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篱菊 于 2012-6-6 13:32 编辑
故乡,在四川北部连绵不断的群山中,离剑门关只有大半天的山路。 记忆中的故乡,是那么的贫瘠,却仍然让我不能忘怀。清晨天蒙蒙亮,大人们就赶着牛去地里干活,大山深处见不着人影,却能听见人语声,那是天然的无线电话,在不同地里干活的人与人之间,村与村之间,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无线电话,传播着各种消息,那一阵阵回音,好象还在耳旁回响。 春天,小溪的簿冰刚刚融化,布谷鸟还来不及叫,一整冬睡着的小草才露尖尖头,孩子们就背着各式小背蒌,满山坡挖野菜,回到家中大人们赞许的眼神却是让人久久不能忘记,而在那吃了一冬坛子菜的村民们,终于可以吃上新鲜菜了。 当阳光能照的人暖暖的时候,小溪两边就会开满了红色、白色、粉色的带刺的花,于是拿着自己用柳条编成的小筐,把那美丽的花朵摘下装在筐里。在小木桥上却把一筐筐花朵倒进水中,七拐八弯的河面上,立即涌现数不清的花瓣,顺水而下,偶尔打个漩涡,再长杨而去,而儿时的我总爱一路追赶,欢叫着。一直独爱这带刺的花,长大时才知道,它就是月季和玫瑰的祖母。 夏天,最爱的是把知了网住,给它脚上拴个绳并带个小石子,于是,知了画着圈,不停地转。偶尔也跟大孩子一起坐在水牛背上去水库摘那悬崖边上的水楂子(山楂),听牛背上看牛娃用自制的竹笛或树叶吹着各式小调,这种抹不去的记忆,使我至今喜爱民乐。 秋天,满山遍野的竹鸡咕咕叫个不停,撑起个簸箕,撒上一些在晒谷场上拾得的玉米、稻谷等,静候那傻楞楞的竹鸡,常常满载而归,而纯朴的山民们似乎没有吃野物的习惯,把竹鸡折磨够了,放回山里,下次继续,孩提的我们乐此不彼。 冬天,白茫茫的山里,却是农家人最难过的季节,记忆中的尽是清辙可见人影的稀饭和孩子们冻得红红的小手,…… 历了汶川地震后的今天,故乡是否还是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