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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9-5-10 01:4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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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写手小说依然没有在冷漠的叙述风格中停下脚步。“80后”写作的冷漠与残酷没有边界。2003年和2004年更是出现了残酷“吃香”的局面:春树、易术、李海洋等“80后”分别在《北京娃娃》(注:春树:《北京娃娃》,远方出版社,2002年第一次出版。)《孔雀》(注:易术:《孔雀》,东方出版中心,2004年第一次出版。)《少年查必良的伤人事件》(注:李海洋:《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见《萌芽》2004第7-11期。)中将成长的过程叙述为青春萌动期的一段残酷经历。或者说,春树、易术、李海洋等“80后”已经全面X向纯真价值体系的全部内容。春树小说包括了“另类”青春小说的主要因素:出走、性、摇滚乐。春树甚至不再需要以现行教育模式为反讽对象而咄咄逼人的戳穿纯真在今天的全部虚假,包括爱情。“爱情?爱情是什么?既然我无法回答也无法面对,我就只有找到真正的自己,那么就是我太厌倦这样的日子。心与心的交流?太可笑了,我要笑死了,这个问题我天天想,却让他问了出来。我并不是三陪小姐,他也不是大款,那我们在一起一定要是有目的的。那么是什么目的呢?既然不是为了身体的目的,那么是为了感情吗?我虚伪得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怎么能给别人一份清醒且明确的感情?这就是我的疑问,这就是我的迷惑。”(《北京娃娃》)可以说,这是“80后”第一次残酷地粉碎所有对爱情怀有憧憬的少女纯真之梦。如果不是绝望到了极点,没有少女会绝望于爱情的梦想。不再相信爱情的少女会强大无比,可也寒冷彻骨。易术的长篇《再见萤火虫》还残留着“80后”在成长过程中对于自身纯真性的问询:“平淡的日子如何才能如烟花一样璀璨?”然而经过《陶瓷娃娃》的重新转型:文学青年小康终于离开校园而在社会导师海盗、echo等影响下改变了校园里以往纯真的价值观念。特别是,新近的《孔雀》发起了“后纯真”运动。“我和小五在学校散步,这里真是一个可爱的地方,每个人都穿戴简单,表情青涩得像顽皮的孩童。我说我真想一直读书,赖在这儿不走,做一个无人打扰拒绝爱情的三好学生,每天上课自习背英文单词,不跟不太熟的姑娘上床,不在不太熟的姑娘身上乱花钱,写一些纯纯飘飘爱爱卿卿我我的小说,不进行性描写,不炒作,认真听老师的话,如果不小心犯错,写检查时会泪水满眶。那样的我,一定是个可爱高尚又讨人喜欢的孩子。对吗?”(《孔雀》)在这段话语里,纯真的价值体系被易术比喻为一个与世界隔离的安宁的小校园。纯真价值体系培育出来的只能是没有免疫力的生命,如巴两斤的同性恋对象——那个一脸茫然的小五。《孔雀》真正告别了以往“80后”小说的缠绵悱恻,更多的是“后纯真”一代的大胆告白,彻底绝望。“每个人都对爱情有一些奢望,我要打破大家不切实际的奢望,真爱是有毒的,我的故事会告诉你一切,会指导你的思想和身体。”(注:《易术新作<孔雀>震撼上市》,www.usojo.com,2004\6\4.)这似乎是对春树的回应,更是表明春树、易术等“80后”的“后纯真”理想——以性激活爱。此外,“不良少年作家”领军人物李海洋的长篇小说《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最近被《萌芽》隆重推出。《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主要讲述16岁主人公查必良为了自由地生活,将“混混”确立为自己的少年理想。全部情节围绕着少年主人公查必良如何从受伤者向伤人者的过渡而展开。这部小说同样沿用了残酷的叙事风格:人物由好孩子帅哥向混混酷哥转换;语言由忧伤的纯净向口语的粗鄙性逆转。作者李海洋既然甘愿成为王小波门下一少年“走狗”,便有意地模仿起王小波语言的阴毒与冷酷。只是模仿语言是容易的,但王小波内心痛苦中的理想却难以抵达。结果,如查必良等“后纯真”一代在颠覆了纯真之后,依然流露出茫然的目光。可是,《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由此受到了“80后”相当部分读者的热烈欢迎 。萌芽论坛的民意测验表明,《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的票数一直居高不下。其中原因,不能不考虑“后纯真”理想被当下“80后”的推崇。至少,经过春树、易术、李海洋的残酷叙述,“后纯真”成为装冷扮酷少年的时尚理想。
<br /> 综上所述,“80后”写手无所不X的行动没有目标,正如易术借助人物之口说道:“在火车上,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要到哪儿去?’”(《陶瓷娃娃》)“后纯真”的寻找使得“80后”在拆解纯真价值体系之后陷入了无边的茫然之中。看来,并非摆脱了纯真的价值体系,“80后”就可以获得自由的本体意识。到处是方向,其实是没有方向。自由除了选择的自主性,还意味着对这个世界的承担。不承载任何重量的飞翔,只能如空气一样到处漂泊。《长安乱》中的少年只是渴望逃离,但真的获得了自由,却又开始行走在悬空的道路上而没有归宿。“走远一点,盖个房子,长安无事”这个虚幻的理想是少年停歇时最切实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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