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天数: 1178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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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之过
@风@
序：说过要忘了你但更加想念的只有你；说好放弃你但靠近你的念头却更强烈；说我不在乎却时时为过去感到伤怀；说不再为你心动可是剧烈的心跳却肯定地否定了一切；说好我会坚强眼泪却常将自已无情地出卖！
曾有一朋友在令人有些闷热烦躁的初夏之夜，，一杯冰镇红酒加柠檬后，与我谈起他的伤感初恋：
1.数年前我正在校读书，时值情窦初开，但并不懂情为何物。更不懂爱与被爱之苦乐。
对于我来说，对于爱似乎大过遥远和不现实。所以我只知道读书再读书，成绩一直都不错，人近乎书呆。世事无巧不成书，父母见我读书辛苦，在周末那天要带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到一老乡家坐坐。在他家我遇到了令我毕生无法忘怀的人——她。一个与我年纪相仿，老乡的女儿。在一阵加剧的心跳后，第一感觉她好亲切好像在何方见过，在记忆中搜索，其实现实中并从末见过。但总觉见过面，努力地去想，终于想起来了，是曾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的人正是她。我以前本从不信心灵感应这回事。但见她后，我总觉这是我见到她后那种熟悉亲切感觉的唯一解释。就在那一次见面后，我们算认识了。也就开始了我无尽的情感折磨。
2.自从那次见面后,我脑中总是不自觉地偶尔想起她,那是种奇特的感觉,我跟她并不熟悉,更谈不上有什么联系,也不可能是一见钟情吧。因关于爱的感情对我来说必竟是不知多少年后才能应该发生的事。在想起她时，并不能清楚地具体描述是想起她的什么，或关于她的什么，只是觉得她有种说不清的印象在我思想中，真实却又似梦般地存在。
这种感觉伴我在不经意中过了好一段时间。我每天仍然在书海中继续付出我理所当然的努力。从成绩和老师的表扬中得到一种肯定与快乐。
日子在与她无关中渡过，她的印象在我忆中也渐渐模糊至近乎消失。
然而，上帝总是造物弄人,有天晚上，我正在房中温习功课。她与她姐姐一起到我家来找我父母坐坐。当听出那清脆而不失温柔的声音是她时，突然感到心脏在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因有客人来了，再者我与她们见过面，所以父母叫我出来与她们一起坐坐。
当我出来时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我从她脸上眼神中感到她的微笑中带有一丝娇羞。短短的几秒后，她移开眼光，低头不语。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跟她们聊了一会几，我总觉不自在，我并不习惯于在女孩面前谈笑自如。于是我与她们说要回房去温习功课。父亲也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帮我解释说书呆子就是这样的，他不大会与人交往的。我看了看她，不好意思地对她笑后回到自已的房间，然而这一次我拿起书本，目光停留在书上，视线却是模糊的，脑中却清楚地出现她那双明眸和略带羞涩的样子。
3.自从那次谈话中知道她每天放学都会从我回家的路上经过,于是我在回家路上多了一种习惯,是“东张西望”,原因不说你也能明,就是总想在孤独单调的回家路上与她相逢。还想再次见到她美目含笑的一面。
在95年8月22日下午的放学时分，（时间记得那么准确，是因那天与他日有别）天不作美，下起了雨。我终于感到遗忘的好处，因上一次下雨时带到学校后来天晴而忘了拿回家的伞。这次却派上了用场。
正当我漫步在回家路上，看着那些被突而其来的雨袭击得到处“乱窜”的人群。自觉好笑，我因得健忘才有“众人皆湿，我独干”的机会，体会“与众不同”的感受。突然，眼前一亮，是她，正从对面匆匆而来。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叫了她的名字，并向她那边走去，把伞向她头上伸，帮她遮挡雨水，她怔了一下，也自然地站到了我的伞下。第一次与她相距这么近，我能听到她因快步后的呼吸。她用手撩了撩散在额前因沾满雨水而贴在脸上的长发，脸有些许绯红，低声说了句：怎么这么巧。我告诉她，我天天放学都会经过这条路的。她说那怎么以前未在这路上见过你。我笑答，这有什么奇怪，以前我们并不认识，就算见过也不会在记忆中留下记忆。因大家匆忙而过，谁也不会去在意这路上所经过的陌生人的。她似有所思地低头不语，在短暂的沉默中，我感到相对无言的尴尬。后来我提议，你家还远，这伞你拿去，我就快到了，我不由分说，把伞递给她，说了声再见就跑进了雨幕。这讨厌的雨，淋湿了我的身，却不经意地温暖了我的心。
从未想过戏剧中老调的相遇，竟在现实中发生，且发生在我与她的生活中。
4. 自那几次接触后,我们便渐渐熟络起来, 以后的放学的路上,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总能常常在那次见面的路上遇见她,当初我们只是随便打个招呼,后来我们会停下脚步,说些互相之间一些学校的事。每次见过她后我回到家总是有种无形的高兴在陪伴着我。人变得活泼了许多。话也多了。父母对我的变化感到怪奇，但不知何故。
但也有偶在路上见不到她的时侯，那么那天会总觉欠缺了什么，好象还有些事没完成似的。
这样的日子在快乐中不觉过了好几个月，在过年的那几天，我们两家也是互相窜门比较多的时侯。以前从不会主动要求跟大人一起出去的我在那几天却跟父母去了好几次她家。只因我有我的小秘密。
每次她总是大方地与我们一起聊天，不再有以前初识时的不好意思。有天，她爸爸让我们年轻人，趁过年难得不用上学有时间在一起出去放烟花高兴高兴。我答应的速度近乎失态。不过事情还是如我想要的那么地发生。
我早早拿了压岁钱，买了各种烟花，与她相约来到郊外可放烟花的地方。夜幕下的郊区在这寒冷但充满节日气氛的星空下，觉得空气特别清新，只不过偶在放烟花炮竹后会漂过阵阵的今人呛咳的烟雾，但也正因它让人更觉这是节日。在这冷冷的夜有她在一起我并不觉得冷，她也在这一夜显得特别高兴，望着朵朵奇花在夜空中盛开，映亮天空一片，看着一次比一次高的烟花冲上天空时，她总是高兴得叫喊起来，这晚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小孩特有的天真。特别让我难忘的是她在焰光中的笑容，笑得是那么开心和忘我。我多么想让焰火在天空多留片刻，把她的笑容留住。她并不知道，在那美丽迷离的烟花盛开的时侯我许下一个愿，愿能明年的这天再与她相约来这里放烟花。再看她被焰火映得绯红的脸上天真的笑容。
可是开心时日总是易过，不觉间我们度过了这一晚的开心时光。送她回去后的心中感到有一种热闹过的冷清，那夜我难以入眠，老在脑中浮现她被焰火照得红红的笑脸。每当想起那刻，总是不禁心头感到有一种暖意。于是在暖暖的冬，在难以消失的开心中，我相信我是带着笑意睡去的。
5.从那天后，我们经常一起出去走走，她会向我说些她身边的趣事，偶也把生中的因惑与我诉说，我总是能说服她，让她不让那小事困扰，而开心起来。我对她也是无话不说。
我从从不多出去，到每星期都要找她，就算是随便找个地方坐坐，或到街上散散步，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无聊的日子，我们在一起却过得很是快乐，那怕是不说话能与她在一起也是快乐的。不说话的时侯很少，只因与她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笑，总是能把彼此的不快与快乐分担和分享。
我喜欢凝视她的眼睛，看她说话时那眉宇间飞扬的喜悦，从她的笑容中感受快乐的感觉。时常呆呆地看到她不好意思，让她装作生气地说我很傻，而我总是承认地说，只要你肯让我能时常看你，傻也无所谓。我们偶尔也会斗嘴，但都不是原则性的事，我总是让她赢，看她因此而有成功感的样子。总之，我总能从她的快乐中感到快乐。看她开心快乐的样子是我最好的享受。
有天我们在一起时,我大胆地向她说出我心中所想,她并没有多大的怪奇,说她早已看出我想什么,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并不再乎你的表达方式,你的行动已证明了一切。
6.春天悄悄走近我的身边，温暧我与我周围的一切，身边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是如此满足和完美。
初春，气温仍是很低，一个星稀月清的夜，我们决定这一次出去散步走远点，就向近郊的方向走。那天天色很美，天空显得如此高远，再加上有她在旁，我感觉很是遐意，人显得特别高兴，一路上我不停地与她说笑，于是一路撒满她开心笑声，在一条从未走过的小路，我想与她试试这路通往哪里，能不能绕出来而回家。由于是郊区，屋稀灯疏，有些冷清，但村落的气息，宁静和清新空气也让人感觉很舒服。我问她在这较偏僻的地方怕不怕，她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怕什么，有你这二米多减一米多的“大”男子汉，我不怕。我没“反击”她笑我小个，心中想，拿破仑不不也是一米六几吗，浓缩就是精华嘛，高个有什么用，最多可偶尔当作梯子用，拿些高处的东西，或擦窗户好。想到这我不禁笑了起来，她不解问我为何发笑，我说要是我再矮小些更好，好处很多，节省能源，布料，空间，万一楼房失火也不怕防火门或铁闸给锁住，对准门缝“哧溜”一声就可冲出去。她听到我在自嘲，安慰我说，个小但可以通过形象来祢补的，同样不会让人觉你是个“小人”。我问她那我的形象高不高。她笑答说高，我指着不远处的小山问她，有没有它高，她随口应道，有，我说那还是小，那是小山。她听出我在逗她，故作生气地说，不与你说了，老是钻牛角尖。
这是一阵冷风吹过，我拉起她的手问她冷不冷，这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如触电般的感觉，一股暧流把我包围，柔软温暖的手被我拉着的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怔怔地望着我。也许这时一切的话都是多余的。我将她轻拥入怀，她也不作拒绝，于是我们在初春凉夜温暖地于星月皆羞的气氛下默默地走，谁也不想开口破坏这眼前的一切。
当我们走过一丛不知名的野花旁时，我对她说，你看它们也与我们一样，这么冷的天也出来，不同的是它们不论是花开花落，还是枯萎凋谢，它们都是在一起。她似有感触地说，我们也会的。她的话让我感到无比的感动。更加握紧她的手。在那未曾走过的路，有她并不觉漫长，再冷的天也是温暧的。
7.以后我们每次经过那小山旁,我总会记起那第一次的牵手。
快乐继续在廷续。
8.然而当兴奋的心如放飞的风筝,来不及收回,那线已不能负重时,不知是不该还是理所当然的事终于在不管你愿不愿意的时侯发生。欢笑之后总是伴随而来的是哀伤。
渐渐的我发现她与我在一起时，不再多说话了，或是听我说话，胡乱地应答，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毫无预兆的改变让我无所适从，也不知是自已所处出错才致这结果。问她是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总是摇头不说。
后来约她出来，她总是迟到或显得不开心。我预感到将有不幸降临。再后来她不再应约，并有时找借口不接我的电话。放学路上，还是不时会遇见她，她要么是匆忙冷漠地打个招呼，或干脆装作看不见我，从不给机会让我能与她说句话，这一切都在沉默的冷淡中改变。自查无错的我更感不安和疑惑。虽她对我如此，但我并没放弃最后的一线希望，尽力挽救这一段将要走到尽头的爱。不时会打电话追问她近况并傻傻地追问原因。她好象越来越讨厌我，也对我的坚持感到不快。令我所做一切都成无用功，答案还是无法为我揭晓。
在失望和突如其来的变化中，我的心也变得冷冷的。夜不成眠。
又是放学，无精打采，疲惫不堪的我思想空空地向家机械地迈步。（已有一段时间没在路上见到她了，可能她是绕路回家吧。）在那雨天相遇的地方意外地再见到她，我看出她象是在等待什么，因她是站着，书包放在一旁，正在张望，我心中一阵激动，忘了所处心境，感觉好象又回到了从前，高兴地走向她，谁知她并没有因见到我而改变表情，见到我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递给我一封并不平整的信。然后拿起书包独自走远。在路人怪异的眼神中，这一喜一惊后，我莫名其妙地呆立了片刻。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折信。一切是如此明白，干脆。原来，我们在一起的事，让她妈妈知道了，她妈妈哭泣着劝她，辛苦养大她们姐妹的母亲并不希望家庭环境并不很好的她，大早恋爱，就算是要恋爱也要工个家庭更好的，做父母辛苦一场不就是想子女能出人头地，而我的未来是显而易见，不是她母亲理想中的人选。如与我在一起她将无什么好的回报父母的养育恩。最重要的是她也厌倦了生活贫困的苦。不愿再受物质的因扰。她要改变自已的生活，包括与我的感情，她已预料我们的结局并不会很好，她为了让我不再找她，她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与你在一起，你对我是很好，我也真的开心快乐过，但那是心理上的，然而当我面对现实的生活，你能给我多少快乐？我从小是在辛苦的生活中熬过来的，最知道物质对我的重要。本以为疏远你后你会放弃找我，本不应对你那么绝情，但那是我唯一能做的。既然你要知道原因，我也就只能跟你如此说了。我已下定决心，不会为你的所为改变我小时的梦想。为了我的未来请你不要再坚持，我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我都是如此。
看完这并没有署名的信，身上感到阵阵寒意，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原来我所有的坚持对她竟是如此的大伤害，以为没错的我，这才明白，自已最大的错。是呀，在现实的物质生活中我有什么，我能给她什么。
9.面对对我而言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我整日变得神情恍忽,不再喜欢说话。在抑闷难当之中,我学会了吸烟与喝酒。我尽情地折磨自已,认为没人在乎的人,自已也不在乎,我已不必再为谁而保重了。每当那时，我发现属于我的一切竞是如此少。只有那杯中物才能了解我，才能给我快意。我甚至在房间中放了瓶酒，在想起她的夜，关了灯，坐在地上，沉醉于回忆中独自享用。也未想到过一时的放纵竟成习惯，我常要借着酒精的麻醉方能入睡，然而睡梦中总时常出现她。梦中那犹如戏剧落幕散场后的无比孤寂时时能感受到。好几次梦见她在我前面欢笑着忽远忽近，而我总是不能追上她。我想喊她，却不能发出声音。或她正与我高兴地谈笑，一转眼她与他人携手而去，并不理会我的挽留。每当那时在梦中我总提醒自已，那是梦，那是梦，但却还是不能消除我的惊恐。吓醒的我，心剧烈地跳动，身上冷汗直冒，不最再睡。只能迷迷胡胡地想她直到天明。
与此同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看着我的改变，父母除了责备外更多的还是心疼。那是在我伤心不已的时侯唯一的安慰，在那时我才感到父母对我的爱这时我才特别的需要。但我知我的心情并不是他们能改变的，面对日愈憔悴的自已我也无能为力去改变自已的心情。因想她的心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我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10.又是一次深夜酒后,当我醉熏熏地回到家,父亲也未睡在客厅等我，（他已从她父亲那里知道我的事情）这一次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大声训斥我。叫我坐下要与我好好谈谈。我昏昏沉沉地坐下开始听他说，因头很晕，没听清多少，只听到些：你这样，能说明什么，你是男子汉了，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已，我能说的是父母并不希望你再如此下去，你知不知道，我们也因你这样而常常不能入睡。你这样是在透支你的健康，总有后悔的一天的。女孩子既然不爱你，你又何必为不爱你的人而折磨自已呢。若是她还爱你见到你这样，谁也不会对你有兴趣的。你好自为之。等等。
其实那些大道理我懂，我听后唯一不安的是，是我连累了父母，让他们也因担心我而不能安睡。
回到房间后，这一次并没有在酒精的麻醉中入睡。反而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部向喉部涌起。赶紧跑到浴室，痒痒的喉咙使我终于“痛快”地一吐为快。以前也这样过，但这一次特别厉害，无法抑制的冲劲，让我呕得泪水也下来了，当我在嘴角擦拭时发现竟有少许血丝沾在手上。这时我害怕起来。酒也醒了一半，无意间抬头，我呆住了。在浴室的镜中的是我吗，第一次对自已的样子感到“不堪入目”也是第一次同情自已。这时我冷静了许多，自问起来，我所做一切为何，于事有补吗，这一次我带着酒醉呕吐后特有的清醒，在浴室中思考了很久很多。
经过那一次的酒醉酒醒，我决心与烟酒告别，改变自已，就算是为了我不能入卢的父母吧，我已厌恶那一次在浴室中自已的形象。话虽说容易，要做到却非易事。经常到了想抽烟时，人烦躁不安起来，总是想着那尼古丁的味道。做什么事都不安心，也经常对着空空的酒杯发呆。每当那时，我都会提醒自已当天的决定。
距毕业也只有半年了，混了那么多年，总得拿个毕业文凭。我开始为自已的学习紧张起来，但经过那情感的波折，记忆力大不如从前，思想总不知何时又会夸飘到她身上。我强迫自已不去想，只想如自已再不努力，那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成为让人看不起的人。记忆力不行，我把以前熬夜得来的习惯不眠用于读书。成绩虽不再是父母的骄傲但也总算让他们放心，终于等到毕业的那一天，并且全过了关。我如释负重，什么也没想，安心地睡了自她离开我以后的一天。
在等待分配的日子里，我还是不时想起她，特别是傍晚时分，以前与她一起散步的时间。那是最难熬的时间，也许是长时间养成的条件反射。过了那个时间就好些。
我很想知道她考得怎么样，是继续深造还是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很多关于她的现况，我都想知道。然而我害怕再见她没有笑容的脸和听她毫无感情的语气。所以也就没打电话去问。
11.日子难过天天过,我只是听说她没继续读书,也没找到工作。而我在一个小单位干自已的专业，领一份微薄的公资，如她看出的，我并没有惊人的业绩，只是安稳地过我单调且独来独往的日子。我能戒了烟酒却戒不了想她和过去。
又四个多月过去，一个偶然机会我听父母谈话时说，过两天她将到深圳去工作。见到我时他们打住话题，他们知道我还在意她，所以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她。这一次我听后，也当作没听见。不作反应。
那天我突然作出决定，去送送她。由于知道目的地，大约火车班次可以知道，但具体那一趟却不知，于是我早早来到车站。看着一群群的人来来往往，就是不见她的影子。虽然是初冬，但今年却好象特别冷。我不禁拉起衣领，抱起双臂。
终于我等到了她的到来，她是一个人来的，单薄的她在初冬的寒风中显得更柔弱和孤单。当她见到我时，她略显意外，露了一下我时常想见到的笑脸。当我走到你身边，我见到你抬头动了动嘴唇，似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我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她的眼睛，伸手去帮她拿那并不多的行李，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放手了。就在我从她手中接过行李时，我碰到了她冷冷的手。
我问她为何她的家人没来送行，她说她并不想在车站这地方感受与家人生离而泪涟涟的感觉，所以坚持不让他们送，特意要感受这孤单上路的感觉。我从她的中气中感到了一种伤感，但还是特意问她，那你的计划被我破坏了，不怪我吧。她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们在侯车室，静静地坐着，无法避免地感受离别太久的无话题。只是说了几句关于天气等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再次能与她坐在一起的这刻。无奈火车声声摧促，我与她不得不起身前往月台，看到月台上欢欣地接送亲人的人们，我不由想起自已将要送走自已的最爱，心中有种凄凉的感觉。在要她上火车的时侯，我把行李交给她，我再次碰到她的手，依然是那么冰凉，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我多么想温暧她的手，象那小山前的那夜一样。这次她没躲避，不过她还是要走的，火车在呜鸣。我不得不放手。当她抽回手的那刻，一种悲凉涌起，也许这一次的放手意味着永远，我再也无力去握紧她，温暧她冷凉的手。
我以恳求的口吻让她能到后有空时给我电话。也许她从我眼中看到了泪光，感动地点了点头。我也从她的眼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凄美。
要走的终会走，火车在移动，我却不动地站着，确切地说，我是无力再动，心痛的感觉早令将我麻木。我咬紧的嘴唇终于放松，让那早已忍不住的泪水流进唇边，咸咸的。而这一切她永不会知，因火车早已带着她离开了我的视线。
12.她走后,我并没有接到她所承诺的给我电话,我也不大在意,就当她是因一时的感触而应承的。
想她的心仍未变，明知她已不会再回到我身边，更不会再次爱我。但还是依然那么不自觉地牵挂她。没有她的消息，我并不知她过得如何。也不知她有没有实现她的梦想。让她一人在那远离亲人照顾的地方，我对她的生活甚是担心。我仍是麻木平淡地度日，没有她的日子并非不能过，只是生活中缺少了很多感动与精采。
不久，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谁也可看出是什么内容，但并不是谁都能理解其含义的信，一张白纸，洁白如雪，没有片言只字，只有折痕两行，我明那意思，我曾跟她说过一个故事，说是一对恋人分手时，写信不论写什么也会伤害对方的心并且不一定能说服对方放弃，不如给他白纸一张，分手已注定，你爱怎说就怎说，白等于BYE，也可说是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情感如纸，空白一片。不料，今天我成了故事的主角，难道真的要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包括我的伤心。能吗？……我不懂如何面对那当主角的心情。
13.一年不觉又将过去，过年的气氛愈来愈浓，又快到那个与她一起放烟花的日子，人每到相同的日子总是容易触景生情，思绪总会将我带回那一天，让我再次记起那焰光中那天真的笑脸。但怎么也带不回我当天的激动欢愉的心情。
在一个阴冷的下午，呼啸的北风翻卷着沙尘，将柔弱的阳光赶走，将暮色提前带到。我带着因刚领到仅有的一点点年终奖金而有的一点点好心情，顶着狂风踩着自行车往家急赶。
路过一个比较大的商场，见到门口停着一辆在我们这小城市没见过的新款跑车，我在杂志上见到过它的介绍。自动波，时速从0到100KM仅需8秒。有根据路况会电脑自动调整悬挂的系统和ABS防抱死装置。车内仪表板装饰为桃木，车尾箱内装有数控自动换碟带杜比环绕的CD音响。正当我放慢车速欣赏那辆车时，听到商场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第一反应是她。我不禁停了下来。扭头一看，正是我日夜思念的她。意外地见到久违的她，让我感觉是如此熟悉与陌生，熟悉的是她依然是那个常出现在我记忆中的她，陌生的是她的打扮与神态和她身边的他。这时她也发现了我，四目相对，那眼神是那么的自然，不再有往日的害羞和激动，就象是见到路人一样。由于距离大近，当他们走近时，我无可奈何地用最大的努力，笑着向他们问好。她先向她身边的人介绍我，说我是她的同乡,然后用更小的声音告诉我那人是她男朋友。她朋友冷傲地向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钻进那辆豪华的跑车中，她说她刚回来，让我有空带我父母过她家坐坐。说得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如外交辞令般机械。我强忍着眼前我所看见和听见的一切引起的不安点头应承。这些经过发生得很突然和自然，与平日社交并无什么不同。目送她钻进小车，闻着那车冒出的废气，我看见那车正如杂志所说的跑得那么快还卷起了片片枯黄的落叶。
见过久别重逢的她和从未见过的他，我有种如释负重般的感觉，我以前的但心是多余的，她也许已实现了她的梦想，她总是不缺少关心。已有一个能满足她愿望的人陪着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只不过是她的老乡罢了。(完)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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