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恒达咨询 于 2013-9-14 22:02 编辑
养“棚蒲濑” 在客家地区,估计很多人小时候都养过“棚蒲濑”,一种学名叫盖斑斗鱼的观赏鱼,我也概莫能外。盖斑斗鱼的尾鳍较长且呈燕尾状,浑身色泽艳丽,看起来很漂亮。这种鱼小溪、小河、池塘里都有,很容易弄到一两尾,对口袋里没零用钱的农村孩子来说,养它最经济实惠。
当时我把“棚蒲濑”养在那种透明的白酒瓶里,丢些饭粒进去,每隔一两天换一次水。换水时,直接把瓶子倒过来,用手指挡住瓶口,让水从指缝流走,然后再把净水倒进去。有时不知怎么搞的,把“棚蒲濑”也一块倒出来了,偏偏又没及时发现,让它在地板上躺好久,而一抓回去,它又在瓶子里优哉游哉的游起来。后来我发现有的观赏鱼一旦离水几分钟,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生命力跟“棚蒲濑”真的不在一个档次。
第一次养的“棚蒲濑”最后死了,但死得有点冤,因为我忘记把净水倒进去,下次要换水时,发现它们已经臭了。第二次养的也死得很惨,我把瓶子放在天井,人走开了,结果被鸡看到,使劲啄,瓶子倒了,“棚蒲濑”随着水溜出来,成了鸡的饕餮大餐。后来又陆陆续续养过几次,每一次“棚蒲濑”都未能寿终正寝,都是非正常死亡。
“棚蒲濑”的出名,缘于许多人的童年都有关于它的回忆,我们长大后,又岂能把它遗忘!
养福寿螺
我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养福寿螺的,忘了是从哪里拿的几个小螺,反正把它们养在一个破了个口子的小水缸里。每天一早就十分勤快去摘苦脉菜叶(学名苣荬菜)给它们吃,看它们吃得沙沙响,就异常开心。有时,会呆呆地看它们吸附在缸沿缸背上伸长着触须,或者蜗牛一样爬行,打发无聊的时光。
不久,小螺就长成了大螺,并产下了粉红色的卵块,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黑褐色,大约十多天后,仔螺从里面破膜而出,掉进水中,又开始了一个生命的轮回。这本是一个美丽的过程,但我渐渐对福寿螺失去好感,直至厌恶、痛恨。
有一次,应该是好几天没放苦脉菜叶了,当我蹲下来观察时,发现大螺在吃小螺和卵,我脑海里“虎毒不食子”的句子马上跳了出来,觉得它是比老虎还没人性的毒物。
又有一次,去耘田,突然脚底一阵被割裂的痛,以为踩到玻璃片了,捞起来一看,竟然是福寿螺壳!周围曾被划伤过的人也极恼火地数落起福寿螺的种种不是,比如有可致痴呆,甚至死亡的寄生虫,会咬剪水稻的分蘖……
读大学时,通过查阅资料,得知福寿螺正是我养的那前一两年才从国外引进的,已被列为首批外来入侵物种,于是此后一直都有悔不当初的感觉。造孽啊,我竟然养过这畜生。
养屎江鸟
这种鸟经常在茅厕附近出没,所以才得了一个如此难听的名字。但我养的这只屎江鸟可不是在茅厕里捉到的,当时是暴雨后,我看见它瑟缩在大门口的柚树下,我大声“嗨”了一下,它没飞走,于是我走过去,迅速伸手把它捧住,这么轻易就得到一只鸟,我不由大喜过望。
话说多年以后,我才第一次听说“空手捉鸟,不死也摔一跤”的谶语,不由后怕,年幼果然无知啊。不过那只鸟也一样年幼,想必也还不会动用巫术,所以我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这只鸟眼眶周围一圈和腹部是白色的,头顶、翅膀和脚是黑色的。如果你有几年蹲茅厕的经历,那么应该见过的,否则你们村子的生态也未免破坏得太严重了。
我把它养在鸡笼里,开头几天是放饭粒给它吃,后来就在喂鸡的时候顺便给它扒一点粥拌谷糠,严格来说,我是把它当鸡养的,除了自由,它享有鸡的一切权利。
一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看它,发现它的身子已经僵硬了,我拿起来一看,它的屁股湿湿的,应该是拉稀了。拉稀会死吗?我怀疑它是抑郁而终,但村里一位老人说,拉屎不正常,肯定有病。我至今仍不明白它死于何因,但老人的这句话让我一直记忆犹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