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保护CN老婆的战斗史

伶舟雨轩

“梁叔跟你说个事情。”他爸红光满面，还不至于舌头打结，“我比你爸年纪轻，要真论起来，都能跟你称兄道弟。”我赶忙推辞，说您可不能这样说，辈分怎么能乱呢。接下来我才知道他的用意，因为有些话，确实兄弟之间才好意思说。
<br />   
<br />     “我家闺女呢，现在也不大，还不满20岁，所以呢。你也别着急……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觉得吧，你们什么时候办婚事了，你再……”梁叔这辈子估计没红过几次脸，借着酒劲，他才敢跟我这么说。我觉得脸上直发烧，很想跟他解释，我不是那样的人，那次事出有因。但是一想这事情越描越黑，就没吭气，频频点头。
<br />   
<br />     梁叔出去走肾，我爸接茬说话：“二子，我跟你说啊，你得听梁叔的。”“你们有完没完啊，我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梁叔是外人，我敬他三分，面对自家老头子，我没那么好脾气。“你急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妈让我转告你的。不光是你不能动她，你还得保证别人不动她的心思，动手就不行了。她要有个什么闪失，我和梁叔都饶不了你。”
<br />   
<br />     废话，谁愿意自家“媳妇”被人搞啊。我懒得理他，也频频点头。
<br />   
<br />   
<br />     搞笑的是，梁家两口子临走，意味深长拐弯抹角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我妈给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也说这个。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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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br />     告别的时刻到了，除了奶奶，举家送我去火车站。我坚持不要家长去送，所以算是独自闯广州，妈妈在站台和姐姐哭成一团。我也鼻子一酸，但一想，男人嘛，跟娘们比什么泪腺。火车开动，终于不用伤离别了。
<br />   
<br />     38个小时，我在卧铺也受不了，基本吃不下东西，绿皮火车没有空调，闷热憋屈，我呈现出脱水的状态，还好到了。
<br />   
<br />     一下站台，我也有点发虚。这么远的地方，我也没来过。我摸摸小腹，妈妈缝在裤衩里的5000块钱还在，那是我的学费。当时我们那里连个取款机都没有，农村人没见过世面，也没想用存折，直接就是现金。
<br />   
<br />     再检查一下行李，妈妈给带的煮鸡蛋只吃了两个，她老人家给我带了20个，都臭了，直接扔了。拖着皮箱，随着滚滚人流，走到臭名昭著的广州火车站广场。
<br />   
<br />     按照通知书上说，有人会接站的，我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哪个是我们学校来接新生的，心里焦急万分。一个瘦到皮包骨的中年人走过来，给我一张A4纸，接过来一看，火车时刻表。
<br />   
<br />     我一乐，广州人民太热情了，一下火车就给你这待遇。操着普通话说一声谢谢。对方也一笑。
<br />     “二百。”
<br />     “啥意思？”
<br />     “我卖你火车时刻表，一张二百。”
<br />     “你开玩笑的吧。”
<br />     “没有，快给我钱。”
<br />     “去你大爷的。”我当时就怒了，什么玩意儿，就这小鸡子身板儿，老子一个打七个，跑这儿敲诈爷来了。对方却不着急，从兜里掏出个针管，左右看看，晃了晃针管里的液体。
<br />     “不给钱，我就拿艾滋针扎你。”
<br />     “什么玩意儿？”
<br />     “艾滋针，扎下去，你就得艾滋病了。”

伶舟雨轩

我看到欢迎新生的横幅时，拿针管的哥们已经看不见了。我被吓得差点小便失禁，拖着行李箱在车站疯跑，背上还有个大包一下一下砸我的脊梁。我以前最怕的是三棱刀，一到广州就见识了新式武器。原来不是身体壮就能打遍天下，关键要看你有什么装备。
<br />   
<br />     “同学，你的录取通知书给我看一下。”
<br />     “好的。”
<br />     “哇，原来你就是行政学专业的师弟啊，可把你盼来了，你们火车晚点了，我们一直在广场等。”
<br />     师弟？这是的新名词，我看着眼前这个矮我半头，圆胖圆胖的半大小子，“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称呼你师兄？”
<br />     “没错啊，咱们是直系师兄弟。喏，这个是嫡系的。”他伸手拉过一个黑大个，对方热情地和我握手：“欢迎师弟入学。”
<br />   
<br />     我根本搞不懂什么是直系什么是嫡系，莫名其妙多了俩师兄，加上艾滋针的事儿，我一直在大巴上都惊魂未定。我特别期待见到我“媳妇”，她提前到了学校，但是我该怎么找她呢？犯愁。
<br />   
<br />     我在路上胡思乱想，一边贪婪地看着一排排高楼大厦，高架桥，人行道，乡巴佬终于进城了，满心期待，满心喜悦。
<br />   
<br />     我却不知道，我“媳妇”早已在报到处等着我。我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也同时将见到广州仔，我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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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br />     下了大巴，就是签到处，人声鼎沸。父母送儿女的居多，像我这种单枪匹马的傻丄B挺少的，所以当我大包小包叮叮当当地行进的时候，二位师兄开道，所有的人都向我行注目礼。我“媳妇”就在报到处和人聊天，一见我就两眼放光。大方地用方言招呼我：“二公子，您终于到了。”
<br />   
<br />     她帮我把背包拿下来，领我去方桌前，报姓名，出证据，领宿舍用的凉席脸盆毛巾棉胎什么的，签字，开银行卡，饭卡……我什么都不懂，人家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感觉前所未有地傻丄B。办完手续，她向我的二位师兄道谢，领我去宿舍楼。进了宿舍，毫不避讳地帮我铺床，安置，看得我同宿舍的已经先到的同学瞠目结舌。
<br />   
<br />     嘿嘿，老子是带着“媳妇”来上学的，厉害吧。我心里别提多美了。
<br />   
<br />     “一宿舍十个人啊，没想到。”
<br />     “学校正在扩建宿舍楼，现在确实条件一般。我们的宿舍比你们的还破。”
<br />     “就这还TM重点大学啊，骗人的吧。”
<br />     “你说话能不能不带脏字啊，多难听。”
<br />     “我在火车站遇到个人要扎我艾滋针。”
<br />     “什么针？”
<br />     “艾滋针。”
<br />     “别胡说，我怎么没碰到过。”
<br />     “我饿了。”
<br />     “我知道，我这是带你吃饭去，你真是的，一见我就说饿，就知道吃。”
<br />   
<br />     我和她有说有笑，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这个时候才真的感觉饿了，还有点虚脱，不过看到她，我心情还是大好。对面跑来一个男生，边挥手边叫她的名字。唇红齿白，身高一米八多，比我高，比我瘦，穿着一件白色T恤，深蓝色短裤，一双篮球鞋。
<br />   
<br />     乔丹10代！！我顿生敬仰之情，枉我纵横球场多年，不是回力就是双星，最牛B也只穿过安踏。这位仁兄全身的装备都是耐克，都是我梦寐以求的。

伶舟雨轩

“这是陈志明，我师兄。”我“媳妇”赶紧介绍。
<br />     “师兄好。”我老老实实地叫人。
<br />     “师弟好，欢迎入学。”他热情地握我的手，柔若无骨，像女人的手，还挺滑。
<br />     “我到处找你，听政法学院的人说你在这边。”这话不是跟我说的。他很自然地走在我和我“媳妇”中间，我还能闻到他身上阵阵沐浴露的味道。我两天两夜没洗澡了，也没换衣服，身上一股馊味，加上广州天气闷热，把我长期在车间留下的机油味也挥发出来了。我低头看看自己脚上早已磨旧的安踏，顿生自卑感。
<br />   
<br />     突然，我看到他伸手去拉我媳妇的手，我媳妇用一个非常隐蔽的动作甩开。电光火石间，我有点懂了。师兄不就是高年级的么。
<br />   
<br />     “你是广州人？”
<br />     “对啊，你怎么知道。师弟你可真神啊。”
<br />   
<br />     神你妈的B，老子真后悔叫他师兄，我是复读了一年才上大学，轮年龄估计比这孙子都大。现在还来占我的便宜。
<br />   
<br />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我用家乡话质问“媳妇”。
<br />     “先吃饭好吧，等下再说。”她用家乡话回答我。
<br />   
<br />     “你们的家乡话吗？我一句都听不懂哦。”那傻丄B还搭腔。我“媳妇”对我太了解了，她知道我现在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再这样下去，估计很快就要发生血案了，她编个理由让她那个“师兄”先走了。和我一起去食堂。
<br />   
<br />     她用自己的饭卡给我买了煲仔饭，烧鹅，叉烧，肠粉。说这些都是广州特有的。
<br />   
<br />     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斯文地吃东西。故意吃慢点，再吃慢点。因为我不知道吃完饭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她显然也很紧张，用牙轻轻地咬着饮料的吸管，若有所思。
<br />   
<br />     我本来想先熟悉了环境再做打算的，没想到一切来得太快。入学第一天，就遭受如此打击。
<br />   
<br />     我的心情比当年被女同桌胖揍过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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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br />   “你还是处女吧？”
<br />   
<br />   
<br />     “什么？？？？”我“媳妇”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搞得食堂的其他同学都看我们。她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在煲仔饭里，万万没想到，我居然如此单刀直入一针见血直达终点没有铺垫。
<br />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怕人家听见。”她咬牙切齿。
<br />     “怕什么，这个学校咱村儿的就咱俩，我们这土话，谁听得懂啊。”
<br />     “我才比你早到学校半个月，你说呢？”
<br />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算是放下心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那小子长得跟大姑娘一样俊，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愿意被他睡。我能不担心么。”
<br />     “你除了睡觉还知道什么？”
<br />     “吃饭啊。”
<br />     “你……”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br />     “我现在有点同情卫校那‘娘娘腔’了，果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啊。”我这话倒是真的，我和他现在的处境同样尴尬了，连吐痰带吐血地追着姑娘到了广州，姑娘却跟别人好上了。我衷心祝福他已经找到对象，告别处男，“他现在怎样。”
<br />“人家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你可不要乱说。”
<br />   
<br />   
<br />     难道大学除了TM搞对象都没别的事情做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我们生理卫生课也上得不好，没人灌输这些知识啊，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在毛片的熏陶中长大吧，怎么一个个一进校园就这么猴急呢？尤其是我“媳妇”，难道因为她读的是卫校，所以在这方面格外开窍？
<br />   
<br />     有可能，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读那破学校。但是没有早知，只有当初，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br />   
<br />     “我脑子挺乱的，你让我想想行吗？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她看来今天不想解决任何问题。
<br />   
<br />     听到累字，我终于撑不住了，在火车上几乎没睡觉，加上饮食也不好，铁人也受不了。她带我回宿舍，我是路盲，不带路估计都找不回去。
<br />   
<br />     “这校园真TM大！”我衷心感叹。校园里绿树幽幽芳草萋萋鲜花怒放，我还是挺满意这地方的。
<br />     “我警告你啊，以后还是脏话连篇，我就不理你了，另外，多说普通话。别那么土。”
<br />   
<br />     这么快就嫌我土了？真是。不过我觉得自己的几个口头禅也应该改一下了，从人渣堆里混出来，确实本性难移，自己也觉得不雅。
<br />   
<br />     “明天还找我吃饭不？”
<br />     “不知道，你估计也没时间。你们要军训了，你估计得脱层皮。”她把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就要转身走了。
<br />   
<br />     “哎……你钱够不够用啊，我刚来，带了不少呢，都在裤衩里缝着呢。”
<br />     她扑哧一笑，“你明天还要交学费呢，先顾自己吧，再说了，你那钱都臭了，我才不用。”
<br />   
<br />     不要拉倒。老子明天就买双耐克鞋去。我的裤衩里有5000现金，还有张汇款单的收据，学费早就交了，这都是我的生活费。一学期就5000，老子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
<br />   
<br />     都说广州物价高，我爸我妈都怕我饿死，左思右想带了五千块给我。我爸头一回这么大方，以前都是一块一块地给，怕我买烟抽。
<br />   
<br />     先睡觉，我想，等我睡醒了，头脑清醒了，去找找那个“娘娘腔”。虽然说我“媳妇”还是处女，但是他既然又摸又亲的，我还是不能放过他。
<br />   
<br />     还有那个广州仔！妈的！

伶舟雨轩

我中暑了。
<br />   
<br />     从干旱的内陆到广州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我根本就适应不了气候。在闷热的天气里军训，加上我没休息好，很快就顶不住了。站军姿在坚持，踢正步在坚持，打军体拳的时候，我一头砸倒在地上。
<br />   
<br />     没人给我假期，教官大声呵斥，我起来还得接着操练，去学校医院开一点不起作用的廉价药，就当安慰了。我“媳妇”给我送了很多冲泡的凉茶，我嫌苦，没怎么喝。当兵的都是变态。我怀疑丫们纯粹是嫉妒，因为他们只是大兵，在部队是个班长，到我们面前就是个排长。军训完了他们滚回兵营继续操练去，我们却可以吃喝玩乐了，现在大家都是军人，转眼我们就是所谓的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
<br />   
<br />     我这么说军训的官兵有点恶毒，但事实上学校有许多的白丄痴靓妹被他们泡去睡觉了。我的同学和我通信往来，发现这个情况比较普遍。
<br />   
<br />     靓妹是我学到的新名词，男的统统叫帅哥。包括那个“娘娘腔”，跟帅字一点边也不沾。我约他在食堂见面，倒抽一口冷气，这哥们五短身材，几乎是五五比例，嘴边还有个长毛的痦子，长得飞沙走石神鬼共泣，就这样的货色居然也追求我“媳妇”，我真是佩服他的勇气。我本来一腔怒火想揍他一顿，不过怒火瞬间化为同情，他长这样，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了。
<br />   
<br />     “你找对象了？”我的话里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的语气。就这样的也能找到女朋友，那我也能（小沈阳语）。
<br />     “嗯，你连这个都知道。”他有点不好意思。
<br />     “你亲她了没？”
<br />     “你说的是哪个？”
<br />     “靠，我才不管你现在这个，当然是我那个。”
<br />     “没有……真的没有，她不让。”
<br />   
<br />   
<br />     她要让的话，老子挥刀切了自己的小JJ，“拉过手没？”他说拉了。我的脾气早被中暑给消磨没了，突然觉得脑子里空空的，面前这个人根本不具备威胁，我也对他没那么憎恨了。
<br />   
<br />     “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br />     “大一下半学期。”
<br />     “我问的是几月几日。”
<br />     “我哪知道，她五一去七星岩旅游，不让我陪她去，说是有人陪。还说不让我追求她了。我才知道的，”其实我们那地方的人都是实诚人，问什么说什么，不问的也说，连出去旅游都跟我讲，搞得我又怒气冲冲的了。
<br />     “你知道我是谁吧。”
<br />     “当然知道，不然怎么会和你见面。”
<br />     “她怎么说我的。”
<br />     “说你们是一个地方的，好朋友。”
<br />     “没说我和她有其他关系？”
<br />     “没有。”
<br />   
<br />     大爷的，明明是有“丈夫”的人，还不跟人讲，你一个妇女，装什么姑娘啊。不过话说回来，订娃娃亲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我也没和任何人说过。
<br />   
<br />     那次对话怎么结束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仇人名单里从此少了一人。
<br />   
<br />   
<br />     陈志明，你等着，下一个就是你！！
<br />
<br />
<br />
<br />     1999年，澳门回归，我上大学。

伶舟雨轩

依稀记得那年还有场中韩奥运预选赛赛，和同学们一起去校门外的小电影院看球。如同之前无数次杯具一样，中国队坚持了90分钟，在补时阶段被人家搞进一球。小电影院全体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一声：
<br />   
<br />     丢~~~~
<br />   
<br />     丢是广东话，也就是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的白话，要学白话先学脏话。我改掉了自己的口头禅，染上了这个毛病。上课迟到，丢！忘带钥匙，丢！投篮不进，丢！突然停电，丢！
<br />   
<br />     “媳妇”被抢，我丢丢丢！！！
<br />   
<br />     新鲜事物太多，我居然不像别人那么无聊，我先去校门口把金庸足本王小波全集什么的买回来，搞了个台灯，买了个随声听，耐克鞋也穿上了，生活费挥霍得很快。我和“媳妇”见面的机会挺多的，我们都避而不谈那个陈志明。
<br />   
<br />     而我也迟迟没有去寻仇！
<br />   
<br />     自卑，强烈的自卑。
<br />   
<br />   
<br />     我从小到大，在家耍横，出去撒野，除了有限的几次觉得确实人外有人外，几乎没把谁放在眼里。但是到了广州我真正意识到差距了。人家从小就弹钢琴玩电脑什么的，素质确实比咱高，另外家境比我好的多了去了，我那点钱根本就不够折腾的。还有，肯德基麦当劳耐克阿迪班尼路（那时候确实是个牌子啊）佐丹奴，除了这些，街机也比我们那时候先进，还有满街好吃的，满街好玩的。我一时觉得眼花缭乱。
<br />   
<br />     越玩越觉得自卑。尤其是双手抬着保龄球往球道上砸都要滚地沟，自己还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和陈志明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br />   
<br />     回首过去，我对这个“媳妇”根本就没有过呵护啊，照顾啊，什么浪漫的花前月下，感人的海誓山盟，我们都没有过。海誓山盟梁叔和我爸都替我们说过了，且都随着酒杯喝在肚子里了。我们其实并没有感情基础，我根本就没有主动说过喜欢她，她也没有说过喜欢我。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下雨不知道给人撑伞，刮风不知道给人添衣，从小就是公子哥一个。
<br />   
<br />     还是土财主家的那种公子哥——陈志明是大城市的公子哥。像打架一样，没有必胜的把握其实我不会挥出第一拳的。我暂时根本不敢和这个广州仔撕破脸。到时候难堪的肯定是我。我“媳妇”和他站在一起，我很难过地说句实话，真正的男才女貌。我这样的，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了。更杯具的是，我发现快到20岁了，我的身高定格在了一米七六，我估计这辈子都没陈志明那样玉树临风的翩翩风采了。因为长期劳作，反而肌肉盘结，长期喝啤酒，身材不是倒三角，倒像是一块方疙瘩。
<br />   
<br />     比钱，不行，比帅，不行。难道比拳头啊？我是个很快就觉悟的人，发现随着时代的发展，古惑仔已经混不开了。这个学校有严格的规定，打架直接开除，没有二话。我的血液也早已不再沸腾，书包里再也不揣防身武器了。
<br />   
<br />     最TM好笑的是，我是我“媳妇”的师弟。每次我打电话到她们宿舍，都很有礼貌地说“您好，我是王XXX，我找梁XX。”那边的三八就扯着嗓子喊：“老四，你师弟找你！”
<br />   
<br />     论年月，我知道她比我小三个月。我们俩的生辰八字是找人算过的，我知道她比我小。但是她比我早进大学，处处透着成熟稳重，反而是我显得小屁孩了。

伶舟雨轩

跟自己的“媳妇”差了辈分，还没有她的现任男朋友帅，我怎么搞？
<br />   
<br />   
<br />     有些话说起来轻松。其实自打看到那孙子伸手拉她的那一刻，我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br />   
<br />   
<br />     最痛苦的不是“媳妇”给人拐跑了，而是没能力追她回来。
<br />
<br />
<br />
<br />“你们在一起除了亲嘴和拉手，还干什么？”
<br />     “你这人怎么就改不了啊，能不能斯文一点，一出口就是这种事。连铺垫都没有！”
<br />     “哪种事啊，我这人就这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br />     “那倒是，你就是个放屁虫。”
<br />     “随便你吧，难道他除了捏咪咪，就没有进一步行动？”
<br />     “你怎么又来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粗鲁，一点都没风度。”
<br />     “那我有风度一点问，难道陈志明就没想过和你做丄爱？”
<br />     “……”
<br />   
<br />     我们的对话，每次都让她抓狂。我是个死心眼，除了这样惊世骇俗地直取中军将，这辈子说话都不会拐弯。连铺垫都没有。我认为铺垫都是哄女人睡觉时候才用的，再说那也不叫铺垫，那叫前戏。有时候我怕她误会，很想跟她赌咒发誓虽然我是个处丄男，但是性丄技巧已经学了不少了，我们的性生活将来一定很协调。但是回头一想丫当初都告过我强奸，我这样说保不齐又让我进广州的号子了。
<br />   
<br />     广州不比家乡，真出了事情没人帮我销案底。这是我真正顾虑的地方。我说过，我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也很会审时度势，一时冲动酿成大错，我才不干那赔本的勾当。
<br />   
<br />     其实我“媳妇”现在的情况类似于脚踩两条船，她估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但是更多的是喜欢陈志明。她的时间表估计排得满满当当，那时候已经是2000年上旬了，大一第二学期，我们寒假回了一趟家，回来后，陈志明送她一个BP机。当时BP机可是个新鲜玩意，她的还是中文显示的。我有她的号码，但是很少CALL她，因为CALL台小姐总是问我，请问您有什么留言要给梁小姐？我就会脑子空白，支支吾吾半天，说就说姓王的找她。
<br />   
<br />     等到她复机了，我当时可能正在冲凉，要不就是和人锄大地，要找她说什么全忘光了，接完电话回来一看，有大老二都没来得及出。三次两次，她总觉得我是在耍她，有一次还挺生气地说，我正在参加一个诗歌会，以后没重要的事情别找我。
<br />   
<br />     气得老子眼冒金星，没重要的事？老子一见不着你，就幻想陈志明那小子亲你的嘴唇，摸你的咪咪，你这个风骚的师姐娇喘连连，双目带星，一边半推半就地说不，一边很享受。
<br />   
<br />     老婆被人搞，是头等大事！！
<br />   
<br />     其实我没那么着急也另有原因。过完第一个学期，我明白了大学生活的关键词：空虚！
<br />   
<br />     莫名的空虚，课程不紧，管教不严。我们如同被放养的浪子，无所事事。我有点明白我“媳妇”为什么要搞对象了。在这里，除了搞对象，就是玩。
<br />   
<br />     有个女孩追求我，广州人。
<br />   
<br />     冬生的话犹在耳边：你睡两个广州妞，不就赚回来了？

伶舟雨轩

我也想恋爱了。
<br />
<br />
<br />     广州妹是生物系的，和我风马牛不相及。老子就是撞桃花运，居然就认识了。
<br />   
<br />     怎么认识的呢？有次晚上去听讲座，以为和上一次美学赏析那样可以看到裸体大咪咪，去了以后却发现是关于生物的，主题叫“大自然的美”，真是TM的标题党，害惨老子了，上次有大咪咪看的时候没占到好座位，这次我很傻丄B地和同学坐在第一排。
<br />   
<br />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情，就是文科生去听生物学术研究。幻灯片上那些草履虫差点没把我看吐了，实在不知道美在哪里，顺便同情一下生物系的同学。
<br />   
<br />     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同学说你赶紧跑，出去以后去后门等我，一个一个跑不会被怀疑。
<br />   
<br />     我绕到后门，在栏杆边点上一根烟，刚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后面有女生说话：“可唔可以卑我一支烟吸？”
<br />   
<br />     “你说啥？”我知道是广东话，却听不大懂。
<br />     “可以给我抽支烟吗？”
<br />     “可以啊，给你。”
<br />     我抽出一支烟递给她，用火机给她点上，她熟练地倒吸一口，然后很享受地吐出来。
<br />   
<br />     “你北方人啊？”
<br />     “嗯”
<br />     “难怪听不懂我说话。”
<br />     “我说家乡话你也听不懂。”
<br />   
<br />     她咯咯笑起来，很好听。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皮肤白皙，身材修长，谁说广东人就不出美女的。标准的美女来的。而且还很酷，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超级好。
<br />   
<br />     “你是生物系的？没见过你。”
<br />     “行政系的。”
<br />     “怎么来听这个。”
<br />     我实话实说，笑得她花枝乱颤，教室后排的同学都齐刷刷地转身看她。我们赶紧换个地方，我都忘了我在后门是有原因的，我同学说那天找了我好久。
<br />     我们在校园里边走边聊。她也大一，家在二沙岛那边，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富人区。她是理科生，本来想上医学院，后来没考上，就来这里了。广州人考这个学校，比我们容易多了。
<br />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br />     “初二。”
<br />     “那么早，骗人的吧？”
<br />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有什么好骗你的。”
<br />     “那么小，你哪来的钱买烟。”
<br />     “抽我爸的。”
<br />     哈哈哈……又一阵银铃丄声。这女生怪怪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有那么好笑吗？走到女生宿舍区，她说要回去冲凉了。
<br />     “我给你留个CALL机号，我叫阿MAY。怎么称呼你。”
<br />     “王XX。”
<br />     “你不给我CALL机号？”
<br />     “我没有。”我决定第二天就去搞一个，这玩意对泡妞有好处，“我给你宿舍的电话吧。”
<br />     “哦，对哦，我宿舍的电话也给你。”
<br />   
<br />     她有时候约我一起吃饭，有时候去看我打球。我“媳妇”很少看我打球，她喜欢看足球。陈志明就喜欢踢球。
<br />   
<br />     MD，踢球的穿什么乔10代？我也踢球，但那运动量太大，篮球可以偷懒。阿MаY带我去吃一些广州的小吃，和我一起坐船，还去买贴画——她以为我会反感，谁知道我很喜欢。我说过，我很喜欢动画片，现在有这么多电视里的动画人物做成的贴画公仔什么的，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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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这个事情我没和“媳妇”说过。如果她心血来潮约我吃饭什么的，哪怕我和阿MAY有约，也会推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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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坐船，逛街，吃饭，看电影。这其实就是拍拖的人们干的事情，也是我“媳妇”当时在复读班的我写信时说的那些事情。而我却并无这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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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这样对阿MAY很不公平。我想和她确定关系了。她总是主动约我，还会出席我同学的饭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一起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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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媳妇”没有这些优点。要不，我也先跟阿MAY处着？

伶舟雨轩

其实我老早就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和我“媳妇”的沟通好像有点问题。她总是说我脏话连篇，粗鲁直接，太过土气，不懂风情，……总之，自从我正儿八经地和她相处后，她不断地批评我。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她现在眼里只有陈志明，总是用他的标准来衡量我。说实话，陈志明确实优秀，他身上的儒雅和谦和，是我这辈子都学不来的。这样一来二去，我确实心里很窝火。
<br />   
<br />     阿MAY不一样，她很欣赏我，只要我一说话，她就开怀大笑，她曾经说过，这辈子就没见过我这么有意思的人。她还说过，她没见过哪个男生像我身上的伤疤那么多。她还说，我身上有种感觉，很倔，和她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br />   
<br />     阿MAY很喜欢我，等公车的时候，人来人往，她会装作不经意地很靠近我，靠近得我从后面能看到她脖子上的小痣。在阿MAY眼里，我“媳妇”认为的缺点，统统都是闪光点。她说我不做作，很真实。人生难得有知音。这样懂我的女人，第一次遇到。我也喜欢她爽朗的性格，抽烟时那拽拽的样子，还喜欢她讲广东话，因为陈志明，我曾经很讨厌这种鸟语，但是她讲的时候，抑扬顿挫，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很好听。
<br />   
<br />     她教我去网吧上网，告诉我聊天不光可以在聊天室，还可以申请一个QQ。我当时几乎是网盲。每次申请完QQ，满头大汗地登陆，加好友，聊天。等到走的时候，找张纸把好友的QQ号码都抄下来，下次去网吧，申请QQ，加好友，自报家门：我是上次跟你聊QQ那个谁谁谁啊。对方问我，你怎么老换QQ啊。我抱歉地说，是啊，我没占上网吧那台电脑……阿MAY开始以为我拿笔记的是网上的有用的网址什么的，后来才发现我蠢到如此地步，直接从椅子上笑得跌坐在地上，一边哈哈大笑，还一边双脚乱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突然羊角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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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她教我打保龄球，告诉我什么叫三步出球。每当我刷一次地沟，她就又是疯了一样笑。阿MAY说，以后要少和我在一起，每次都笑个不停，晚上睡觉都肚子疼。一次去图书馆看小电影，我和她站着居然从头到尾看完《风流医生俏护士》，她是个多动症，一会扭扭腰，一会甩甩手，一会转转颈，我被她搞得极不耐烦，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能不能不要动啊。”
<br />     她抓住我的手，就让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动也没再动过。我们的手再也没松开。电影散场，我们手拉着手往宿舍走。到了分手的地方，她转身用热辣辣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头不敢看她，她在我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我喜欢你。”转身走了。
<br />   
<br />     我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听见有人叮叮咚咚弹着吉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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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发现，这一整天，我都没有想起过我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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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的英语很烂，表现在我需要哪个单词的时候，它就从我脑海里瞬间消失了。有一次在校园里走路，过来一个女留学生，一看就是欧美国家的大妞。大咧咧地穿着一身泳衣，扛着个救生圈。她用英文问我游泳池怎么走，她好像lost了。
<br />   
<br />     “哦……这个……那个……you.....turn left,then turn right,then....right again,go go go ！！”大妞被我超级牛逼的英语水平雷得目瞠口呆，不过显然也知道怎么走了，连忙跟我说thanks，转身走了。我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抹去脸上急出来的汗水，脸不红心不跳地找阿AMY去了，她今天安排的节目是去海印二手市场看电脑，光看不买，急死小贩。有阿MAY的日子，就不缺节目，她总能找到好玩的事情做。

伶舟雨轩

在女生宿舍楼下，我却遇到了我“媳妇”，她似乎早就在那里等我了。
<br />     “听说你认识生物系的一个女孩子叫阿MAY？”
<br />     “是啊。”
<br />     “怎么认识的。”
<br />     “这个……说来话长了。”
<br />     “你在拍拖？”
<br />     “不算是吧……应该是没有。”
<br />     “什么叫应该是没有。”
<br />     “那就没有。”
<br />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br />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br />     “你……”
<br />   
<br />     她再一次语塞。阿MAY戴一只大大的太阳镜，耳朵里塞着耳塞，边哼歌边过来了。
<br />     “咱们走吧。”她心情显然超级好，“这位是你同学吗？”她问的是我“媳妇”。
<br />     “这是……我师姐。”
<br />     “你说什么？？”她戴着耳塞，我说得又很小声，她大声反问。
<br />     “我师姐！”我堂堂正正，用喊的。我让阿MAY先去大门口等我，我过会就来。
<br />     我“媳妇”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突然一转身回宿舍了。
<br />   
<br />     靠！！还生气啊？这叫什么事儿，只许你找陈志明，就不许我找阿MAY啊？？当时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一个单词：bitch！！
<br />   
<br />     真是贱丄人啊。
<br />   
<br />     我“媳妇”的愤怒没能阻止我的新恋情，反而促进了我们的关系。我一转身，拉起阿MAY就走。在海印逛街的时候，她给我CALL了个信息：晚上10点回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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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br />     行啊，别藏着掖着了，早就该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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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
<br />   
<br />     我用一年的时间长身体，打赢了女同桌。我用一年的时间刻苦读书，考上了大学。转眼，我在大学也一年了。我在这一年里，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明白当初“媳妇”为什么会和陈
<br />   
<br />     志明恋爱，也明白我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喜欢阿MAY。恋爱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娃娃亲从一开始就是件荒唐事，人的感情，怎么可以是几个响头就能决定的呢
<br />   
<br />     ？如果磕头能决定一生的命运，那么我宁愿以后走路都一步三叩首，我的生命里，就再也不会有意外了。
<br />   
<br />     原来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那么小，诱惑太多，选择太多。在那偏僻的乡村，我的妈妈可选择的范围很小，老梁家的闺女不一定是最好的，她却感觉是最合适的。而在生机勃勃的校
<br />   
<br />     园，大把的美女，大把的好媳妇，如果让我妈妈来到校园重新做一次选择，她估计也会看花了眼。
<br />   
<br />     但是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人得生而有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订了亲事，就得当真。老梁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陈志明，老王家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阿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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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这两个人似乎是来搅局的，但事实却是，他们都是无意的，怎样的故事，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伶舟雨轩

晚上10点钟，学校食堂，她喝鱼片粥，我喝皮蛋瘦肉粥。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语。正好粥是滚烫的，我们可以慢慢地喝，慢慢地喝，酝酿着如何开口。
<br />   
<br />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破天荒，这次她先开口。
<br />     “你既然和陈志明拍拖，为什么又不允许我和阿MAY好呢？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不喜欢绕弯子。
<br />     “……”她长时间的沉默。显然自己也没想好，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没有答案，显然她光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有为谈话做好准备。和她不一样，我已经想好了，我是个没有主见
<br />   
<br />     的人，如果不是阿MAY追求我，我也不会移情别恋，但我又是个专注的人，只要我认准了一件事，我就一定要持续地做下去，“我和阿MAY认识了才两个月，如果拖手算是确定关系
<br />   
<br />     ，那么只有一星期。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没结果，我已经决定和她恋爱了。”
<br />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她眼圈一红，就要哭了。
<br />     “你为什么不想一下，你和陈志明谈恋爱，为什么不先和我说。我考大学的分数根本不止上这个学校，你也明白。我是因为听了你说和陈志明的事情，那天才……冲动的。我还被
<br />   
<br />     你搞进了号子里……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是你要想一下，为什么一出事情责任就在我。你现在这个状态和脚踏两条船有什么区别？”我头脑非常清醒，说话有理有据，她是个
<br />   
<br />     浪漫的人，参加了学校的诗社，我是个严谨的人，参加了学校的辩论队。我的表达能力，普通话水平都突飞猛进。
<br />   
<br />     她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br />   
<br />     “娃娃亲不是我们的错误，但却是根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门亲事是不是合适，反正我觉得挺不靠谱的，咱们没什么感情基础，说实话，都没认真地恋爱过。除了在学校食
<br />   
<br />     堂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些恋人该做的事情我们一样都没做。你觉得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吐不快了。
<br />   
<br />     她彻底不行了，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哽咽着说。
<br />   
<br />     无论想好了没有，已经晚了，我三番五次找她，每次都单刀直入地要求给个说法，她一拖再拖。无论如何，我要和阿MAY正式确立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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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这就是我们在大一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谈话。她说自己想清楚了还找我谈，我点头同意。裤兜里CALL机震动了好几次，我知道阿MAY打电话到宿舍没找到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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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br />     2000年，我有了女朋友，不是我“媳妇”。以前预想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在当时，我深深地内疚，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拼死抗争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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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br />     进入大二，我和我“媳妇”将正式分道扬镳，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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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暑假回到家乡，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我感觉很陌生。我家已经搬离了农村，我再回去，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去镇上？初中同学早没联系了。这就是在外地读高中的坏处，特别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