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墙春秋——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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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城墙春秋——襄阳
                              黎秋山
                    
    襄阳是座名城。之所以出名，第一是因为历史古老。襄阳城始筑于西汉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屈指迄今也有2215年了。东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刘表任荆州刺史，移治襄阳，奠定了襄阳古城的现存规模。宋时城墙改用砖砌。明洪武初年古城曾经重建扩展，现存城墙基本上是明代的墙体。其次是因为历代兵家看重。襄阳位于汉水之滨，东北面以汉江为天堑，西南以羊祜山、凤凰山诸峰为屏障，东、南、西三面有宽阔的护城河环绕。襄阳的护城河平均宽度180米，最宽处250米，是北京、西安护城河平均宽度的8到10倍，为中国最宽的护城河。在冷兵器时代，襄阳实属易守难攻的城池，素有“铁打的襄阳”之誉。第三，襄阳一直是群雄角逐的重要战场。三国时代孙坚跨江击刘表，关云长水淹七军，南宋时期岳飞收复襄阳，宋末元初襄阳围城，民国时张自忠襄阳抗日，解放战争中的襄樊战役等战争硝烟都在襄阳上空弥漫，从而使襄阳声震华夏，遐迩闻名。第四，最重要的，是襄阳古老的城墙保存较为完好。1956年，湖北省政府将其列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襄阳城墙被国务院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年6月12日，我到襄阳，也曾登临古城墙游览。
    襄阳古城墙就像一条巨硕的苍龙，蜿蜒在滔滔的汉水南岸。干净整齐的青砖在阳光下显得黝蓝黝灰的，一块码叠一块，就像斑驳嶙峋的龙甲，格外古朴苍莽。墙体高约十米，绵延壁立，雄姿犹存，有阶级可上。上得城墙，才发现有的墙段部分墙体已然塌圮，墙土袒露，灌木丛生，杂草荒芜。但大部分墙体历经风霜雨雪，依然平坦规整。城垣上垛堞林立，角楼雄峙，依稀让人对当年那旌旗凛冽、烽火峥嵘的岁月浮想联翩。我不禁低声吟诵明朝诗人李言恭的诗句：“楼阁依山出，城高逼太空。”
    “帆樯入烟雾，波浪过帘栊。”耳畔有人朗声应答，我扭头一看，是位年青的女性。齐眉的刘海，圆圆的脸庞，浅浅的酒窝盛满了笑，手里的旗帜和胸前的标牌显示她是位导游。许多游客正在城墙上兴致勃勃地拍照，估计是她的团员。
    “先生自己游览？”
    “是啊。听说襄阳古城有相当的历史，慕名瞻仰。”
    “呵呵，每段城墙都有经历沧桑。比如眼前这段，叫‘夫人城’，就记载着一段历史故事。东晋太元三年，也就是公元378年，前秦军队攻打襄阳。东晋守将朱序领兵鏖战，他的母亲韩夫人关心战事，常登城巡视，察看地形。韩夫人察觉城西北角地势险要，易为敌陷，便亲率家婢和城中妇女，夜以继日在此增筑一段内城。后来敌军果然在城西北角突破，晋军凭借新筑内城坚守，得以击退来犯之敌，保住了襄阳。后人便把这段城墙称为‘夫人城’。1982年，襄阳市人民政府在城墙上建造纪念亭，塑立韩夫人雕像，以示纪念。喏，那就是韩夫人。”
    西北角楼上有一座碧瓦丹柱的四角亭，里面果然立有一座巾帼女子汉白玉塑像，面容美丽，神情端庄，白裳雪袍，衣袂飘飘。
    导游小姐侃侃而谈，她的团员闻声而来，纷纷拍摄韩夫人飒爽英姿。她随之引领他们往东面的城墙去了。我立在夫人城上眺望，远处汉江滔滔，长桥如虹，舟船粼粼，青山莽莽，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俯视垂柳葱茏，玉兰晶莹，行人悠闲，车流如川，好一派太平盛世景象。难怪唐朝著名诗人王维诗云：“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我想，韩夫人伫此日顾夜盼，自然心旷神怡，应该可以告慰那些当年和她一起保卫襄阳的巾帼英雄了。
    沿着古城墙漫步，城墙上有一座双层城楼，建造在临汉门上，因门而名，曰临汉楼。始建于唐，重筑于清，丹柱朱棂，琉璃覆瓦，飞檐翘角，显得十分古朴。楼匾题写“历代军事重镇襄樊”，楼内陈设明清时期襄阳城模型和关于襄阳历史、文化、建筑、文物、典故的简介。据说襄阳古城在明清时较为完整，原有六座城门，分别为东面阳春门、西面西城门、南面文昌门、小北门临汉门、大北门拱宸门、长门震华门。每座城门设有瓮城或子城，城四隅设有角台。城墙上还有好几座城楼，如王粲楼、狮子楼、奎星楼、鼓楼、谯楼等，均为金瓦琉璃，高墙飞檐，古朴典雅，煞是壮观。随着岁月的风雨和兵燹战火，东城墙的阳春门、西城墙的西成门、南城墙的文昌门已然湮毁无存，诸多城楼也只剩下一座临汉楼。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襄阳市政府在城东南角原址上按原貌复建了仲宣楼，亦为双层重檐歇山顶仿古建筑。并经多方考证，在原钟鼓楼的遗址上用现代建筑材料，按魏晋风格建造了一座三层楼阁，名曰昭明台。昭明是南朝梁武帝长子昭明太子萧统的号，昭明太子生于襄阳，辑有《昭明文选》垂于后世。昭明台暨城墙高达34米，巍峨雄伟，为襄阳城标志性建筑。楼内是襄阳博物馆，楼前是古色古香的襄阳北街。襄阳北街长及千米，街旁均为仿明清式建筑，汇集了各种各样的襄阳地方特产，各方游客亦喜欢到此游览购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爱妆老十

让人想起电影里的场景，

关云长守城威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