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天数: 2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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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在搬运完九扇房门,精疲力尽的最后时刻决定回家看父母。收拾完东西约摸十点半,在“超鱼电脑”与“江合利”窗帘那逗留片刻,沿着河堤一路跋涉。记不清第几次回家了,走过多情的春,迎来火红的夏,送走金秋的柔,涌来冬天的酷;晴天、雨季,有风的日子,沉闷的午后······太多了,关于回家的记忆。如何从坐船的悠然恬适到土路的颠沛流离,如何看着青金古榕一根根的丧身在硕大的锯齿之下,从五指托佛到段段残骸。 生活中一段一段古老的记忆就如青葱的韭菜般从头脑中被割裂,然后长起,然后被割裂,如此反复。忘却该忘却的,铭记该铭记的,别让太多的幻影重现,生活将在酒精的浸润下失了方向。
一个平平静静的日子,吹着悠扬悠扬的河风,想念了,葛布的银虾,最好是小虾,放在油里炸过金黄金黄的,整个儿放进嘴里,一股浓浓的香味从齿缝间溢出,抿一口小酒,那就香味更浓了。无需别的,父亲泡了十几年的药酒就是最好的搭档。小鱼也罢,虽然来葛布将近八年了,但我就是弄不清楚父亲是如何把一条条活蹦乱跳的溪鱼炸成金黄香喷的餐桌上佳肴。有一次我不服气,自个儿到大街上买来两斤活小鱼,回来后洗净三下五除二把它们全倒进大锅,翻炒几下盖住盖子,就翘着二郎腿在客厅悠哉悠哉地看电视了,心想: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三分钟后,当我掀开锅盖用准备好的盘子准备收获劳动果实时,才发现那些可怜的小鱼早已抱成一团,都快成鱼泥了。事后家人老拿这事取笑我,不得要领,事倍功半,事实证明,蛮干是没有好结果的。或许是吧,就如父亲的拿手好菜“红焖猪脚”,给我相同的食料,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达成的。说到这,忆起台湾作家龙应台的一段话:“我会被深圳画家村的《星夜》感动吗?换一个问法:如果科学家能把一滴眼泪里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包括水和盐和气味、温度──他所复制的,请问,能不能被称做一滴‘眼泪’呢?”答案是否定的。有很多时候,人的感觉直接给行为判了死刑,无法理性思考,恍若中了魔。恍恍惚惚,阳光仿佛披了纱,行走在温和的阳光下,憧憬着见到后院的那些花。
进门就给母亲一个惊喜,小小的礼物悄悄套在母亲的手上,也套在了母亲的心里。那一刻,我才发现,我高估了母亲手腕的尺寸,母亲笑呵呵地说,老了,手没什么肉。是的,一条条青筋,除此还能看到什么!每一个母亲都曾经年轻啊!午饭后跟随母亲去了菜园,路上遇到邻家阿婆,真不明白我们明明是去摘菜,她们怎么说成“拿菜”呢?拿菜跟摘菜在她们眼中是一样的,偏偏遇上我这咬文嚼字的,生生在路上给母亲上了一堂词语辨析课。在我的喋喋不休胡闹声中,母亲一直扮演忠实的听众,永远微笑着,说是,无论我说的是对还是错。或许这就是我喜欢黏她的一个原因吧。在她面前,你永远是强者,永远是主角,永远是真理。她会让你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然后,默默地用行动告诉你,你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与单纯,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日子很平凡,但在平凡的日子的我能忆起最多的身影就是她,我的母亲。在十月温暖的午后,我们一前一后走在辽阔的田野,满园子苍翠欲滴的油菜,真想让时间定格,因为母亲,我不再被遗忘在无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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