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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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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家旺哥 2015-4-1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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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群人 郑壮旺 有这么一群人，出生在改革开放初期，出身贫寒，没有固定职业，没有稳定收入，没有社保，老了也没有养老金。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自己能赚多少钱——也许很多，也许一分钱都没有。 我们这群人，从学校刚毕业，最大的目标就是给家人和自己买一套房子。为了房子的首付，我们可以一天干几份工作，早上去保险公司签名报到，回来后开店做生意，晚上路边摆摊卖盗版书，目的为了一天多赚几十块钱，早点存够房子的首付，可以给家人一个温暖的窝。好不容易赚够了首付，房子却涨价了，明明可以包括装修的钱，却只能买个毛坯房。没办法，涨价了也得买，再等下去可能连首付都会不够，房价涨得速度远远超过了收入增长的速度。办理房贷时开“收入证明”是我们最尴尬的时候，没有单位收入证明办不了贷款，于是拼命找人情托关系，弄个私营单位的假证明糊弄过去。如果不贷款，还真不知道几时才能买得起房。咬着牙将房子买下了，用月供的形式透支未来的钱，让家人有个落脚的地方，内心终于有了踏实和安稳的感觉。 我们这群人，不用按时上班准时下班，这也许是我们和公务员相比起来难得的一个优势。我们可以任性地睡到自然醒，但也可能为了某笔买卖起早贪黑，有时没日没夜地干活，有时却连续好长时间无所事事。我们的收入有淡季和旺季之分，淡季的时候可能几个月非但没有收入，还要倒贴，旺季的时候可能一天的收入就能抵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我们的顾客和朋友往往是混在一起的，说不清楚是从顾客变成了朋友，还是将朋友变成了顾客。我们很少有信用卡，就是有，额度也不大，信用卡的钱可以随时透支出来，而我们却未必能准时还款。缺钱的时候，选择向朋友或亲人借，借款时大多不写欠条，因为彼此信任。 我们这群人，说白了就是从农村洗脚上田到城市谋求生存的农民工，因为自由惯了，适应不了上级的领导和管束，选择了自己创业。有些人创业了一辈子也不会有任何建树，我就是个例子，到现在还是个农民工。比较能干的人，会成为生意人，开个临街小铺，过上衣着无忧的日子。更能干一点的人，会成为商人，甚至是企业老板，推动社会的进步和解决一大群人的生存问题。不管我们处在哪个层次，能给多少人有保障，我们自己都是没有保障的，哪怕是做到了身家上亿，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满盘皆输，倾家荡产。快播老总王欣就是个特例，公司出事了，一夜之间他从亿万富翁变成了穷光蛋，甚至是阶下囚，而以前靠他养活吃饭的员工是没有什么事的，重新找份工作便可以重头再来。 我们这群人，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头脑里还很封建。政府没有给我们这群人过多的保障，养儿防老，多子多福的思想就占据了我们的头脑。公家人只看到了我们的愚昧，却不了解我们愚昧背后的根源——老了我们还是得靠自己，政府不会搭理我们，我们最大的保障就是健康。计划生育部门的人最怕的就是我们这种在外漂泊的人，居无定所，要抓我们吧，我们可以随时将房子舍弃到外面租房子住，不管我们吧，他们的业绩就会受到损害。虽然养一个孩子要花费好大的精力和钱财，但我们这群人依然坚持愚昧，坚信人才是世上最珍贵的，付出再多再大，也要生育多个小孩。 我们这群人出门吃饭或旅游，很少开发票，因为用的都是自己的钱，没有必要浪费税钱。和真心聊得来的朋友吃饭，我们会随性喝点酒，喝得也不多，喝多了会难受、伤身子。我们很害怕那些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喝就谈不成生意的场合，能避则尽量避之，那样的酒文化已经变味。喝酒喝到伤身体才算有感情，在我们这群人眼里是愚昧的，虽然这里面有很多的无奈。 在我们这群人眼里，人与人是平等的，没有上下级之分，只有上下游之别。人若敬我，我必敬人。人若轻视我，不管对方权再大、钱再多，我都鄙视他，甚至无视他。有些不好相处的客户，我们可以随时舍去，不和他做生意。好相处的客户，不单会有生意上的往来，生活中也常常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吹吹牛，很多新思路新想法就是在喝茶聊天中产生的。我们和朋友、客户聊天，往往没有带任何目的性，漫无目的地说，最后却达到了某些目的，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合作方式。 我们这群人，看到和我们有类似经历的人出现时会很动容，会勾起很多辛酸的回忆。大年三十下午看到一对五、六岁的姐弟在剑英公园门口捡垃圾时，我很想给他们一点新年礼物，可当时身上什么都没有带。那样的情形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三角地市场卡楼下面卖柑子的情形，晚上一个人睡在那里守夜，大年初一继续卖柑子，这样不用来回雇汽车载。只有将一汽车的柑子卖完了，才有钱交学费，交昂贵的借读费……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施舍给人带来的温暖，处于贫困中的我们，哪怕是邻居送的一件旧衣服，都会铭记一生，温暖一生，感恩一生。 我们这群人，手里有了一点钱后，不会大手大脚，依然会保持节俭，并非我们舍不得花钱，而是已经养成节俭的习惯了。住五星级酒店和住招待所没有多少区别，只要不失眠能睡得香就行。大酒楼的饭菜和大排档煮出来的一样好吃，只要吃得饱就可以。开宝马和开吉利差不多，只要安全就好，安全才是回家最近的路。如果是做慈善帮助人，我们会和平时的节俭判若两人，捐出越多心里越开心，因为我们受过贫穷的气，懂得穷人的苦。 我们这群人，不会瞧不起人，也不愿意被人瞧不起。我们很有可能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从穷人变成富人，也很有可能一夜之间就从富人变成穷人，明天对我们来说是充满变数的。选择了这条路，就意味着抛弃了稳定和安逸。我们不玩电脑游戏，但时时关注时事政治，因为我们要随时跟着社会潮流去改变经营方向，不断变换经营模式甚至是变化经营项目，就像的士司机一样，必须一边开车一边留意路边有没有客人，还得一边听总台的召唤。在坚守中创新，我们才不会被时代淘汰。 我们就是这样一群人，不管是农民工，还是生意人，还是商人，企业老总，我们都在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我们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给家人一个家，给自己一个梦。正在步入中年的 80 后，大都有了儿女，我们在经营好自己一份小事业的同时，期盼儿女成才，父母安康，社会和谐，盛世太平。 我们这群人，不讨人喜欢也不招人讨厌。新年到了，我会更加努力，努力从农民工蜕变成生意人，再慢慢变成商人……若真成不了商人，我就好好做人，做个平凡的好人！ 你和我是一群人吗？ QQ：274300511 2015 年 2 月 1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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