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拾梦

嫣s

       记忆中，故乡氤氲着古朴的气息。斑驳的土墙，陈旧的木门，长长的走廊便是我对老屋最深刻的印象。
【忆 】
      每每夏至，入夜时分，空气中弥散着花草清幽的味道。我总爱赤着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路上，欢看着两旁草丛中闪闪发亮的萤火虫，聆听着稻田里昆虫奏起的优美旋律，我便开始了一段俏皮的遐想。鹅卵石的小道，光滑至极，从脚底蔓延到心里有凉凉的感觉，却也凹凸起伏，磕得我的脚掌微微生疼。
     不记事的日子，如同奶奶手中的咸鸭蛋，被一片一片剥落。傍晚时分，家人都已下班回家，厅堂里顿时热闹起来。有洗碗的水声，切菜的咣咣声，此起彼伏，演奏着一首温馨的歌曲。晚饭后，大人们出来门口乘凉，或摇着蒲扇，亲唱着小调；或和孩子们玩歇后语，顺口溜，快乐的笑声总是绽放在每个人的脸上。
     奶奶喜欢和我并排坐在走廊的石板上，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不变的童谣“排排坐，唱山歌，爷打鼓子涯打锣，新妇灶背炒田螺……”每当此时，奶奶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满足，和蔼的神情。然而那时的我不识得老屋的恬美，却异常执拗地讨厌这祖屋，因为它从里到外散发一股陈年腐旧的气味。
     潮湿的季节里，催生了角角落落的青苔；木制的大门渐渐的出现了裂纹，这便是经年的伤痕。院子里灰蒙蒙的，让人的心也随着低沉下来。偶尔泄入的丝丝阳光，也好像是几百年以前的。“曲折的流年／深深的庭院／空房里的太阳／已是古代的太阳了＂道出了我童年当时的情绪。
       我猜想哥哥姐姐上学的城里，一定是崭新的，有高高的楼房，刷得雪白的墙壁……后来，搬到了新居。两层的楼房，盖着整齐琉璃瓦的天台，简单的木窗，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间，我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喜欢在夜晚静静地坐在台灯下听歌，看书。粉红粉红的墙壁，动听的音乐，暖暖的被窝，就这样围起了我的小世界。而老屋就在记忆中暗淡下来……
新居旁边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水面下，有一些颜色娇艳圆润光滑的鹅卵石，周围长着丛丛的绿草，只偶尔看到一两条小鱼。门口栽种的葡萄树，藤条一直蔓延到三楼的天台。叶子上一层层晕涂者葱绿色，成熟的葡萄挂满枝头的时刻，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然而时间久了，悸动的心渴望看到更大更远的世界，就像天台整齐的琉璃瓦遮住了我仰望的视线。我的瞳孔里已没有早先的好奇，只写满了灰色。阳台角落滋生的小草，宛如老屋角落的青苔。四周的风景感觉没有了生气。是否？一条大道，行走久了，就会疲惫；而一个人，地方住久了就会厌倦……
【悟】
     后来的后来，我只身一人离开了故乡。大城市的繁荣，新奇，就像学校的紫荆花一样吸引着我。我贪婪地观望着这一切……
然而，大城市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氛。高频的电子音乐，快速的生活节奏。不夜城的刺耳喧嚣……城市的纸醉金迷让我恐慌，我发现这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从不审视那些城市里人们真实的面孔，因为他们每天都是新的，新得让我错觉他们没有固定的容颜。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带着面具生活”？每天红红绿绿，也许真得难以看清一些东西。我愈发的怀念老屋的亲和，故乡的恬静。
     这才恍然，最深的还是故乡情。老屋与故乡的记忆慢慢的从我的眼底醒来，俯身拾起遗失的乡梦，眼睛已经湿润…… 。

乾男

你写得真美，你的童年一定很美。

嫣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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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你的关注。

乾男

嫣s 发表于 2012-5-18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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