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国安“混改” 足球靠民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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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四平八稳的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终于想为自己的血统注入一些草莽气质。

日前，乐视购得国安50%的股权，将和中信集团共掌国安，后者是北京足球的旗帜。这也算是足球业里的一次“混改”尝试。自1994年足球职业化以来，国安就没有换过东家，在恒大崛起并空前成功之前，倒也小富即安。在目睹恒大足球接二连三的成功之后，国安引入更具狼性更能折腾的乐视，目的很明确，就是重走恒大路，夺冠、上市、登新闻联播。

在市场经济这个舞台上，有些事情国企的确做不来，特别是那些未来充满巨大不确定性的行业。互联网是一例，足球也是一例。因为国企的激励机制非常难以设计，这在全世界都是难题，中国也不例外。国企适合那些天然垄断和行政垄断的行业，在“渡口”躺着把钱赚了。而高风险高利润则跟国企的八字不合，如果国企领导人是理性的，就不会以身涉险。即刻搜索甫一闯入互联网便很快“溺亡”的殷鉴，还没过去多久。

国企的薪酬激励更是动辄得咎，多了被道德指责，少了又留不住人才。中信治下的国安，不敢像恒大那样，不惜成本地延揽人才，哪怕被敲了竹杠。作为央企，中信不敢烧钱玩足球，因为在恒大模式之前在足球上做散财童子，会被骂不务正业，会被指责是败家子，会被认为在搞利益输送。

但足球世界早被资本所改变，一分钱一分货，烧了钱不一定有冠军，不烧钱一定没冠军。互联网也是如此，电商和O2O竞相烧钱去赌一个独角兽的梦，国企谁敢如此？舆论怎么看？审计署怎么看？巡视组怎么看？

国企领导人多多少少面临着“囚徒困境”，虽然知道创新和冒险能够获得巨大利润，但行使的往往是次优选择，即把注意力放在规模上以及力争不去产能。他们激励不够，又有任期限制，没有时间重复博弈，没有耐心建立声誉。足球是冒险的生意，血本无归者有之，豪赌成功者亦有之，变化太多，波动太大。国企求稳，不求险。

恒大完霸中超，两摘亚冠，金钱的力量有目共睹。民企敢豁出去砸钱，敢脑洞大开把里皮、斯科拉里等名帅请来，占着两样国企难以企及的优势：一是产权清晰，不怕被戴上吓人的大帽子。自己的钱自己花，旁人无从置喙。经济学诺奖得主科斯就主张，产权清晰是市场交易的前提；二是激励足够，风险自担，利润自负，敢于折腾，“富贵险中求”。

因此，互联网也好，足球也好，都不是国企所擅长的舞步。有些领域，需要民资逼一逼、闯一闯，才知道行不行。就像恒大足球崛起之前，没有不嗤之以鼻的。事实上，从专业人士到普通球迷，从国安到鲁能，都没想到足球可以这么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谁行谁不行，就像七八个月的孕妇，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