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冬宫和冬宫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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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的冬宫和冬宫的艺术
                     黎秋山
           
  俄罗斯的圣彼得堡有座著名的宫殿，与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齐名，叫冬宫。顾名思义，冬宫之所以称为冬宫，是因为它是俄国沙皇彼得大帝的冬季官邸。冬宫始建于1711年，原来面积并不大。1754年，俄国建筑师拉斯特雷利遵照彼得大帝的女儿伊丽莎白女皇旨意重新设计并重新建造了一座冬宫，形成了今日的规模。之后，冬宫虽屡遭火灾和战争的破坏，屡屡重建和修缮，但始终保持当时的建筑风格和建筑面貌。在1917年2月前，冬宫一直是俄国历代沙皇的宫邸。女皇叶卡捷琳娜在位时，冬宫曾收藏了大量的世界著名艺术珍品，所以人们也将冬宫视为俄罗斯最古老的博物馆。十月革命后，冬宫真正成为了国家博物馆，对人民开放。2016年11月11日，我到俄罗斯圣彼得堡旅游时，曾进入冬宫游览。
  冬宫座落在圣彼得堡涅瓦河畔，面前有一片开阔的皇宫广场，是一幢蔚蓝与雪白相间的蓝宝石般美丽的三层建筑。其长约230米，宽140米，高22米，建筑面积约4.6万平方米，总占地面积超过9万平方米。远远望去，在粼粼的波光、皑皑的白雪的映衬之上，显得格外高尚、富丽、华贵与圣洁。走近仰观，楼顶上雕像琳琅，窗穹柱端饰金，那镂空铸花的铁拱门上金色双头鹰睥睨傲视，鹰头缀着皇冠，鹰爪抓着权杖，更显露出独特的俄罗斯皇家气派。走进冬宫的大门，也就走进了俄罗斯艺术的圣殿。墙边、廊沿、厅内、壁面、梯旁，一根根、一排排、一圈圈高大巨硕的大理石柱、孔雀石柱、花岗岩石柱兀然挺立。有浑圆的、有半圆的、还有四方的，或白、或灰、或蓝、或绿，浑然一体，光滑无瑕。有的柱头柱础箍金裹箔，有的柱体柱檐彩绘鎏金，华丽恢宏，气派雄伟。沿梯拾级而上，宽阔楼梯的每个台阶、栏杆、扶手和方柱，全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精雕细磨而成，线条流畅、明亮光润。步入各个大厅，脚下是用黑、赭、棕、黄、白、褐等各种颜色的名贵木材拼接的地板。地板图案因厅而异，或圆或方、或方圆交错、或花卉纷纭，并无雷同，但都纹路清晰、图案精美，整洁清新。抬眼环观，各厅堂房室的四壁均分别用五颜六色的大理石、孔雀石、石青石、碧玉、玛瑙，甚至以包铜、镀金装潢镶嵌，显得非常富丽堂皇。穹顶描绘着古典的油画，天花板下悬着鎏金的大吊灯，壁柱上端陈列着水晶壁灯和白色雕塑，窗楣框棂垂饰着贵重的绒帷绣幔流苏……各种建筑元素组织糅合在一起，在明亮辉煌的光影照耀中，在琳琳琅琅的绘画雕塑后，流光溢彩，梦幻迷离，交相辉映，美的炫目。既显示了俄罗斯帝国的繁荣强盛与王室生活的豪华奢侈，也表现了俄罗斯古代建筑艺术无与伦比的卓越成就。
  有人统计过，整座冬宫共有1050间房、1886道门、1945扇窗。从建筑规模比较，显然比中国北京故宫大为逊色。但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冬宫却与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法国巴黎的罗浮宫、美国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一起，并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这是因为冬宫收藏的文物之丰富，堪称浩如烟海。从十八世纪起，叶卡捷琳娜女皇就不断大量收购各种各样的艺术品珍藏冬宫。到如今，冬宫博物馆已拥有代表世界文化的艺术藏品270余万件。包括代表史前文化的古埃及的木乃伊、中国的甲骨文以及古代巴比伦、伊朗、土耳其等国的文物；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像、花瓶，古代中国的瓷器、珐琅、漆器、丝绸、绣品、年画、山水画、仕女图以及泰国的雕刻；西欧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伦勃朗、鲁本斯、凡·戴克，柯罗、塞尚、莫奈、梵高、米勒、毕加索等艺术大师的绘画、素描、雕塑；俄罗斯国宝级艺术家列宾、苏里柯夫、契诃夫、希施金等人的艺术作品。粗略计算，冬宫博物馆珍藏的艺术品和文物共有绘画约1.5万幅、雕塑约1.2万件、版画和素描约62万幅、钱币和纪念章约100万枚、家具、瓷器、金银制品、宝石与象牙工艺品等共约22.4万件。这些藏品如果按地域、年代顺序一一陈列展览，可摆放整整30多公里。参观者若在每件艺术品前观看一分钟，不吃、不喝、不拉、不睡，也要连续不断坚持五年多的时间才能看完。
  自然只好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地浏览，游客拥挤围观之处甚至只能蜻蜓点水，惊鸿一瞥。但却也大大地饱了眼福，好好地欣赏了世界艺术大师们精湛的经典之作，享受了一番高品质艺术的美妙、智慧与灵气。站在有些艺术作品之前，端起相机，往往瞬感心灵震撼、双手颤抖，一时按不下快门。比如达·芬奇的油画《哺乳的圣母》，画幅并不大，但画面中圣母那安详娴静的凝视和温柔而又略带忧伤的微笑所表现出来的母爱的温馨，以及圣婴那似乎能随人转动的眼神，都体现了高超的绘画技巧和艺术感染力。再如伦勃朗的巨幅油画《浪子回头》，描绘迷途知返的浪子回家与亲人重逢的那一刻，画家将各种人物的悲喜、忏悔与冷漠等不同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而在热罗姆的油画《拍卖奴隶》中，被拍卖女奴的美丽纯洁的裸体和羞愤无奈的神情，更让人感到强烈的同情、震惊与愤怒。此外，遍布全馆各处的还有许多精美的雕塑，将人类生活中的千姿万态定格凝固于瞬间，普遍都表现出令人赞赏的恬静美、抒情美和纯洁美，也每每让人驻足，情不自禁，过目难忘。如《蜷缩的男孩》、《半蹲的少女》、《调皮的小爱神》、《坐在椅子上的伏尔泰》等。
  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冬宫博物馆是艺术的冬宫，其建筑艺术华丽堂皇，巧夺天工，美轮美奂，无与伦比。然而更值得称道的是有世界最长艺廊之称的冬宫的艺术。我在这条冬宫艺廊里仅仅转悠了两个小时，冰山见了一角，大海看了一湾，却自我陶醉了大半天。此生若有机会，我愿意重游冬宫，一步一步地走，一件一件地看，好好的欣赏，细细的品味，慢慢的享受，管它多少天，管它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