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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9 11: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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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林杨副主任穿戴就绪后,赶紧蹓下炕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婆娘简直就是疯子,别再找不自在了,先蹓出去再说吧。
上哪儿去呢?天,还这么早,初春的早晨刚放亮,也就六点左右钟吧,大多数人都还在做美梦呢。妈妈的,这个泼妇真她妈的不是人揍的玩意儿,她啥子事都能掺和进去,她一掺和进去的事儿,是小事,能变成大事儿;是好事,能变成坏事;是喜事,能变成丧事!人家二虎结婚,该她啥子事儿,俺爹妈去不去参加婚礼,那是二老自己的事,咋就得听她的呢?妈妈的,不是人揍的玩艺儿!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她妈妈的,这泼妇也是个鸡儿狗儿驴儿的早她妈地出手……唉,还有两个孩子,要不早就与她同归于尽了,妈妈的……
杨树林杨副主任愤愤地想着,愤愤地暗骂着,不知不觉地来到村南他自家的苹果园里,越发地恨这泼妇,也越发地想起那些屈辱的往事。
前年学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分管教学的杨树林副校长,被祁福芸生生硬硬地拖在家里,不让回校,不让打电话,就因为他杨树林无意中说了一句某某女教师长得很漂亮。第二天,学生考试了,祁福芸还是不依不绕地不让他返校。结果,杨副校长被全县通报批评,新学期开学后由副校长降为教导主任。
去年年底,祁福芸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学校,看到杨树林主任与一女老师对桌办公,泼妇上来了泼劲儿,掀了杨主任和那女老师的办公桌儿,大闹学校,惹得师生们像看耍猴儿似地起哄儿,逼得杨主任一个劲儿地喊她“老人家”,央求这“老人家”打道回府。结果,杨树林杨主任在今年新学期里又被降下半格,来到后勤处干副主任了。
心胸狭窄,无是生非,无理取闹,是这个泼妇生来俱有的,她不像爹不像娘,纯是他妈的基因变异!杨树林杨副主任心里怒骂着,简直都有了杀掉这泼妇的念头了,妈妈的,这个……这个不是人揍的玩艺儿,真该千刀万刮啊!
想到这儿,杨树林杨副主任真是豪情万丈,血脉喷涨,假若,假若这泼妇在这果园里,俺一定把她碎尸万段,埋于果树下!妈妈的……杨树林杨副主任这么一阿Q,心里亮堂多了,也舒畅多了。
这时,杨树林杨副主任抬起头来,看这初春的山村景色,觉得还是很压抑。你看,那太阳刚从东山顶后面颤巍巍地爬上来,苍白苍白的,半死不活的样子;村子上空平铺着一大片白色的雾霭,不知是夜间的雾未散去,还是早起烧饭的人家烟囱冒出的烟气聚拢在一起不肯散去。总之,给人的感觉是不舒畅的。妈妈的,今天为二虎这事又能闹个翻江过海吗?老天爷啊,求求您了,千万别让祁福芸这只母老虎再无事生非了!您说人家二虎结婚,反着她了吗?碍着她了吗?俺爹妈去不去参加婚礼咋还得由她说了算呢?
二虎大号叫杨树青,他哥叫杨树蓁,这是杨树林杨副主任的两个叔伯兄弟。二虎的父亲是老大,杨树林杨副主任的爹是老二。老大哥去世得早,兄弟老二帮着嫂子将两个侄儿拉扯成人,并帮着大侄杨树蓁成了家,这兄弟两人对二爹(即二叔父)也是视如生父,挑挑抬抬的重活全就给干了。杨树蓁家里开了一商店,经营日用百货和生产资料,祁福芸在这店里赊了一包尿素喂小麦,一年没给钱,等二虎杨树青年底去要时,祁福芸又故技重演,脱下裤子说二虎要強奸她,于是两家打得不亦乐乎,把街坊邻居乐得在家举行家庭音乐会的有,放鞭炮的有,因为祁福芸将邻居们都打遍了,没有一家还交往的,也没一家还相互打招呼的了,就剩下叔伯兄弟还没打,今日这战争一爆发,她祁福芸在这四邻八舍中还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人家邻居们能不高兴吗?从此,祁福芸就叫二虎叫二彪子了,仿佛天底下就数她老人家最精似的。
杨树林杨副主任在老婆与外人间,比那风箱中的老鼠都难当!自己是堂堂的人民教师,去跟别人解释,这母大虫还不准;在家给她说个道理,她还不听,并且甩过一句“你愿说给你哪个妈妈听,就说给她听去吧,反正,我,你这个妈妈是不听的!”能呛得你半天上不来一口气儿;打她,杨树林杨副主任这副只中看的小身材还不敌火油桶半下子的,每毎都是刚开始杨副主任也不知咋得就被人家骑在胯下,就像是被武松打趴下的那只死猫似的破老虎。因而,再看看膝下一双儿女,杨树林杨副主任干脆就是关东山里的黑瞎子掉到井底里——熊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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