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乡巴佬系列（11）

草帽的思想

我在江南觅食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虽然资本家对于我要离开的决定相当不满意，秉着和气生财的目的，我俩不争不吵，他是有身份我是有身份证的，交情不在仁义在，总不能把我绑架强留吧，再者，有钱人的世界观里，只要有钱，什么人我请不到，走就走呗。遗憾的是工资没给我及时结算，让我囊中羞涩踏上回程。

这部乡巴佬系列来到了11，也许是冥冥中就已注定，回家的机票巧合地定在了1月11号，这么多光棍符号混在一起，想不光棍都难，唉，天意。运气之极买到了一百多块的打折机票，这是我在广东随便一个地方回家的车票钱，花这么少的钱去享受天空之旅，我为航空公司的钱程表示深深的担忧，一千多公里的航程，几十个乘客，我不知道那些机票钱够不够加油用，空姐、机长之类的就算是为人民服务吧。

本次旅程坐的是春秋航空的航班，服务跟其他航空公司比差了好多，没有水喝没有餐吃，也许是空姐担心乘客吃喝多了就得上厕所，卫生间清洁太麻烦吧。我比较体贴美丽的空姐，全程一滴尿的麻烦都不留给空姐们。飞机算是中型的级别，可机舱里的座位让我这种骨瘦如柴的人都感觉难受，如果碰上一个像孙越这样的大胖子，得拆掉一排座椅才行，我首次庆幸自己的瘦终于派上用场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准确来说，这是令肥胖者恶梦的机型。

那天的天气不错，地面的风景一览无遗，一路上欣赏着山和水，还有公路上细得跟蚂蚁一样的车辆、海面上缓慢移动的船舶。空中的气流很强，飞机是一路颠簸回来的，就像一辆没有避震的车开在满是坑洼的山路上。空姐在过道上摇摇晃晃，但很职业地随着广播摆动着姿势交乘客们如何使用救生衣，机长担心空姐们摔个鼻青脸肿，终止了教学。我很奇怪，航线一直在山的上空飞行，就算我学会了使用救生衣，摔下去穿两件救生衣也未必能保住命，况且在生与死面前，我抢别人的人家肯定不会同意。

救生衣我认为是聊胜于无的玩意，最应该教的是如何使用降落伞，可飞机不提供降落伞，这必须是个安全隐患。空姐很忙，隔不了几分钟就用广播双语同用安慰乘客别担心，虽然机舱里一个老外都没有。我看着机翼在剧烈晃动着，担心它给震脱落了，不害怕是假的，万一掉下去，人生就得画上休止符，我不愿意都不行。闭上眼睛睡觉过不了一会又给颠醒了，后来干脆睁大眼睛看窗外，我的意思是，哪怕死，也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死的，这很重要，不做糊涂鬼。还好，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这次航班没有给各大媒体留下任何的新闻价值，脚踏实地的感觉比在空中无抓无挠的感觉好太多了。

只在家里停留了一天，朋友就在深圳电话我出去玩玩的干活，花了半张机票的钱来到深圳罗湖口岸，在出站的时候感觉背袋小动了一下没怎么注意，等我放下背袋的时候才发觉拉链已经开了，小偷同志这次会相当失望，小隔层里除了一副耳塞一瓶胃药，连一毛钱都没有，总不能偷一瓶药回去吃吧，所以他也就没有体现出应有的职业道德把拉链再拉回去。我不怪他。多年前对深圳的印象已经找不到了，变化实在太快太多，朋友在2公里外的地方等我，想找俩的士，司机伸出一个巴掌，语言手势相结合，通俗易懂，五十。黑，比墨斗都黑，不想当五分之一二百五的我当然痛快拒绝。一俩电瓶摩的追上来，15。我还价5块。他讨价10块，我看他的眼睛，没多少狡诈的成分。成交。

朋友是女的，关系相信你能猜得着，她是一个犯有公主病却没有公主命的人，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嘴里就唠叨着对我的各种不满，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做我俩都喜欢的事的时候，期间没有任何停顿，过程让我索然无味，想象中的意境全无，只好匆匆结束。当时我脑海里涌现了多年前看过的一部港产片，男主角在红灯区寻欢作乐，女的躺在床上，嘴里爵着香口胶，手里拿着报纸，一边随着床的节奏摆动一边催完了没完了没，焚琴煮鹤式的对话让男主角很快瘫在床上，我心境亦然。

她不满的意思是跟着我物质精神双亏，她可能不知道今年我过得多么的不容易，面对我满是歉意的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犹如琼瑶复读机，解释已经到了对牛弹琴地步，后来我就不想浪费这精妙的琴技了。导致她严重不满的是，她有个闺蜜，长相不咋地，脸圆腰圆腿圆如运动员，跟着一已婚男子，每月给的生活费就是八万块，闺蜜每天的日程是除了躺在床上什么的就是坐在麻将台上当赌神，日子过得潇洒又充实。作为全身每一根毛发都充斥着赌神细胞的她不管身材相貌都更胜闺蜜一筹，却跟着我这个穷光蛋，吃不好玩不好，连输了几千块我都不能把这个缺口填上、KFC只能一百几十块的快捷酒店，两相比较，不满也就情有可原的啦。

情感与金钱对垒，注定是甘拜下风的，她走的时候也察觉到了我的不满，轻声问以后再见面是不是很难了。我答这辈子可能都难了。我知难而退的意思是上半辈子的路都走得如此坎坷，下半辈子能走上稍微平坦的路我就心满意足了，她向往的生活我应该给予不了的，既然相互痛苦，倒不如痛快分手，这是对她、对我最好的选择。值得一提的是，她离开是午夜时分，走得义无反顾，因为还有一场赌局在等着她。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也许是放下了一个叫牵挂的枷锁，全身轻松，倒腾几趟地铁，我买了张火车票回家。票价不贵，只有六十多块，上面写着的是快车，但我从时间上推算，这快字得加上双引号。等我实际坐上此趟列车后，我又在快字上面加上两重双引号。上车之前，我看到绿色车皮，已经预感到列车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是有限公司，因为在中国，绿色代表的就是慢，比如邮政快递，快字就得打个伟大的折扣。

还没到春运，乘客稀稀拉拉，无法见识车厢里人层人身贴身的盛况，走动自由，座位任选。列车每一个站都停，间隔距离还不远，如果碰上赶时间，列车的速度会让你急出病，因为它要用五六公里的路程才把速度提升到正常水准，咔咔声没多久，然后又用五六公里的路程再把速度降下来停站，不赶时间的我慢慢就变得烦躁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

列车上的女乘务员态度还不错，长相跟空姐还是有点距离的，不过又不是娶她们做媳妇，不允许我有意见。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乘务员在车厢里走动着推销东西让我觉得很新鲜，乘务员的工作不是服务乘客的吗？我的疑问号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列车上都这样，这也许就是作为乡巴佬的我见识少的原因吧。他首次推销的是剃须刀，寥寥几人购买，然后就是化妆品、袋装小食、牙刷等等，反正一路上他很忙，一节一节车厢来回走动。因我霸占了一个三人座，空间不错，所以他每次推销成功就会到我座位坐下来数那些零钞收入，然后把零钞叠得整整齐齐放入口袋，休息了一会又起身展示着他的口才忽悠着他的产品。

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花了五个多钟，列车终于到了我家乡，整理了下衣服下车，两个年轻列车员妹子在车下等候欢送，有一个还面对我微笑，我观察不是每个人都有此待遇。咦，男人对你笑嘻嘻，肯定不是好东西；女人对你笑咪咪，肯定对你有意思，难不成我命中的桃花又要盛开啦？我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不远就回头看那妹子，那妹子还目送着我。。。（完）

草帽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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