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诞，这場雨

巫逖

聖诞，这場雨
/巫逖
聖诞节这場雨
下得整个天空银白银白
整个天空倾斜
门前的那棵树
撑着一把伞
正午我望向雨与树
尽量把视线射入叶丛间
只见一叶一叶翠绿听雨
被一枝一枝撑着
圆似伞
向天空承受风
承受银白色的瀑布
风雨间
我看见一只彩虹
被树叶调戏着
被倾翻的叶珠锤打着
上一叶的水珠加下一叶的水珠
以双数的自由落体
锤得它站不住了
腰弯曲了
它呻吟
我听不着
被瀑布声淹没了
它颤抖
我看得一清二楚
它似乎
还在等谁
等老伴回来挽扶？
我呼唤
还犹如什么
快进屋吧
它望望树下
都长江了
都黄河了
都汪洋大海了
树与阳台的距离
只有一米
它终于起飞了
被风着
被雨着
摇摇晃晃
两点之间不是直线
站在阳台的我
面朝彩虹
拿一条毛巾给它擦擦风
给它擦擦雨
给它递上一碟小爱
不经意间
我的脸庞也瀑布起来
我的心也浪花翻滚
雨后，另一只彩虹从天边回来
一个劲地啄食那碟小爱
一个劲地给它一口一口
老咀对老咀
是亲吻
也是喂食
原来它
已经不能进食
不能自立
自初春九月至夏十二月
一直依靠老伴出外采购
朝去晚归
喂养
今天圣诞节
也不例外

今晨九时许
我在阳台上跟一位路过的邻居打招呼
他老先生九十五
不拄拐杖
带把伞
是去老人院探望比他小两岁的老伴
朝九去晚五回
风雨无阻
一年差两个月从不间断
挽扶她到院门口
给她讲
一百八十八年前外婆桥的故事
讲白人登陆澳洲
和中国人到澳洲掘金
还讲
我在渭河等你
你不来我不老
兰妹男哥的
兰姐男弟的
讲得她很开心
今天圣诞节
他的步伐很阳光明媚
他还对我说：
“除夕会去和她一起吃晚饭
挽扶她到院门口看元旦的烟花
看北国的月亮！”
（2012-12-25 悉尼病床日记）

流浪者之歌

巫老师好！

巫逖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你不来
一朵圣诞花
我不开

(2012-12-25 悉尼)

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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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诞节这場雨
下得整个天空银白银白
望望树下
外出的彩虹老伴
浑身上下
都长江了
都黄河了
都汪洋大海了
擦擦风
擦擦雨
然后端来一碟小爱
两只彩虹
老嘴对老嘴
拼命啄食
顿吋我的脸庞也瀑布起来了
我的心也浪花翻滾了
圣诞花
你不来
我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