国野生Swinhoe龟唯一可能和合适的栖息地是红河,”专家补充道。
柳的右手拇指上有一道永久性的疤痕,这是他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被这只稀有的海龟咬伤。它是中国当时唯一一只名叫“湘香”的雌性Swinhoe's龟留下的,这曾经是科学家们繁殖这种野生物种的唯一希望。
湘乡,90多岁了,还能产卵,2007年被中国中部湖南省长沙市动物园保护。当时,它是该物种中唯一一只在全球范围内得到确认的雌性海龟。一年后,她被送到苏州,与一只雄性进行可能的自然交配。
然而,由于当时100多岁的雄性海龟精液质量差,在接下来的六年里的尝试都是徒劳的。后来,研究人员发现他的阴茎严重受伤,可能是在与其他男性的打斗中。
2015年至2019年,来自国内外的科学家进行了几次人工授精手术,尽管这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在2019年4月的最后一次手术前,柳在给香香注射麻醉剂时被咬伤。手术后,这只动物并没有按预期醒来。第二天,它就死了。
柳和他的同事们没有时间倾诉他们的悲痛。研究人员很快将湘香的卵巢组织保存在液氮中,而其他专家则对湘香的身体进行了病理解剖检查,以保存有关雌性Swinhoe's龟的关键基因组信息。
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两栖爬行动物专家饶定琪参加了此次考试。他解释道:“DNA序列对未来寻找该物种的幸存个体具有重要意义。使用量身定制的基因分子探针,我们可以根据收集的环境数据更有效地检测野生中潜在的Swinhoe's龟。”。
有些人可能想知道为什么聪明的人类没有在这个物种上采用克隆技术。可悲的事实是,克隆哺乳动物可能相对可行,但对于依赖孵化蛋繁殖的海龟来说并不可行。
“当一个物种的数量已经下降到海龟这样的水平时,它的基因库就不再完整,也不可能恢复。即使我们可以克隆一只海龟,让整个物种复活也是另一回事,”同一研究所的研究员郑平说。
寻找野生幸存者
一个月后,在越南宣布地球上最后一只雌性Swinhoe's龟死亡后,饶和柳开始了他们的流浪之旅,在中国西南部云南省的马都山水库寻找该物种可能的幸存者。
位于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红河边,这座长达50多公里的水库是他们拯救野生动物的最后希望。
2007年水库开始运行后,当地渔民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发现了类似Swinhoe的巨型海龟。几年前,一些人甚至发现这样一只海龟漂浮在河上,原因是非法用电狩猎
5月,科学家们沿着河岸走了数英里,在该物种可能出现的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并通过双筒望远镜进行监测。还收集了水样,利用他们从死去的湘乡身上获得的DNA信息来检测匹配的DNA信息。
漫长而疲惫的漫游、搜索和采样就像“寻找尼斯湖水怪”,一种神秘的海洋生物。柳打趣道:“我们正在进行类似的尝试,寻找我们的‘马都山怪物’”。
在希腊神话中,英雄奥德修斯在特洛伊战争后流浪了十年,试图回家。虽然长途旅行,但他的探险终于证明是值得的。中国科学家并不害怕对Swinhoe海龟进行令人疲惫的搜寻,只希望它们能有一个类似的幸福结局。
他们甚至详细计划了如果有幸发现任何情况,下一步该怎么办:立即进行现场保护和监测,扩大进一步搜索,自然交配尝试,以及未来与越南的国际合作。
拉奥说:“如果我们所拥有的只是遗憾,那就是为溢出的牛奶哭泣。我们真正应该关心的是如何提前防止物种灭绝。”。
柳说:“灭绝意味着永远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让野生动物复活。这听起来很痛苦,但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