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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载珍——生悼词吓退死阎王
张长兴
在兴宁,像王载珍先生那样对治胃病有特效且尽力赞助社会善事者,实在 罕见。其子堂华兄说:“爸身后只剩下10万元现金。而他赞助文教等公益就达150多万啊!”为此,他获得兴宁市政府授予的“兴宁市文明市民”光荣称号。
他已去世多年,但其弥留之际的悼词风波情景,我感觉还是恍如昨天……
2007年春,堂华说“爸看来不行了”,我马上去医院慰问。
不久家人就载他回家,“听天由命”了。
炎夏的一天,据说他病危回天无术了。
我本听后安排,堂华突然要我写悼词——说爸对原先的不太满意。王载珍先生不仅治胃病有奇招,连处理后事也奇哉怪哉——有谁死前听自己悼词的啊?
但我素来与其父子交情深,自然遵旨照办了。
我马上写好——突出了他文革磨难和对社会贡献——他希望众人听到自己的坎坷遭遇与社会的评价。
当时他已按风俗搬出新楼舍,停在百年祖屋老房里。他奄奄一息,以备随时“出厅下”,好在老祖宗神位前寿终正寝,完成人生最后一站。
在破旧的土房里,在儿孙亲人的拥簇中,我把悼词大声念给他听。
他已不能说话,只是微笑地满意的点点头……
凡事已了,大家本以为该听老天爷旨意,他会顺顺当当地大行西去;想不到他大难不死:不知道他是做善事多老天爷补报,还是“生悼词吓退死阎王”,他却没有死,反而能吃能睡,众人便欢欢喜喜地抬他回新楼舍,又享受人间清福了……
当年秋,作为兴宁文联顾问,他风风光光出席兴宁市文代会颁奖仪式。我还当场拿出手机,由他向远在外地的儿子堂华对话,来个“现场直播”!
这次死而复生,我与堂华慨叹:“这是‘生悼词吓退死阎王’啊!”
直到2008年夏,延寿一年多,老天爷才召他到天庭……
他走得特别奇怪。据堂华说:“我们抬他出新楼到老屋厅下寿终正寝时,刚才还平静的天空突然雷公劈地,好似天崩地裂,竟然把挂在大门上的电灯劈烂了!”
我们连连慨叹:“他活得奇特,死得壮烈,惊天地,泣鬼神啊!”
他的葬礼,低调进行。因钦仰他的多,那阵势,真是逶迤壮观。
以后的追思会里,高雅济济。堂华学长大义凛然的发言,生前友好的赞誉,令人感动。特别一提的是,一老同志透露,载珍先生本是离休干部,因为他不屑给办事的贪官5000元的“红包”,竟至死不去办相关手续,至死不要丰厚的离休高工资!追思载珍先生所作所为,可谓始终自强不息,正直刚毅,慈悲为怀,是宁江大地上不混同于芸芸众生的特立特行者,俯仰皆无愧于天地也!
我怀念他的七律诗曰——
久闻高雅我神往,共叙胃珍话语长。
“ 牛鬼”十年空怅恨,灵丹百载誉乡邦。
文坛倾洒及时雨,舜日欣尝众艳香。
玉帝今迎仙客至,人间天上播芬芳……
(于2010年5月 ,2022年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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