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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兴宁资深作家黄建标先生
张长兴
近闻兴宁资深作家黄建标先生逝世噩耗,作为相识50载的文友,不能不说几句——
1972年盛夏一天,我赴坜陂圩日。虽然当时文学不过是烂铜烂铁,弄不好还惹来“封资修黑货”鬼上门。但孩提即爱上文学始终难分难解的我,总忍不住偷偷写点。为了充电,每到一处我总得找书店。
踏进书店,我见一年纪与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正在与售货员大谈写作,说写了篇小说准备往《广东文艺》(即文革前权威刊物《作品》)投稿。他津津有味说起反派人物的“草药医生”。在那年代,非常罕见同类知己。我便破门而出,迎了上去,自报家门;然后一起兴冲冲的商榷起来……
他那时的身份,好像是民办教师吧。
又过去7年,我从非常艰辛地从河源市调回兴宁任教,时年36岁。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教学忙。即使写作,也是单干作业;加上彼此没什么利益联系,我们也是“黄牛过河各顾各”。以后他创编《小荷才露尖尖角》,主编《今日兴宁》《文峰》等,因我负责宁中中学文学社和高三毕业班,我们的业务联系才多了起来。应该说,其所作所为,影响还是不小的。
我比较看重《文峰》杂志,一是档次高,兴宁文联的机关刊物;二是一年才出一期,珍稀;三是印刷装帧质量高,比较堂皇。我本想投稿,但转念一思,我与他虽认识久,但非阿庆嫂常来常往,绝非“铁哥”,更不屑礼物巴结;同时也不好意思麻烦他。加上兴宁文学青年多,表现欲强,见报刊就挤,发个“豆腐块”也雀跃;老不死的我还与新青年争版面,何等丢人啊!遂淡然视之。
但万万没料到,文友告知,我打磨多年的抒写阴那山的较大块散文《枯柏的死去生来》在《文峰》发表,还通知我去领可观的稿费,真让我喜出望外也!我没投稿也重质量而刊登,真难为他啊……
我还建议他,兴宁先贤辈出。那些学界泰斗,斯人已逝但影响大,至今没几个年轻人知道;甚至年轻写手也不甚了了,真令人悲哀。兴宁刊物应反映此深厚的文化积淀,这既不负先辈,又能扬我兴宁名片。在得到他首肯后,我撰写了长篇纪实散文《玉兰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缅怀我兴宁籍华师恩师 》。浓墨重彩缅怀了以往兴宁人津津乐道的罗孟伟、廖子东、何新发、傅思君、林浪等兴宁学界泰斗。文章原汁原味发表了!能有机会宣扬恩师,作为夕阳西下的我,深感欣慰也。这当然脱不了黄建标君的帮助啊!
2020年夏,我主编、兴宁张氏文化研究室出版了文集《我的人生路》,邀他出席。他本身体不适,但打完吊针,便匆匆赶到会场,并发表了热情洋溢贺词,让人难忘!
他是高产作家,我特别佩服他发表于《深圳日报》特刊上抒写兴宁客家围龙屋的诗。真是浓墨重彩、如梦似幻、绕梁三日而感人至深,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我们几十年不过几次坐下见面,但我就敢真话交流。我认为,朋友见面少,更不能废话客套话消磨,应言之有物尽诤友情谊。一次,我还没端起茶杯就批评他,实在没必要写某大老板文章。作为兴宁作协副主席被人恭维多多的他,竟没有责怪我不给面子;而是沉默良久,低头陪我喝茶……
斯人已去,写点小文字,算是纪念。同时声明此文完全真实,绝不愧于自我良心与逝者也。
谨祝黄建标学长天国继续笔耕,过神仙般日子……
2022年立秋与忧天斋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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