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2 于 2014-7-29 09:36 编辑
最近在读《我的阿勒泰》,喜欢李娟的文字,朴实、清新、自然。在我看来,源自于生活的文字,永远是最深入人心的。正如陈村评价李娟的那样:这是一位很年轻的新疆作者,写得很好,没有人炒作她。而时下流行的那些所谓小资时尚的文字只是过眼云烟,看过了也就没了。
李娟在这本书的《自序》中说到,她挑选在这本书里的文字,其内容全都与她在阿勒泰的乡居生活有关,她的小时候,她的少女时期,到后来离开家,外出工作,继而在阿勒泰工作了六年,而她的母亲一直在牧区经营小生意。李娟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家的牵绊,她的文字也始终纠缠在那样的生活之中,怎么写都意犹未尽,欲罢不能。读到这里,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因为我也有这么一个地方是怎么写也写不够的,这个地方,它的名字叫:家乡。
那天码完《转角遇见“疯”》,不知怎地,特别想念父母。周末早早起床,开了车便往家乡赶,快到县城才想起并没有告知父母自己今天回家。赶紧打电话,妈妈接的,她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接着说她马上去买菜,等着我的归来。我的父母亲,总是从骨子里理解着我这个一直以来不太按常理出牌的孩子。
后来,知道的朋友也都问:“你怎么突然就跑回去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呀,我为什么突然这么一疯又跑回去了?想了想,大概还是因为那些天受了马航事件的影响吧。“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这是多少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可是,真的都珍惜了吗?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想我的双亲都已是年近花甲之人,可我能伴他们左右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想到这儿,决心立马回去一趟。
到家时间尚早,我一改往常放下行李便拔腿往外跑的坏习惯,一整个上午都在陪父母说话。妈妈准备午饭期间,爸爸又与我说了好些事情。看得出爸爸那天心情大好,是啊,父女两个都多久没这么纯粹地聊过天了?印象中,我的父母从不曾要求过我什么,如果说有所要求,也就是希望我在外要记得时常打电话回家,如果有可能,多回家看看,仅此而已。
午休过后,骄阳依然似火,不敢轻举妄动。我与来店里闲坐的七姑八姨拉起了家常,每次见我回来她们都会过来坐坐,她们说我完全遗传了老爸的幽默感,都喜欢与我说话。七姑八姨们平日里虽忍不住要论人是非,但内心深处还是很可爱很善良的。
听闻南山下有人在割禾,按捺不住,背上相机溜了出去。我已很多年没亲眼见过割禾打谷的场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我有点贪心,总想着要把一切能勾起儿时记忆的东西通过文字或镜头收录起来。以往在写家乡的文字中,不止一次提到南山下是我跟小伙伴们的乐园之一,那里满载了我儿时的美好回忆。
我的双脚更愿意与家乡清澈冰凉的溪水来个亲密接触,于是我果断弃桥。来到草坝,望着眼前的小溪,不禁感慨,我的童年就像这小溪啊,潺潺,向前奔流,不时溅起水花朵朵,而这朵朵水花,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吧。我的童年还是溪里的鱼虾,树上的知了,枝头的蜻蜓,田间的虫蛙,山中的野果,老屋里小伙伴们的迷藏……
扯远了,扯远了,回到现实来。小溪的渡口旁,L香嫂在锄地。她见我东拍西照,主动与我说话,才知道她这是准备种黄豆呢。记得小时候,我也跟着外婆种过黄豆,一个孔大概放4粒黄豆种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跟几只蜻蜓耍了耍,告别L香嫂,我便过河去南山下了。眼前割禾的这是谁呢?这不正是隔壁老三的妈妈,六妹嫂子么?我问她如今条件这么好了干嘛还守着这点田不放?她说自己种的稻子吃着香,吃着放心,孩子们回来也可以吃。这是怎样一位纯朴善良一心只为子女着想的母亲啊!老三,咱可都是幸福的老孩子。
既然来了南山下,就一定要来看看这里的老屋。这座老屋是老三奶奶那代人居住过的,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总跟着老三来玩,老三的奶奶那时留着一头长发,她的长发可不止及腰,都得及地了,我还依稀记得她洗头的情景,就坐在这座老屋的天井旁边,轻轻地用木梳子将长发从头一路梳到尾。几十年过去,老三的奶奶已离世多年,看着眼前这残破不堪的老屋,内心涌出有一种难于愈合的空洞感。
这座碉堡似的屋子,这次我站在另一个角度拍它。又遇喂鸡的叔婆,她笑起我来,说每次见我都在拍这烂壁残墙,我哈哈大笑以示回应,她接着话锋一转,说:“不过,这屋还真是有些来头的,当初可是地主鬼盖的,特别选的风水宝地,你看,直到后来xx,xx的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孙子都是在这儿出生的,都很有出息哦。“哈哈,看来种子想买下这块地做坟墓真是选对地儿了。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想着赶紧回去,途中不小心被我逮着正在莳田的两夫妻,还有猎人H财叔公与他的猎狗,可惜H财叔公这次并没有背猎木仓。莳田的阿姐大方地让我拍照,她说去年就有一帮人,端着比我手里还长的镜头对着莳田的她猛拍,还时不时对着她咧嘴笑,请她放心,表明他们并没有恶意。哈哈,会是谁呢?竟然撞进我的世外桃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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