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保护CN老婆的战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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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2:49 | 只看该作者
她替他辩解,认识的时候他刚刚满30岁,没那么老。真是蠢猪,那哥们30岁的时候,你才18岁。这个哥们很执着,明明知道我“媳妇”在校园里已经花前月下了,过节庆生什么的,总会送点鲜花巧克力。制造浪漫真是少女杀招啊,我远看像武夫,近看像屠夫,始终学不会这个。我连狗尾巴花都没送过她,也没送过阿MAY。
<br />   
<br />     一直联系,没有放弃。我“媳妇”分手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估计趁虚而入了。
<br />   
<br />     我对我“媳妇”的了解太少了。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娘们深不可测,和当年被绑在树上大喊救命那个野丫头完全对不上号。
<br />   
<br />     我“媳妇”说,他是个正人君子,除了跳舞,不碰她一下,只是默默地对她好。另外,他有车有房,老家佛山,在广州做信息工程师,斯文儒雅,是个好人。
<br />   
<br />     好个屁,这么好的男人还没结婚,一定有问题。
<br />   
<br />     “他结过婚,离了。”
<br />   
<br />     她没有疯,我疯了。
<br />   
<br />     她无视我抓狂的神情:“我受不了了,我从小就替你担心,我怕你打架被人打坏了,怕你赌钱输到饿肚子。我确实喜欢你,但是你就没有安分过。陈志明也不安分,但他至少不会受伤啊。我从小就想找一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偏偏你不是。我一直等你长大,但是你每次见面都是那样,流里流气的。现在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但是你不知道我家现在什么样,我弟弟都去工厂打工了,他才14岁。初二没上完就不读了,我爸供不起了。我妹妹现在读高中,学习很好,很快也要上大学了。你家垮了,我家能拿出那些钱,已经快砸锅卖铁了。感谢你当初让我醒悟了,我现在变了,我再也不敢奢望靠我去改变我家的命运了。我挽救不了任何人。我自己过得好,就是对我爸爸妈妈最好的报答。我安定下来,他们就省心了。”
<br />   
<br />     她透露了最最重要的一点,那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帮她敲定了一家公司的offer,她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走了后门,进去能做个行政专员。
<br />   
<br />     原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工作。还唧唧歪歪跟我这儿扯了一大堆!我呸!
<br />   
<br />     2002年,大学生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像狗一样满地走。但是一个背井离乡的小姑娘,读一个冷门的专业,想要在广州找份像样的工作,难比登天。她给人的感觉是生性冷淡,不善言辞,面试的时候吃了无数亏,在宿舍排行老四,面试数量却是名列前茅。
<br />   
<br />     有人主动帮忙,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br />
<br />
<br />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踏在地面,一种飘在天上。
<br />   
<br />     我和我“媳妇”前后脚降临在这个世上,同样响亮的啼哭,同样赤身裸体。但是人从一出生就不是平等的。我是个很有狗屎运的人,虽然生在农村,但等我知道棉花糖也有两毛和一块区别的时候,家境突然改观了。我在街头挥舞拳头参与斗殴,在学校惹是生非大搞破坏的时候,我的“媳妇”却一直为生活费苦恼,她从小吃尽贫穷的苦头,心智上发育得飞快。虽然与我同龄,却早早有了一份沧桑。
<br />   
<br />     她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怀疑她在卫校对那个“娘娘腔”半推半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有姿色有身材,美貌是一笔财富。虽然美貌不能折现,但是却可以获得优先权,比如挑选合适的伴侣。包括陈志明,包括三十三岁的老男人。与那些家境稳定,思想单纯的姑娘不同,她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上保持一颗近乎残忍的平常心——梁家闺女,奢望过爱情,比如和我。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情,她要的,只是一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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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3:05 | 只看该作者
我是飘在天上的那一个,王家二少爷,自以为经历丰富聪明能干,实际上却根本就不知道世间还有无奈的一面。要不是家庭变故,我估计还是那个街头霸王,只不过不动拳头而已,心智上始终停滞不前。我对动画片漫长的留恋,实际上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和我“媳妇”比起来,我才是这个世界上不正常的那种人。
<br />   
<br />     阿MAY常说,听我的过去故事,像是看小说,精彩得不真实。我一直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包括和阿MAY的恋情。2002年春节,我们家再一次欢声笑语,经过半年斡旋,我爸将工厂卖了个好价钱,平了所有的债务,还有节余。他和妈妈定居城里,买了一套单位提供给职工的集资房。那一年他正式退休,从此可以安享晚年了。
<br />   
<br />     家境好转,让我的成长却出现了倒退,本来在大三上半学期,我已经开始接一些文字的兼丄职,辩论队的同学帮我找一些《少男少女》《家庭》之类的广州刊物的约稿,稿费还颇为优厚,我正在自食其力的道路上行进。家里突然将施加在我肩膀上的压力卸去,我又忘乎所以了。
<br />   
<br />     重要的是,我和阿MAY已经陷入热恋,我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了。或许,阿MAY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br />   
<br />   
<br />     一直到我和她被她父亲捉奸在床。
<br />
<br />
<br />     如果我能和阿MAY结婚,那她的爸爸就是我的老丈人。我第一次见老丈人时十分坦诚,一丝不挂。老头开门进来时,我正在冰箱里拿东西喝,趁着两个人今天都没课,大中午的回来一场鏖战,阿MAY在卧室还气喘吁吁地躺着缓劲儿呢。听到门锁转动时已经躲闪不及,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我一转身把冰箱门关上,回头闹了个大眼瞪小眼,我和我的老二都呈惊恐状态,看着这个陌生人。
<br />   
<br />     对方也被吓了一跳,冰箱里突然蹦出个裸男,比变魔术还神奇。
<br />   
<br />     “你边位啊?”
<br />     “我……”
<br />   
<br />     “边个?”阿MAY在卧室问。对啊,你丫谁啊。“你是谁?”“我是这房子的主人。”他的普通话非常生硬。“那阿MAY……”“我是她老豆。”
<br />   
<br />     “阿MAY——你爸来了!”我慌忙大喊,我听见阿MAY以飞快的速度跳下床,一阵悉悉索索,然后跑出来。当时的场景极其滑稽,我左右手各拿一杯满满的橙汁,呈立正姿势,阿MAY的爸爸对自己的女儿怒目而视,阿MAY头发凌乱,胡乱套了件T恤,不停地往下拉,两条修长的玉腿绞在一起。
<br />   
<br />     我估计她连裤子都没穿。
<br />   
<br />     “你的衣服呢?”这话是问我的。
<br />     “在里面。”
<br />     “还不去穿。”
<br />     “噢……”
<br />   
<br />     我的弱智的一面在这一天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以飞快的速度将左手的橙汁咕嘟咕嘟喝光,一仰脖子又将右手的橙汁咕嘟咕嘟喝光,还不慌不忙地把两个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转身进卧室。
<br />   
<br />     阿MAY憋不住,扑哧扑哧地捂着嘴笑。“你仲笑 !”爸爸呵斥她。
<br />   
<br />   
<br />     三个人坐在客厅,我接受例行盘问,哪里人,多大了,几年级,什么专业,什么时候好上的,等等等等。问完以后,他跟阿MAY要到房子的一些材料,原来他是来帮阿MAY办物业等手续的。我没被他扔到楼下的游泳池里。阿MAY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老爸撞见,真是尴尬。不过据她所说,应该不会有事。“他自己都跟那么年轻的女人结婚,凭什么不许我交男朋友。”
<br />   
<br />     阿MAY英明神武,我冲她竖大拇指。后来阿MAY的父亲约我单独见面,对话的内容却让我怒火中烧。他说,他不反对我们交往,但是不要影响学习,唧唧歪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他说:有个条件,我必须答应。
<br />   
<br />     “您老人家说。”
<br />     “大学一毕业,你们就分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br />   
<br />     去你妈的,什么意思?你当老子是做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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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3:29 | 只看该作者
2002年6月,世界杯前夕,我见到了勾引我“媳妇”的三十三岁男。
<br />   
<br />     “来来来,我们庆祝阿霞即将踏上工作岗位。”他提议。阿霞就是我“媳妇”,全名张丽霞,广东人就这习惯,好好的名字不叫,阿什么阿什么的,要不就什么仔,不管多大年纪,他叫德仔。在座的还有我和阿MAY。
<br />   
<br />     这个饭局简直是某些俗套电视剧里的美满大结局。我的娃娃亲“媳妇”终于有了美满的归宿,我和阿MAY也双宿双飞。四个人在一顿气氛祥和的晚宴后,共同走向美好的明天。
<br />   
<br />     哪有那么多大团圆啊。生活只是有时候太戏剧性了,但戏剧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没有那么多美满幸福安康快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得倒也欢声笑语。找到工作是喜事,值得庆祝。张丽霞如愿得到了广州户口,从真正意义上跳出农村,起码朝着自己美好的未来迈出关键性的一步。
<br />   
<br />     “我听说你雷打不动地送花和巧克力给她啊?”
<br />     “嗯。”
<br />     “您可真是有耐心的人。”
<br />     “不光有耐心,还有爱心。”
<br />   
<br />     这个德仔不像一般的斯文败类那样无趣,嘴上还很放肆。“你呀,仲讲,你都没送花卑我!”阿MAY冲我撒娇。这孩子不喜欢讲普通话,跟我一般都是一个白话一个普通话,外人看来鸡同鸭讲,我们却习以为常了。
<br />   
<br />     我心情也很好,还和张丽霞满满地干了两杯,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喝酒。我们讲一些学校的趣事,讲一些张静霞面试的糗事,德仔讲自己出差美国的见闻。
<br />   
<br />     两年了,自从我家遭遇巨变后,我从来没有这样舒心地喝酒。她和我的娃娃亲即将成为历史,我们从表面上看起来,未来将是两条平行线。现在各自都有伴侣,且都两情相悦,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些年来,我们被父辈的承诺差点压垮,逼迫自己做一些无奈的事情。她得到美好的归宿,我良心上也不再有那么深重的自责。
<br />   
<br />     手机响了,是短信。“晚上11点,第一食堂见。 发件人:张丽霞。”我抬头看去,她却不露声色。这个女人神了,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编辑短信。
<br />   
<br />   
<br />     雨后的校园有一股股树香草香,我按时了地方,左等右等不见人。不久,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张丽霞伸出头来招呼我:“上车。”
<br />   
<br />     “这是去哪啊。”她不回答,显得心事重重。
<br />     出租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门卫开门,她付钱后直接进大堂,我只好跟着。进电梯,16层。她在电梯里也一言不发,不理会我问东问西。胸脯却一起一伏,看起来是在强压激动。
<br />   
<br />     出了电梯她熟门熟路地找到房间,用房卡开门,让我先进去。
<br />   
<br />     背后门很重地关上。张丽霞用家乡话说:
<br />   
<br />     “我要你要我!”
<br />
<br />
<br />     这个世界上的穷人是占大多数的。宿舍的十大金刚,除了一个广州人一个珠海人外,其余的经济状况都不咋地。学期初的时候还能下个馆子去个网吧什么的,一到下半学期,集体挨饿。
<br />   
<br />     有学生勤工俭学,晚上12点了还提着篮子卖糯米鸡,粽子一样的,不过是糯米鸡肉馅。两块钱一个。我们宿舍在2楼,经常在阳台上喊,靓仔,给个糯米鸡吃,明天给钱!一只糯米鸡就嗖的一声飞进来,熟练地接在手上,今晚不用挨饿了。不过卖糯米鸡的不一定都是投篮高手,有一次一个黑大个使出浑身力气一扔,糯米鸡呼啸着飞过头顶,啪一声摔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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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3:55 | 只看该作者
“丢你老mu啊,这怎么吃啊。”
<br />     “傻丄B,你不会去墙上舔啊。”
<br />   
<br />     穷到连糯米鸡都吃不起的时候,几个难兄难弟就灌一肚子凉水,躺在床板上摸着肚子哼哼。大家连聊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都幻想假如我中了五百万,或者在路上捡钱包。有人还出馊主意:“我那天在路上看电线杆子上说,酒店招聘男女公关,月薪过万,要不咱去试试?”
<br />   
<br />     是啊,咱再怎么说也是天之骄子,身体强壮相貌堂堂,去做鸭子应该有胜算的吧。大家一般都光说不练,意淫半天。
<br />   
<br />     “对呀,咱还可以装处男,据说给的钱会多一点。”我兴冲冲地说。
<br />   
<br />     宿舍沉寂数秒,突然集体爆笑!我真恨自己说那句话。我们宿舍在206,号称极品206,十个人大学四年里,只有两三个人告别单身,而且只停留在摸咪咪阶段,当时我们十大金刚曾经想过去集体破处,但意见总是不统一。我对自己的私生活总是只字不提,无论是和阿MAY,还是和梁丽霞,有没有上床都没有人知道。
<br />   
<br />     那天晚上说漏了嘴,大家都知道我破处了。我丄操,都大三了,我们宿舍还都是光棍。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又显得鹤立鸡群了。
<br />   
<br />     那天他们嘲笑了我两个多钟头,我想回嘴,处男很光荣吗?但是怕砖头扔进粪坑,就没言语。玩闹完后逐渐入睡,轻微的鼾声四起,我却失眠了。
<br />   
<br />     阿MAY的爸爸什么意思啊。干嘛要让我一毕业就分手呢,还给我一笔钱。话说回来,老子确实缺钱,能给多少呢?我摸摸自己的老二,十万块?怕是值不了那么多吧。他是按次数批发还是总体打包价呢?
<br />   
<br />     另外一个苦恼是,那天晚上梁丽霞是啥意思?我又摸了摸老二,隐隐作痛。妈的,护校就学出这么个名堂啊?那天差点把老子的命根子拽下来,她估计摸JB跟摸针管一个感觉吧。
<br />   
<br />     我那天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不是我不想,我是人头猪脑,从小到大,再馊的主意也采纳,更别说有人主动献身了,面对那样的机会,我根本就不会放过。
<br />   
<br />     我的座右铭比起青春期来没那么暴力了,增添了几分无丄耻的韵味:能搞就搞,搞完就跑。比起年轻时候的搞死搞残宽容温和了许多。
<br />   
<br />     那天,老子插不进去!!!
<br />
<br />
<br />   那天,梁丽霞那句“我要你要我”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把我吓得一哆嗦。
<br />   
<br />     “你啥意思?”
<br />     “我要给你。”
<br />     “德仔没意见啊?”
<br />     她又想笑又装严肃,强忍着:“我不让他知道。”
<br />     “我靠,你这是给人家戴绿帽子啊。”
<br />     “我们还没结婚。”
<br />   
<br />   
<br />     没结婚是个背叛不背叛的判断标准吗?那当初陈志明事件算什么?对哦,丫不会是拿我来找平衡吧。但是她却摇头说不是:“你到底做不做。”女人彪悍起来,一点也不比爷们怂。
<br />   
<br />     我那天喝得可不少,酒精催化,被话一激,立马把上衣脱了,来就来,谁怕谁啊。“先洗澡,你先去。”她的话总是那样大义凌然,连XXOO前都那样神圣不可侵犯,我很听话地去洗澡,边洗边想:她是不是觉得把处女之身给了一个离丄婚男太亏了,所以要便宜了我,再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管它呢,上个床又不会死人,我妈说的。其实我妈没这么说,她只说过“一顿不吃不会饿死”之类的。老子天赋异禀举一反三,把老娘的理论发扬光大总可以吧。
<br />我其实想到了阿MAY,但是我听我“媳妇”的,还没结婚,这不算背叛。人生二十来年,我很少对人说不。其实我这样做真的对不住阿MAY。我想,如果阿MAY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老子一定要把那胆大的孙子变成东方不败或者岳不群。
<br />   
<br />     她去洗澡,我就四下张望。这酒店装修不错,古朴简约,除了沟不起性欲外,其他的都成。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到酒店。居然是女人埋单,我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br />   
<br />     她洗完澡出来,迅速地钻进被窝里,把浴巾扔出来。
<br />   
<br />     我把烟一掐,T恤一脱,作势往床上就扑。
<br />   
<br />     “关灯!”这道命令下得也太突然了,我一个没收住,身子在半空中没收住,一头居然栽倒在床边。她终于忍不住格格一笑。我被她笑得突然性致勃勃丄,起身关灯,摸黑上床。
<br />   
<br />     我终于摸到她的身体,饥渴地亲吻她的嘴唇,鼻子,眼睛,脖颈,胸脯……和阿MAY的实战经验派上了用场,我自认为前戏做足了,顺手就摸她的下体,却被她用手拉住了。
<br />   
<br />     “进来吧。”
<br />     我听到这辈子最愿意服从的命令,于是,于是……我丄操,她居然开始推我了。
<br />     “你后悔啦?”
<br />     “没有,你继续吧。”
<br />     提枪摸索,准备二次进攻。
<br />   
<br />     她突然死命地推搡我,还给我一记耳光,黑暗中几颗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br />   
<br />     靠,你啥意思啊?她突然哭出了声,我一摸,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头。原来在我忙活的时候,她在黑夜里哭泣。实在受不了了。我起身开灯,她捂着脸啜泣。
<br />   
<br />     “你到底做不做?”换我疑惑了。
<br />     “我,我想起,想起那一年……”她泣不成声。我知道是哪一年。
<br />   
<br />     1999年,我差点成为强奸犯的那一年。那一晚我们都没有睡觉,她说,她是真的想给我。她这辈子只喜欢过我。我听了这话有点心酸。喜欢倒是喜欢,就是不嫁给我。我也娶不起她。她倒是想给,关键是做不成啊,她下面干旱得如同大西北龟裂的大地,心理上的阴霾阻止了我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br />   
<br />     我们尝试过几次,始终不能成功。她有几次玩命地扯着我的老二往里送,结果自己却被疼得哇哇叫。
<br />   
<br />     守望了快二十年,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媾和居然这样悲惨。由于她是那样的粗心大意,居然拔掉我几根阴丄毛,火辣辣的疼。
<br />   
<br />     这个女人,原来命中注定不是属于我的。
<br />   
<br />     我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想念阿MAY,罪恶感顿生。
<br />   
<br />     我发誓,我再也不背叛阿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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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4:17 | 只看该作者
一次群殴一个来自农村的学生,原因不详。有很多架在年轻时候打得都莫名其妙。群殴就是趁火打劫,自己又没损失,何乐不为?不过到了现场却大吃一惊,此人有一身蛮力,手
<br />   
<br />     抄两个铝合金饭盒,左挡右攻,虎虎生威,三五个人居然近不了身。有人灵机一动,去教室拿了顶门棍绕到那哥们身后一闷棍下去,这孩子才老实,我们一哄而上,拳打脚踢。
<br />   
<br />     当然,人可能一生吃猪肉,不被母猪拱,但不可能总是欺负人,从来不挨揍。倒霉的时候,我也会被群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般象征性地抵抗一下,捂着头蹲下就挨揍了。反
<br />   
<br />     抗得越凶,对方越火大,下手就越狠。你再牛逼也干不过三五条混子吧,再说,乱抄家伙也是不可取的,很容易升级成械斗,世界上没有刀枪不入的人,我不干那傻事。所以,我
<br />   
<br />     也不是一味鲁莽,热血燃烧须有时。现在打我,我自认倒霉,但是下次你要被我堵上,你怎么打我的,我加倍奉还。我不是无知的混混,嘴里喊着搞死搞残,手下却不至于太黑。
<br />   
<br />     自从我高中复读后,一直到大学三年级开始,我已经有三年没被人堵上挨揍了。但是那天在图书馆和校医院之间的一段路上,我被人家堵上了,一顿胖揍。没有原因,三拳两脚把
<br />   
<br />     我搞翻在地,一顿狂踩。嘴里是广东经典千古名句:扑街仔,我丢你丢你丢你。每说一句丢你,就踩我一脚。我脸上被尖头皮鞋踢了几下,鼻子也被踩破了,还有嘴巴也被踩肿了
<br />   
<br />     。看来这帮人和一般的混混不一样,不是要给我一顿教训就完了,他们专攻面门,看来致力于把我打造成一代猪头,并且很擅长干这项宏伟工程。
<br />   
<br />     校保安队的拿手电晃过来,并开始用对讲机招呼同事赶紧过来时,这群人已经足足踢了我三四分钟了,保安都是废物,一个都没抓着。保安都是傻丄B,他们记录了我的学号和姓名后
<br />   
<br />     ,第二天把这事情告到了系里面。系办公室勤工俭学的同学偷偷跟我说,要开除我丄!
<br />   
<br />     日,老子挨打都要被开除?一晚上过去,我不但伤势没有好转,反而红肿起来,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面目浮肿,嘴角裂缝,鼻子里塞着棉球,早上起来居然又流鼻血,看来有点内
<br />   
<br />     出血了。我在办公室的书柜上玻璃格子里仔细地端详了自己的尊容,回头对系领导说:真的,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上了,都没来得及还手。系领导的意见是,无缘无故的,怎么
<br />   
<br />     会有人打你。
<br />   
<br />     “我怎么知道,那群人扑上来就打。”
<br />     “你见过苍蝇叮过无缝的蛋吗?”
<br />     “那倒没有,但我见过疯狗见人就咬。”
<br />     “你少在这里油腔滑调。”
<br />     “我真的没打架。”
<br />     “谁给你证明?”
<br />     “打我的人肯定知道啊。”
<br />     “人呢?”
<br />     “我哪知道啊,保安没抓住。”
<br />     “我告诉你,我们学校很少发生这种事,校办公室也非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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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4:31 | 只看该作者
“我也很少被人踹脸啊,我女朋友很重视我的外表。”
<br />   
<br />     我其实根本就不是故意要气领导,当时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被打成猪头三,还被说成打架了,我感觉比窦娥冤枉多了。最终,这件事情以我写检查作为结束。
<br />   
<br />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真是欺软怕硬的,我一口咬定就是挨打,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系领导估计是看我那样子又傻丄B又可怜,恻隐之心一动,就宽大处理了。
<br />   
<br />     “小子,记住这个教训。还有下次,你完了!”三五天后我才收到这条短信,什么都明白了。
<br />     陈志明来寻仇了。
<br />   
<br />     我感觉,接下来的一年半的大学,估计我会遇到更加糟糕的情况,一直到学校开除了我,场面极其被动。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道陈志明还有什么坏招。
<br />   
<br />   
<br />     “不想被人搞死,就把别人搞死”是我18岁以前的座右铭。这也是引申自我妈小时候在我蚊帐外每晚的叮嘱:不想被蚊子咬只有一个办法,把蚊子全拍死。
<br />   
<br />     陈志明,我们必须做个了断。
<br />   
<br />     我开车路过花都长途汽车站,活活堵在那里。阿MAY在副驾驶座上跟着收音机唱歌,“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阿MAY说,周杰伦是她听歌以来第一个国语歌手,以前她最喜欢的是彭羚和陈慧娴的歌。
<br />   
<br />     “你能不能不唱了,听听多好。”
<br />     “要你管……哎,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家打成猪头啊?点解你甘衰啊。”
<br />     “再问我把你打成猪头,烦不烦啊,老问。”
<br />     “咦?做好人都被打?天哪……这什么世道。”
<br />   
<br />     在我挨打后阿MAY刚见到我,心疼得直掉眼泪,她笨手笨脚地查看我的伤势,疼得我直吸冷气,她最后只好轻轻地对着我伤口吹气,以表达自己心中的焦急与疼爱。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后来收到陈志明的短信,也没和阿MAY说,本来嘛,阿MAY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没必要告诉她,这件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去处理。
<br />   
<br />     阿MAY每天下课就来陪我,和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我觉得以我现在的造型根本不适合和一个大姑娘到处晃,搞得校园里校门外的人都对我们纷纷注目,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她说我这外伤就应该到处走走,透透气,非常有道理,我们宿舍又馊又潮,正常人呆在里面都有可能生锈发霉。“我这一世都没试过同猪头一起拍拖哦,几得意。”阿MAY美滋滋地搂着我的胳膊,比平日里更加肉麻。
<br />   
<br />     没几天,她从家里搞了辆雅阁,拿来兜风。其实本质上是为了节约时间XXOO。22岁的年纪,我们和禽兽的唯一区别是,发情期长短不同,禽兽从几年一年几月一月不等,我们天天都是发情期。我们毫无节制,心血来潮了,想做就做,哪怕上午下课,中午都要赶到番禺去云雨一番,然后慌慌张张地赶回学校上课,比睡过午觉的人都精神抖擞。从学校到番禺的距离可不算短,有车后,我们做完还可以小睡一下。
<br />   
<br />     车肯定是她爸的,我其实一直都没忘记那老头的话:给你一笔钱,毕业就分手。我和阿MAY说过这事情,她也摸不着头脑,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这老头多半是吓唬我。“我都这么大人了,他怎么可能管得住。”我头脑简单,一想也对,从十六岁开始我爸就对我没招了,没有了顾虑,我们的日子过得实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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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5:05 | 只看该作者
这天的节目是去一个农场钓鱼,阿MAY说很好玩。不过她和我一样是个路盲,拿着张破地图一通狂指挥,居然被堵在了汽车站。快到天黑,我们才到达目的地,按照计划住下了。第二天满心欢喜地在池塘边钓鱼,我让阿MAY闭嘴,她不停地说话,搞得我一上午都没有收获。
<br />   
<br />     让阿MAY不说话只有一种方法:割了她的舌头。沉默了一分钟不到,她憋不住了,不过那句话吓得我从椅子上差点掉下来,一头扎进池塘里。
<br />   
<br />     “你为什么有老婆却不跟我说?”
<br />     长期的街头混战和机械做工,让我的成长呈现粗线条轨迹。敏感、细致、耐心、内敛这些特质一个不拉的都消失了,与之对立的迟钝、粗糙、暴躁、狂妄组合成一个22岁的我。具体的表现就是丢三落四、粗心大意、神经大条甚至麻木不仁。我只知道阿MAY喜欢听粤语歌,喜欢吃炒牛河,不喜欢跑步,最讨厌摩托。她还喜欢帅哥,痴迷陈冠希,经常建议我去整容,“你去整靓点啦,整成Edison甘,几有型啊。”这个猪头三,我要有Edison那么有型,当年就去睡阿娇了,要不就是柏芝,哪轮得到她。
<br />   
<br />     我以为阿MAY对我无话不说,因为她偷偷给父亲的新老婆内裤上撒胡椒粉这种缺德事也跟我讲,在我面前,她搞怪精灵,永远快乐。阿MAY的眼睛很好看,眼珠很黑,眼白发蓝,清澈得如同一弯清泉。我从来没想到她会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换了谁都会有崩溃狂躁的反应,一般女生早就哭着来问罪了:你给我说清楚!!她还真沉得住气啊,居然还有心情跟我钓鱼。
<br />   
<br />     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少,谁告诉你的。我连续三个问题,间接承认了这个事实。
<br />   
<br />     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如果她知道得很早,那也太可怕了,如果她早就知道我脚踏两条船,那就是恐怖级别了——我有点后怕,一想到我赤身裸体地在她温柔的小床上呼呼大睡,阿MAY深夜里披头散发,拿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对着我的小JJ犹豫:是剪呢还是剪呢还是剪呢。很有可能啊,谁会允许自己的男人这样啊。她出身于破裂的家庭,父亲贪恋美色已经给她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对于她来说,最仇恨的就是三心二意的男人,更别说这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了。
<br />   
<br />     “我知道了一星期。”
<br />     “谁跟你说的。”
<br />     “有人打电话讲卑我。”
<br />     “男的女的?”
<br />     “你先说是不是真的先。”
<br />     “你先说是男是女,说的什么。”
<br />     “我说了你就说吗?”
<br />     “嗯。”
<br />     “你起誓先。”
<br />     “我要不说实话,就让池塘里的鱼吃我的JJ!”
<br />   
<br />     她本来一脸严肃,一抹笑意闪过,神情缓和了许多:“前几日一个男仔打电话卑我,话你一直都有老婆,仲系我们学校的,让我和你分手。”“就这些?”“就这些。”
<br />   
<br />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陈志明这孙子。他不光要让我受皮肉之苦,还要让我失去女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从小我吃亏在拳头,占便宜在飞腿,打来打去,大不了动用冷兵器,街头发展到仿五四手丄枪时而开火的时候,我已经进大学了。一贯暴力解决问题,从没想过有人会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不管怎么说,我一直也觉得亏欠阿MAY,本来迟早要和她讲的。后来梁丽霞也找到归宿了,我觉得这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让阿MAY知道,倒不存在故意隐瞒的动机。
<br />“我问过你是不是知道娃娃亲,你记得吗?”
<br />     “唔记得哦。”
<br />     还是我那个猪头三阿MAY,之前我想多了,这孩子单纯得令人发指。我原原本本地讲了我的这门亲事,从解释娃娃亲的定义开始,让她知道这门亲事是家长的意愿,就是个意思,没有法律效应。到我和梁丽霞的中学时代,一直到大学,从娘娘腔讲到陈志明,讲到德仔。
<br />   
<br />     阿MAY听得眼珠子都快掉池塘里了,在她那简单的脑壳里,根本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荒唐事。我隐瞒了两件关键的事——强奸事件和开房事件。
<br />   
<br />     “你……你……”阿MAY脑子里估计浆糊一团,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几得意哦,玩了三年还能考上大学。”
<br />     我有些哭笑不得,讲完这件可能影响到我们恋情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居然集中在别的事情上,“嗯,我是文科生,要是你那专业,我这辈子都考不上。”
<br />     “你同她make love过没呀?”
<br />     “……没有。”从技巧上讲,确实没有。
<br />   
<br />     “哇……你的故事几精彩……”阿MAY又是那个阿MAY了,叽里呱啦,问长问短,鱼也不钓了,显然对这事情得好奇大过了一切。在阿MAY心目中,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说,接完电话后,第一时间打我电话,不通,去宿舍找我,不在——估计当时我还在学校保卫室签字呢。等见到我的时候,我又是猪头惨样,一心疼就没问。憋在心里好几天了,想等我伤好了,心情好了再问,憋得她“好难过”,这个难过是难受的意思。这世界上似乎再大的事情,也影响不到她出去玩的心情。
<br />   
<br />     晚上,我轻轻摸着阿MAY的脸,一时睡不着。她睡得甜甜蜜蜜,不时嘴角抽动,看来最近的疑惑对她已经是煎熬了,彻底放松后,又做美梦了。陈志明打我,给阿MAY打电话,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br />   
<br />     跟我有关系的人,只有梁丽霞了,陈志明估计也要动她。我突然觉得很害怕,这种感觉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br />   
<br />     自从上次开房事件后,我和梁丽霞只见过两次,一次还是帮她搬东西,公司提前安排培训,她住到公司宿舍去了。我们闭口不谈那天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从此以后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加上阿MAY整天和我在一起,我们几乎要失去联系了。
<br />   
<br />     我决定去找梁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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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7:52 | 只看该作者
一个农村的姑娘,爱好诗歌和跳舞,这反差其实挺大的,说梁丽霞是浪漫主义情怀一点都不为过。我喜欢的是小说和散文,还有历史,对诗歌一点感觉都没有。梁丽霞曾经给我看过一些她自己写的诗,其中有一首叫《云彩》:不管是渐渐远去/还是滚滚而来/它最自在的时刻/就是朵朵盛开/跟着风跑……这几句我看懂了,说云彩变幻不定嘛。但是她说不是,她想说的是棉花糖,这首诗的本意是怀念童年。
<br />     
<br />     日!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啊?我说要我的话直接就这样写:不管是两毛的/还是一块的/最好吃的那一个/都被别人买走了。题目就叫《棉花糖》晚自习课室,她突然哈哈大笑,说我很有点潜力,如果题目改成《童年》就更好了。我在2001年看过唯一一首好诗,叫《一把好乳》,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说,我每次一看这首诗,特别有感觉,我瞬间就勃起了,多么直截了当啊。她骂我臭流氓,说诗歌分很多种,我只看糟粕。
<br />     
<br />     现实和理想这俩名词从诞生起就分隔两头,如同天际划出两条直接平行线,我们都在线内,有人偏左,有人偏右,人群均匀分布,最中间的人羡慕靠近现实的人有钱,也崇尚靠近理想的人逍遥,而个中滋味,只有两边的人明白,他们却拼命往中间挤,不想极端。
<br />     
<br />     梁丽霞说,现实就是,她发现在大学学的东西丝毫用不上,公司虽然只是让她做行政专员,但培训课上有团队协作、人事管理、办公系统等等课目,都没学过,都没接触过。她早已不写诗歌了,也没心情跳舞,和她见面的时候,我觉得都有点心疼了,瘦了一圈,屁股都不是一扭一扭的那样浑圆了。
<br />     
<br />     我东拉西扯的问了一些她的近况,知道陈志明没有找过她。我挨打的那天手机忘在宿舍,回去看到阿MAY的一串未接来电以及陈志明的短信,我打陈志明的电话,不接,第二天再打,停机了。没找过梁丽霞就好,我还以为这个孙子丧心病狂,要骚扰一切与我有关的人。
<br />     
<br />     德仔也忙,梁丽霞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我有个好消息,德仔帮我弟弟找了份工作,在东莞的一家玩具厂,一个月有一千块呢,我弟弟现在一个月才两百。”她说德仔认识玩具厂的一个负责人,打过招呼了,不会让这孩子干太重的活,也就是打包装箱。她的妹妹高考分数快下来了,以姐姐为榜样,梁家二闺女三个志愿都填了广州的学校,志在必得,据说自己预估成绩不错,也可能到广州来读书。
<br />     
<br />     老梁家闺女果然没让人失望,后来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是村里的人都夸她有本事,帮弟弟找了工作,将来还要供妹妹上大学,是个好女孩。我妈根本对现在的情况搞不清楚,她强调我一定要和梁丽霞保持联系:“人家先工作了,咱别急,等你也上班了,你们再看看怎么办。妈还是那个意思,你最好把她看好了。”我胡乱应付她,——这个“媳妇”现在不是我的了。
<br />     
<br />     风平浪静地到了学期末,我谎称学校必须安排暑期实习,留在了广州。其实我和阿MAY约了看世界杯决赛,然后一起逍遥。
<br />     
<br />     陈志明的电话是在8月份打来的,他约我见面,地点烈士陵园,一对一。我说我考虑一下。
<br />     
<br />     我把阿MAY送回二沙岛,说我有同学来广州,要招待两天。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同学们要么回家,要么旅游,要么出去打工,作鸟兽散了。第二天就是陈志明约定的时间,我犹豫不决,左思右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他见面。因为这个人太阴险,我确实挺害怕的。晚上1点左右,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晚上8点,不见不散。
<br />     
<br />     我趴到床底,费了半天劲卸下一根三指宽的铁条,用报纸包好。
<br />     
<br />     第二天我昏睡到下午,起来后没吃东西,把铁条装进书包,去见陈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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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39:02 | 只看该作者
“你拍电影啊?还带武器。”
<br />     
<br />     陈志明一见面就泄了我的气,他看出我的书包里藏了东西,还让我拿出来给他看。“你拿着这个东西,是想砸我还是想捅我?你以为是拍黑道电影啊?”我非常后悔,觉得自己确实太愚蠢了,还没开始说话,就被他看不起,想一想这东西打架确实不顺手,再一看陵园里老老少少人来人往,陈志明果然是一个人来的,一转身丢进垃圾桶了。
<br />     
<br />     我觉得这确实很丢人,周杰伦说得对,当初就应该《听妈妈的话》。
<br />     
<br />     我爸虽然会揍人,但是我最怕的却是妈妈。每次犯了错误,我爸都是一通狂揍,但是我宁死不屈:“有种你就打死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电视剧里演什么我就学什么,经典台词层出不穷,被打得疼得直掉眼泪,还嘴硬——“你没吃饭啊,给爷挠痒痒呢。”“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怕死不做梁山好汉!”“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后来我琢磨过这个问题,打孩子是教育方式的一种,偶尔用一下还可以,频繁地打,就让孩子有逆反心理了。我妈不打不骂,她不理我。我最怕的就是她阴着脸,当我透明。进进出出,一言不发,我心里直发毛。直到我说,妈我知道错了。她就问,错在哪里了?我羞愧难当:我不应该在书包里放改锥,扎破语文书。
<br />     
<br />     我书包里的各类“凶器”先后装过改锥、锯条、铁棍、木棍、匕首、弹簧刀……甚至杀伤力最大的三棱刀。活这么大,我一次都没用过。藏武器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后来遇到个练家子,十分鄙视我这种行为:拳打四面,脚踢八方,最有效的武器,是人的身体,而不是器具,你带武器,说明你对自己不自信。——废话,老子小时候练过化骨绵掌蛤蟆神功吸星大法乾坤挪移,没有一样成功的。我当然不自信了,要不带家伙防身,万一真有人往死里打我咋办。
<br />     
<br />     妈妈说了,书包是用来装书的,不是装乱七八糟东西的。我应该听妈妈的,我早知道带一本牛津字典来,必要时可以当板砖抡。
<br />     
<br />     陈志明没想打架,反而要请我吃饭。
<br />陈志明说自己的公879司就在附近:“你们是学生多逍遥啊,我今天约你是刚下了班不久。”他说公司是私879营987企业,他现在已经是台湾老板的亲信了,收入也不错。我饿了一天,只顾着扒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菜好像不便宜,我吃饱了先。等我吃完,他递给我一根烟抽,还给我点上。他终于说明了约我的目的,果然和梁丽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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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8:40:00 |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最悲凉的是,自己在广州好像变得娘们气了,面对雇凶打人的仇敌,我居然没有揍他的冲动。年少时的轻狂在远去,我顾虑重重。阿MAY是个尊重别人的女孩,她不愿意深究我被打的事情,但是她显然发现我身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特征——不能给人安全感。阿MAY让我保证,以后不许被人打成猪头。我说这要求真是岂有此理,别人什么时候打我我哪知道,怎么保证啊。她不管那么多,让我发了毒誓,再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我的小弟弟就越长越短。
<br />     
<br />     “我活这么大没被人打过,那是第一次。”
<br />     “你还想再挨一次?”
<br />     “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br />     “那你还找人打我?”
<br />     “我心里至少舒服了。”
<br />     “警告你,动我可以,别再找阿MAY。”
<br />     “我本来一定要拆散你们,但是我现在有新的打算。”
<br />     “你想怎样?”
<br />     “帮我办了这件事,我们就两不相欠,不然我让你什么都没有。”
<br />    陈志明威胁我,我居然沉默了。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街头的热血少年了。砍死人老子就一命抵一命,怕毛啊。现在,我怕我父母伤心,怕阿MAY难过,怕不能毕业,怕……顾虑越来越多,我慢慢的,好像学会了妥协。陈志明对我不是一般的了解,显然当年梁丽霞什么都和他说。他知道我们充其量只是老乡加朋友关系,他说,他当年是真的喜欢阿霞,也计划和她结婚的。要不是我的出现,一切都很正常。
<br />    我始终觉得他们根本不般配,以陈志明的出身,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村姑?陈志明点头承认,他喜欢的是阿霞身上的淳朴,自然,纯洁以及善良。在他眼里,阿霞就是这个喧闹的世界上难得的荷花。他的原意就是占有她,一生一世。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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