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分近现代人物评说何如璋之三 百年沉冤 俞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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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 22:13: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十部分近现代人物评说何如璋之三  百年沉冤
以下内容摘录于历史学家俞政著《何如璋传》一书
何维柱
百年沉冤
1884年8月25日,战火移向下游的岸防炮台,何如璋上奏汇报战况,同时自请处分。同日,电旨批评“何璟等株守省城”,“张佩纶等临事迟疑”。其时盛传孤拔已被击毙,朝廷感到“似已获胜”,因此对福建官员仅限于严词训斥。26日,清廷明谕对法宣战。9月7日,上谕命张佩纶兼署船政,并召何如璋回京。何如璋一时猜不透朝廷意图,当他听说总理衙门有六位堂官已被罢斥时,便误以为有可能派入总署,或者出使英、美、法等国。
不料9月19日朝廷明谕,将总督何璟革职,巡抚张兆栋交部严议,会办大臣张佩纶“从宽革去三品卿衔,仍交部议处”。该谕严斥何如璋:“守厂是其专责,乃于接仗吃紧之际,遽行回省,实属畏葸无能,著开缺交部严加议处”。此谕发布后,闽籍京官认为处分太轻,大为不满,纷纷根据福建来信上疏弹劾。9月22日,因有人弹劾福建布政使沈葆靖等人“同误军事”,密谕新任闽浙总督杨昌浚确查。9月23日,都察院代奏编修潘炳年等人的呈文,集中火力猛攻张佩纶与何如璋:“何如璋实督船政,旦夕谋遁,弃厂擅走,已有罪矣;而谋匿战书,意尤叵测。”“丧师辱国之罪,张佩纶实为魁首,何如璋次之。”附片弹劾陈维汉、司徒绪、盛世丰、方勋等人,要求把他们“一并罢斥,勒令回籍”。朝廷大怒,当即谕令左宗棠、杨昌浚查办。该谕将潘呈所罗列的张、何罪状概括为十六个字:“玩寇弃师,偾军辱国,朋谋罔上,怯战潜逃”。并且认为:“如果属实,殊堪痛恨,亟应从严惩办。”9月25日,给事中万培因又弹劾“诸臣讳败捏奏,滥保徇私,请将、抚治罪,并将方勋等保案撤销”。其中诬陷何如璋“故匿战书,私兑该局银两回粤”,并指责沈葆靖、程起鹗“朋谋营私”。这就好比往火上浇油,朝廷再次宣称:“如果似此捏报战状,徇私妄为,亟应严行惩儆。”其实当时尚未进行任何调查,何必要在假设的前提下轻率表态呢?这说明潘呈和万奏已经产生了恶劣影响,慈禧朝廷对于何如璋和张佩纶已经有了很深的偏见,无论调查的结论如何,总之都要严惩。
10月3日,何如璋与张佩纶在马尾船政局办理了移交。29日,朝廷下谕将何如璋革职。11月,社会舆论对他们越来越不利,正如张佩纶在一个奏折中所写的那样:“闽省京官及一二绅士,朋谋构陷,既请密查,又恐事涉虚诬,登之《申报》以肆丑诋,复扇惑劣绅公呈助焰,意在必成此狱。前云南巡抚林鸿年等乡党宿望……出而禁阻,则并林鸿年亦遭诟厉。”措词愤激过火,正说明问题严重。
杨昌浚、左宗棠先后到达福建后,密委按察使裴荫森等五人确查。直到1885年1月22日,才作出比较慎重的复奏,澄清了许多传闻失实之词。他们认为张佩纶调度失宜,备战不夙,但“勇于任事”,“尚属不避艰险”,“请旨交部议处,以示薄惩”。而何如璋在仓皇出走之时,“尚思设法将厂存银两押运入城,情尚可原,既经革职,可否邀恩免议?”
这个复奏没有迎合9月23日和25日的旨意,惹恼了慈禧朝廷。1885年2月11日,上谕申饬左、杨“语多含糊”,“意存袒护开脱”;认定张佩纶“调度乖方”、“掩饰取巧”,何如璋“以押运银两为词,竟行逃避赴省”;下令将二人“从重发往军台效力赎罪”。此谕还将张成定为斩监候,秋后处决。但对于已经革职的何璟和张兆栋,却免去了进一步的追究。如前所述,何璟迟误了开战照会的传达,是马江之战中最大的失职者,其处罚竟如此之轻,同张佩纶、何如璋、张成的下场相比,令人愤慨难平!
至此,马江战败的责任问题算是有了着落。张佩纶与何如璋被发配到察哈尔充军,度过了三年凄凉的遣戍生涯。一百多年中,谬误百出的潘炳年呈文广为流传,武断专横的2月11日上谕无人怀疑,而比较实事求是的左、杨奏折反而少人问津。《清史稿》采用潘炳年呈文的谬论作为《何如璋传》的结论,而当代的许多史学论著在描绘或评论马江之战时,也往往为何、张的鼻子抹上白色。诚然,在封建专制的清朝,何、张没有申辩的权利;但时至今日,却需要认真考订一番。事实果真如潘炳年所说,何如璋是马江战败的第二罪魁吗?
(一)
关于纵敌入口
“天下滨海诸省,独福州海口奇险天生。”从海口到马尾的三十多公里航程,不但地形复杂,还必须穿过金牌、长门、闽安、田螺湾等处炮台的火力范围。如果清朝从一开始就实行拒敌于国门之外的政策,那么孤拔舰队至少要在付出较大代价之后,才有可能抵达马尾。8月25日法舰拉加厘松尼埃号闯入马江时,就被长门炮台重创,以致这艘最强大的铁甲舰不得不去香港大修。这说明,对于来自海上的敌人,两岸炮台能发挥相当的战斗力。但是,由于炮台构造不科学,炮位不能移动,炮口指向固定,因此对于背侧的敌人,亦即来自上游的敌人,基本上无能为力。一旦让法舰深入腹心,险要的地势和两岸的炮台就都失去了作用。8月25日至29日,孤拔舰队顺利驶出马江,并且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两岸炮台,就是最好的说明。唐景菘说:“此非地利之不足守也,由先泥于不战之说,纵法轮入口,炮台竟成虚设……”左宗棠说:“马江败挫,系由法人乘议和之际,进据要害。”欧阳昱说:“使当时不放之入,虽百铁甲船,亦无能为役。”他们都指出了纵敌入口乃是战败的第一失著。问题在于,法舰怎么会深入马江呢?是不是象某些论著所说,是何如璋把它们放进来的呢?
1884年10月3日《申报》报导:当法舰要求进口时,“有请照万国公法,进口兵船不得逾两艘,停泊不得逾两礼拜,违法即行驱逐出口,不肯出口者立即开仗,未蒙允许。”既没有交代提议者的姓名,也没有交代反对者的姓名。
在《请缨日记》中,唐景菘有相同的记载。但他进一步指出:“穆将军欲行是说,何制军深恐开衅,不从。”池仲佑《甲申战事纪》也指出:“总督何璟恐与法忤,致肇衅,不敢从。”由此可见,当有人建议根据公法限制法舰时,穆图善是支持者,何璟是反对者。
今据欧阳昱《见闻琐录》,7月13日法舰要求进口时,总督何璟曾举行会议,参与讨论的福建大员共四位:“制军(何璟)会议,张幼帅(张佩纶)居首座,将军(穆图善)、中丞(张兆栋)以下概在列。”应当说明的是,这里所谓“以下”,指地位低于张兆栋的布政使、按察使等人。何如璋未参加这个会议的原因不难推断,因为这个会议的地点在福州,而何如璋却在马尾。正是在这个会议上,张佩纶主张阻挡法舰,何璟和张兆栋却不敢实行。会后张佩纶就打电报告诉李鸿章说:“鄙见阻之,何、张等不敢阻。”
这样看来,纵敌入口一事,根本与何如璋无关。把他说成听凭法舰进泊马尾的罪人,实无史料根据。
事实上,允许法舰进口并不是何璟的胆大妄为,而是清政府的既定决策。早在1884年4月18日,北洋大臣李鸿章就收到了穆图善和何璟的一个电报,询问:“设有法国兵船进口,应否阻止,抑分别多寡,如何措词为妥?”李鸿章答复说:“各国兵船应听照常出入。惟法船进口,若只一二只,尚未明言失和,似难阻止;若进口过多,似应派员询其来意,劝令速去,宜避嫌疑,免致民情惊惶。”4月21日和5月2日,慈禧给李鸿章、何璟等人的电旨中,两次指示:“仍宜持以镇静,不得稍涉张皇。”5月6日何璟专函请示,当劝令法舰退出港口时,如法方“有意迁延,应如何措置?”未见总署如何答复。可能因为5月9日朝廷批准《简明条约》,允许进口已属不成问题的问题。其后由于谅山事变,谕旨措词一度强硬,但在7月2日的电旨中,又命令沿海将军督抚等人:“彼若不动,我亦不发。”由此可见,允许法舰进口的方针,是清政府在战前四个多月就确定了的,即使何如璋内心不赞成,也无权推翻,更何况他并没有出席会议呢!事实上,在7月13日会议是,以何璟为代表的不敢阻挡的意见之所以能占上风,也正因为总督衙门查阅了历次寄谕,发现朝廷强调要在敌人登岸后才抵御。在这种情况下,张佩纶两次打电报请示总理衙门,但是直到16日才接到一个软弱无力的指示:“局势未定……穆图善等当向法领事告以中法并未失和,彼此均各谨守条约,切勿生衅,该国兵轮勿再进口,以免百姓惊疑。”17日,穆图善等递交照会,孤拔置之不理。18日,法舰增至四艘,纵敌深入成为定局,如无优势武力而仅凭口舌,已不可能驱逐法国舰队。当然,法国舰队先以和平姿态深入马江腹地,然后发起突然袭击的卑劣手段遭到了人们的唾弃。闽海关副税务司贾雅格写道:“孤拔在一个未与法国宣战国家的港口内,并且在他进入这港口时曾得到主权国家的默许,但他竟悍然地采取了敌对军事行动,这无疑地违反了国际公法。”当代美国学者伊斯特门写道:“由于背信弃义,法国的攻击被大多数非法国的历史学家严厉谴责。确实,舰队在和平期间怀着敌意被派进港口,是应受指摘的、不道德的。”
(二)
关于战前准备
70年代有篇论文将何如璋指为投降派,说他“不做任何战斗准备”。事实并非如此。
应当指出,所谓战前准备是多方面的,诸如修筑炮台、举办团练、招募并勇、部署陆军、埋设地雷、储藏粮食等等,均在准备之列。福建官员在这些方面尽力而为,并在马江之战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例如闽海关的副税务司贾雅格看到,24日法军“企图派兵登陆,但大队中国兵却在造船厂后山上出现,使他们不得不罢手。”
但是马江之战毕竟主要是舰队交锋,所以最重要的战前准备应当是调集兵舰,在这方面,何如璋与张佩纶作出了什么样的努力呢?
必须指出,马尾本无舰队,正由于何、张的努力,才在7月的下半月陆续调进。毋庸置疑,何如璋所起的作用比张佩纶更大,因为他是船政大臣,扬武、福星等九艘舰船的调动正属于他的职权范围。至于飞云和济安,本在广东,张佩纶凭着他与张之洞的私交,连打四个电报,张之洞才答应援闽,两舰于7月31日到达马江。
根据《清光绪朝中法交涉史料》、《中法越南交涉史料》、《涧于集·电镐》、《李鸿章全集》统计,从7月12日至8月21日,福建官员们共有32个电报涉及调舰请援。其中,电末明确签署“璋”字的,有13个电报。其余签署“纶等”、“善等”字样的,也可能包括何如璋在内。例如:7月18日何如璋等就要求让江、浙舰船尾缀法舰;7月20日又请朝廷敦促南、北洋迅速派船进入闽口;8月11日“请旨严催南洋限派四、五船剿法,三船来闽以相牵制;……然而,除了何如璋和张佩纶自己设法调集的十一艘以外,始终未见朝廷派遣的援舰到来。
朝廷并非不懂得调舰援闽的重要性。7月28日许愿说:“必饬各路救援。“8月13日有声称:“二十日内必有调度。”甚至在战斗打响的8月23日,还承认“增船诚为要著”。事实上,朝廷确也发出了近十个电旨,命令南洋、北洋和其它省派船。但是,李鸿章、曾国荃竟把所以的调船电旨无一例外地顶了回去。他们的理由是:“南北洋现船皆小,不能敌。”“一则出口恐启衅端,二则出洋恐不能入闽口。”“援闽适以饵敌速变。”“南(洋)兵船无一可御铁甲者”,“行至中途,必被抢去。”在这种情况下,结果总是朝廷让步,反过来压迫何如璋和张佩纶:“着就现有水陆兵勇实力固守”,“不准以待船籍词诿卸”。不但见死不救,还要逼人卖命,何、张心理上的焦急、为难、抱怨、愤闷,也就可想而知了!
请看典型事例。
其一,7月张佩纶向浙江电调超武舰,浙江巡抚刘秉璋认为:“浙只两轮,万分单薄,非南、北洋多轮可比。”浙江提督欧阳利见也认为,抽调超武舰可能会“摇动军心”。于是拒绝援助。愤怒的张佩纶再电浙江威胁说:“设不遵调,即将管驾官正法。”刘秉璋马上致电朝廷(朝廷于23日收到),一面报告法舰窥探定海的消息,一面就向朝廷诉苦:“他省轮船甚多,独取于浙省最少之船,浙防亦紧,设有疏虞,咎将谁执?”“请旨另派他船”。就这样,抽调超武舰一事不了了之。
其二,南洋会办陈宝琛与张佩纶友谊甚笃,7月29日坚持要派兵舰两艘援闽,结果同南洋大臣曾国荃发生争执。曾国荃以“尤虞决裂大局”为借口竭力阻挠,竟得到朝廷认可。8月10日,张佩纶再电陈宝琛,要求将开济号调回福建,“如管驾推延,请遵旨照退缩不前例正法”。12日,何如璋与张佩纶又联名致电总署,以“开济乃闽厂所造”为理由,“请先饬南洋速派”。同日由张佩纶单独署名的另一个电报,则干脆弹劾曾国荃“拥船自卫,膜看闽、台”,要求对他“量予惩处”。但是曾国荃坚决不肯派舰援闽,13日致电总署,声称吴凇口外也有法舰,“此时万不宜舍长江而出海口”。他还说:“法船坚于我船十倍,一经出口,必被抢去,诚恐自送败局,反助法焰。”他职责张佩纶动不动就说军前正法,装模作样地“乞恩以救各管驾之性命”,着实把张佩纶奚落了一番。朝廷本已于13日命令曾国荃拔派开济号,但在见到上述电报后,马上改变了主意,14日电旨宣称:“拔船既于闽无济,吴凇、长江防务亦吃紧,着不必拔往。”并斥责张佩纶“屡有将管驾正法之言,殊属过当!”偏袒曾国荃、压制张佩纶之意,溢于言表。8月17日,张佩纶悻悻然回答道:“小臣承命历练,不敢擅作威福。”就这样,直到战斗打响,福建军民也没见到开济号的影子。
以上两例由张佩纶充当主角,反映出调集舰船困难重重,证明何、张并非“不做任何战斗准备”,相反尽了极大的努力。之所以不能准备得更好些,是因为南、北洋拆台,朝廷不支持。其实当时南洋舰队中战斗力最强的是南琛、南瑞等舰,而何、张却只敢指调先前由船政局制造的开济号,仅仅如此,已横遭谴责,还怎么加强战备呢?美国学者伊斯特门指出:“假如李(鸿章)和曾(国荃)的比较现代化的舰队加入福建的木质舰队,那么孤拔在欣赏战斗景象时,就会较少乐趣。”另一位美国学者劳林森也指出:“1884年中国有五十多艘近代化的海军兵舰”,“十三艘是阿姆斯特朗炮舰,两艘是阿姆斯特朗巡洋舰,两艘是德国兵舰”,然而,“近代化海军物力的转移已经隶属于为数众多的社会、政治、经济的摩擦”,终于造成了最弱小的福建舰队孤军奋战、全军覆没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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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2-12-1 22:15:52 | 只看该作者
何如璋、张佩纶为战备所作的努力不可埋没,这从当时的外文报纸中,甚至从敌人的记载中,都可以得到证实。例如《字林西报》报道:“星期天(指7月20日),中国人仍继续忙于做战争准备。大量的武器弹药在附近运集,一个超过四百人的强大的增援部队被派往罗星塔停泊所的兵工厂(指船政局)。”8月13日,巴德诺致茹费理电报写道:“不仅在福州,而且在各处都在准备……今天我们如攻击福州无疑仍可成功,但是我们的军舰将比前冒更大的危险。”
法国舰队罗亚尔上尉的记载表明,就是在战斗爆发的8月23日,福建舰队的反应也很积极。“从九点半至一点半”,“中国人显然作装配和作战的各种准备”。一点半,法兵“各归战斗岗位”时,“中国人亦紧守着他们的大炮”。一点四十五分,法方“配备工作完毕”时,“中国人亦同样准备好了”。这并不是因为接到了开战通知,而是因为清军眼看敌人已露出凶恶的牙齿,因而主动“模仿”了敌人的准备动作。据闽海关报告和扬武舰成员的叙述,扬武号在开战后27秒就被鱼雷击中,并开始下沉,然而就在这短时间内,它的尾炮连放了三次,第一弹就击中了法国旗舰窝尔达号的船桥,领航员和五名水手被炸死,孤拔侥幸身免。紧接着,扬武舰迅速完成了转身掉头,舷侧炮亦各开放二到三次。这样看来,清舰在战斗打响前有所准备,战斗打响时反应敏捷,可以说炮弹早就在炮膛里了。唯一可指责的只是不敢抢先启碇、不敢抢先开炮,但这由朝廷的禁令所造成,怪不得前线将士。
(三)
关于藏匿战书、乞求缓战、不发军火
1884年9月23日潘炳年等人的呈文写道:
“初一日,法人递战书于扬武管驾张成,张成达之何如璋,秘不发。初二日,各国领事、商人均下船,众知必战,入请亟备,张佩纶斥之出,军火靳不发。嗣洋教习法人迈达告学生魏瀚明日开仗,魏瀚畏张佩纶之暴,不敢白。初三早,见法船升火起碇,始驰告,而法已照会未刻开战。张佩纶怖,遣魏瀚向孤拔乞缓,以诘朝为请,比登敌舟而炮声已发,战船犹未启碇装药。”“何如璋实匿战书,张佩纶与之同处,知耶不知耶?”
采樵山人《中法马江战役之回忆》写道:
“七月初三日早晨七时,法国战书递至马江船政署,约订下午二时开战。船政何如璋接战书后,旋即宣告钦差大臣张佩纶、闽浙总督何璟,谓我国军舰今日未备完妥,不能开战,须请其改至明日。故是日上午命令未下,至中午始命船政工程长魏瀚往法舰回递战书,请其改期。孰知彼已早蓄阴谋,攻人不备,竟不允。主宾礼毕,法帅即云:‘请贵使者速离舰,我将开炮。’魏瀚一闻斯语,仓皇无措,迅即赶回禀船政大臣,临时始发令给子弹。至一时许,……我国军舰尚未启锚,法即开炮。”
《回忆》还写道:
“(何如璋)为人诡诈,居心叵测”,“日事宴饮,擅作威福,对于目前敌患,绝不预防;且下令严禁各军舰,战期未至,不准发给子弹,并不准无命自行起锚。此二事皆足资敌人乘隙攻我不备,故当时舆论沸腾,皆谓船政有通敌之嫌;其祸闽之心,深堪诛也!”
此外,民间口碑资料称:
“(法方)有约何时开战,只是何船政没将军事下达,法国仔不守信用。”“番仔(指法军)递战书过来是订七月初一,咱那何船政将时间改到初三。”
以上资料的细节歧异很多,大致可归纳为三大罪状:(1)藏匿战书,秘不传达;(2)向孤拔乞求改日再战;(3)不发军火。问题在于,这些罪状是否符合事实呢?
(1)关于藏匿战书
潘炳年说,何如璋在8月21日(初一)已经收到了由张成转交来的法国战书,并私自藏匿,秘不传达;采樵山人则说,何如璋在8月23日(初三)早晨七时在马尾船政局接到法国战书,其实均非事实。
根据法国舰队罗亚尔上尉记载,孤拔于8月22日接到“开火的准许令”,当晚八点的军事会议才向舰长们宣布作战计划,决定23日下午约近两点开战,怎么可能在21日就有战书送到何如璋手里呢?同理可证,即使22日白天有一些外国领事和外国商人下船,也一定出于他们的猜测和自愿,并不说明他们得到了开战消息,何、张岂能因此冒失行动?再据罗亚尔记载,递交开战照会的具体时间是由法国驻福州副领事白藻泰在23日早晨下旗离馆前精心安排的:“早八点对各国领事,十点对总督发出。”那么在23日早晨七时,仍然不会有法国战书送到任何一个清朝官员手中。事实上该照会的接收人何璟承认:“初三发开战照会送省,亟电会办,信到炮发。”可见法方照会确实送进了福州的总督衙门,其后才由何璟转告马尾的张佩纶。前述潘炳年和采樵山人罗列的罪状,把递交开战照会的时间、地点和接收人全都搞错了。毋庸置疑,既然法方根本没把战书交给何如璋,当然无从传达军事,哪里会有何如璋藏匿战书之事呢?
顺便指出,所谓迈达告诉魏瀚明日开仗,也是不实之词。根据左、杨奏折,迈达由上海赴香港,路经福建,8月22日到马江,在一位英国医生处借宿,魏瀚前去拜访时,迈达谈到法国署理公使谢满禄已经出京,“事恐决裂”。此话“原系揣度之词,并未明言开战,?(魏瀚)何由而知战期?”当然他不会去报告何如璋或张佩纶。今据罗亚尔《中法海战》,可知左宗棠、杨昌浚的分析完全正确。因为孤拔的军事会议于22日晚八点才开始举行,魏瀚拜访迈达之时,说不定孤拔的军事会议尚未结束!更何况迈达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国人,不可能知道军事秘密。
(2)关于乞求缓战
潘炳年说,乞缓之事由魏瀚的禀报和法方的照会引起,魏瀚系张佩纶所派;采樵山人说,乞缓之事由法国战书引起,并把接收战书、提出建议、派遣魏瀚、听取回禀等细节统统归咎于何如璋。至于民间口碑,干脆说何如璋成功修改了战期,把法方提出的8月21日改成了8月23日
首先应当指出,民间口碑十分荒唐。作为一个清朝官员,何如璋哪有权力修改法方决定的战期?果真能把21日开战改为23日开战的话,就为福建舰队争取到了两天的准备时间,岂不成了一大功劳?诚如前述,21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战书送到何如璋手里,而孤拔决定的开战时间本来就是23日下午约近两点,因此该口碑只是百年讹传之一。
其次应当指出,魏瀚禀报或法方照会均不可能引出乞缓之事
按照潘炳年所说,魏瀚是在看见法舰升火起碇后,才去报告张佩纶。兹据罗亚尔《中法海战》,法舰起碇并不在23日早晨,而是在23日下午。一点半以后,法军才绞转起重机上的铁链,为起锚作准备。“一点四十五分,全舰队配备工作完毕,随时可以作战。”其时离战斗打响只差11分钟,纵然魏瀚来得及向张佩纶或何如璋禀报,何、张肯定来不及派遣魏瀚,可见潘说不能成立。
再说开战照会,实于上午十点送给福州的何璟,何如璋根本没看见,怎么会由他建议向孤拔乞求缓战呢?而且根据笔者考证,闽浙总督何璟在接到法方照会后,并没有马上把准确的开战消息通知马尾前线(详见附录)。其原因,池仲佑说是昏庸的何璟误以为前敌必已知情;胡思敬说是由于何璟不懂外文;而笔者则认为何璟起初把照会上的开战日期搞错了,因而耽误了时间。无论如何,直到将近开战,马尾前线才接到何璟的电报通知。正如何璟自己所承认:“信到炮发。”也正如左宗棠、杨昌浚所指出:“翻译甫毕,炮声已隆隆。”那时谈不上调度和指挥,只好听凭舰自为战了。战后死难管驾的家属们递交给总督的呈文中说:“未刻开仗,帅府并无传令,张成亦不通知。”当然是事实,但责任却并不在何如璋或张佩纶或张成。既然何、张连发命令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派遣魏瀚去乞求缓战呢?再说,在敌人的记载中,或在中立观战的外国人的记载中,都没有乞求缓战的内容,偏偏远在北京的潘炳年和年仅十岁的采樵山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还不是拿着谣言当证据!其实左、杨早已辩明事情的真相,魏瀚并不是去找孤拔乞求缓战,而是去找英国领事打听消息:“何如璋传见魏瀚,令谒英领事,籍探消息。瀚乘小机轮往,未至领事舟而战事作。”
(3)关于不发军火
潘炳年说是张佩纶,采樵山人说是何如璋,《申报》则没有姓名:“是日(8月23日)船厂中并不停工,且不发各营军火。”至于当代论著观点类似者,当受以上资料的影响。
首先应当承认,由于清朝的近代化工业刚刚起步,加上财政困难,因此无论自造或购买的武器装备,均大大落后于西方列强,质量差,数量少,火力弱,品种杂乱,难以适应战争需要。如果说马江之战中武器弹药的配备不充足,自在意料之中。但是所谓“不发军火”,却不值得一驳。最雄辩的事实,便是在整个战斗过程中,清舰并未停止射击。
例如扬武号,在下沉前的短时间内,它的尾炮和弦侧炮均连放二到三次。又如振威号,在行将沉没的一刹那,还发射了最后一炮。再如福星号,因“火药舱中弹,药发船焚”,可知它在起火之时,舱中仍有一定数量的弹药。至于造船厂附近山上的克虏伯大炮,“毫不停止地对准窝尔达号射击”,“花了一个多钟头,这三尊大炮的炮火才沉默下来,窝尔达号付出的代价为数人被击毙及多人受伤,其中一人为提督的副官赖威尔上尉”。当真不发军火的话,战斗中这么炮弹从何而来呢?
(四)
关于“塞河先发”
在敌强我弱、武器落后的情况下,“塞河”是比较有效的辅助手段。中立观战的美国军官罗蚩指出:“若华军预将水雷沉于江口以为防御之资,则法舰虽强,又岂能易入哉?”《见闻琐录》的作者欧阳昱,也将“不能早塞海口”列为马江之战的第二失误。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最早提出并一再要求“塞河”的人,恰恰就是会办大臣张佩纶和船政大臣何如璋。
第一次呼吁“塞河”在七月中,目的在于不让法舰进口。大约当7月16日孤拔到闽时,张佩纶提出这一计划,但没有得到督、抚的支持。18日接到朝廷指示:如“孤拔兵船来多,可先阻塞河路”。但这时进泊马尾的法舰已达四艘,张佩纶马上回电指出:“今始奉电允塞,已不及。”
第二次呼吁“塞河”在8月上旬,目的在于“先发取胜”。8月4日何如璋与张佩纶联名致电总署:“如长门报法船再如数舟,我应塞河先发为上策。”但是6日电旨却要他们先征得外国列强的同意:“塞河一事,前经总署照会各国使臣,该使臣等议论纷呶……此时堵塞,应就地与各国领事说明举行,庶免与国籍口。”可见未能塞河的原因之一,在于列强的牵制和朝廷的妥协方针。
事实上孤拔早已采取措施,提防清朝军民堵塞港口。《字林西报》的一位通讯员于8月5日报导,法舰雷诺堡号“停泊在金牌峡与闽安峡之间”,“一旦发生战争,它所占的位置使它能阻止中国人堵塞峡口航道的企图”。到了战时,守口接应的法舰增加到两艘(梭尼号和雷诺堡号),“他们在那里监视,不让中国人沉下满载石头的约三十只帆船,或布放水雷,封闭金牌峡”。可见何、张未能塞河的原因之二,在于孤拔舰队的武力阻挠。
从政治角度考虑,“不打第一炮”可以证明清朝抗法的正义性;从外交角度考虑,“不打第一炮”可以争取国际舆论的同情;但从军事角度考虑,“不打第一炮”意味着被动挨打。尤其在敌强我弱差距悬殊的情况下,“不准先发”就成了致命的紧箍咒,因为敌人的第一批炮弹和鱼雷就足以重创弱小的福建舰队,尽管福建舰队反应敏捷,却已经是带伤作战。
李鸿章派系的清流党人邓承修指出:“马尾之役我军小挫,实缘开炮在后,殊失先发制人之道。”翁同龢派系的清流党人盛昱也指出:“自古用兵贵在神速,岂有两军相持不求先发制人之道?”可是他们不知道,一再要求“先发”的是何如璋和张佩纶,而不准“先发”的恰恰是慈禧朝廷。前者有7月18日奏折以及8月4日和7日的电报为证,后者也有8月6日的电旨为证。“所称‘先发’,尤须慎重,勿稍轻率”云云。就是对何、张建议的全盘否定。难怪了解内幕的人纷纷感到抱不平。有一位北洋水师学堂监督董元度,马江战前出差到沪,马江战后奉命到福建探听军情,他在当时的记述中就点明了不准先发的命令来自北京:“译署先密寄曰:‘即战,必听彼先开炮,勿使谓我肇衅。’”另有29名美国人在马江战后上书清政府,请免张成死罪,指出:“福州各官员曾有奉北京之令,若非法国先行开打,则不可先打法国。”“此乃使中国之水军受制,不能自便攻打也。”这就揭示了福建官员不准清军先开炮的真相。所谓“二何(何璟、何如璋)尝严谕水师不准先行开炮,违者虽胜亦斩;必让敌炮先开,我方还击”;所谓张佩纶“不准先放第一炮,并且必须留在原泊地位”;均不过传达朝廷圣旨而已!有的论著只注意各舰管驾、陆军营官在8月基隆之战后的请战要求,却没有注意到何如璋、张佩纶请求“先发”并被朝廷否决的事实,均发生在部下请战之先,这就容易引起对历史人物的误会。
(五)
关于“连舰之非”
潘炳年写道:
    “各轮船管驾迭陈连舰之非,张佩纶斥之。”
死难管驾的家属们的呈文写道:
7月初二(8月22日)晚,各管驾……同谒帅府,力陈连樯列阵之非,并呈图说。张(佩纶)、何(如璋)二大臣仍复未改动。“
1884年10月3日《申报》报导:
“振威管驾许寿山以船多江窄,并在一处,难以转动,请疏罗列,张诚不答。遂与福星管驾陈英合闽管驾五人上策于张星使,以轮船须与艇船、木排、哨船相间,首尾分列,胜则可截可追,败则相换相救;且既让其先开炮,尤不(宜)并在一处。而论者反谓闽人胆怯,不及粤人,非并一处必致败沮。”
《甲申战事纪》记载:
“各船抛锚地址,俱张成所定。有言于张成者,谓华船与法船并泊太近,敌先开炮,我军立烬。须与师船疏密相间,首尾数里,以资救应。若前船有失,后船尚可接战。张成不之许。张佩纶亦以各员为怯,置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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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1 22:17:47 | 只看该作者
(九)
关于“怯战潜逃”
潘炳年等人弹劾道:
“张佩纶、何如璋甫闻炮声,即从船局后山潜逃……何如璋奔快安施氏祠,乡人焚祠逐之,夤夜投洋行宿,晨入城,栖两广会馆,市人又逐之,复踉跄出就张佩纶于彭田乡。张佩纶恐敌踪迹及之,绐何如璋出厂。”
《甲申战事纪》写道:“何如璋闻警奔赴会城,路经磕坑,为乡人所梗,弗得进。后憩于村祠,及暝乃潜去。”
《清史稿》写道:“及败,藉口押银出奔,所如勿纳。”
张佩纶奏折写道:炮向后,“一面饬陆军整队,并以小炮登山”,“一面升山颠观战”。
何如璋家书写道:炮响后,“及饬各陆军出队助势,一面偕幼帅(张佩纶)登(船)署后山指挥”。
左宗棠、杨昌浚奏折写道:“何如璋于初三日黄昏便服筍舆,带有勇丁八十余名,投快安乡之施氏祠,离马尾十余里,乡人传以为异,悉来观瞻,勇丁呵逐闲人,遂相争闹,外间因传有焚祠追逐之说。初四日差弁持令赴厂提库存银两,住鼓山麓下院,初五日由东门进城,随带委员邓承基管解纹银计库平二万三千两,番银一万三千两,寄存藩库。初六、七等日,皆住省城石井巷两广会馆,初八早始旋船局。”
至于“歇住南台,到处哗然,焚祠追逐”,以及被绐回厂等等细节,左、杨认为“皆系里巷快心之说,未足为据。”
综观以上史料,有几点需要辩明。
其一,何如璋退居快安乡,事在初三;押银进福州,事在初五。《清史稿》和《甲申战事纪》所载,可能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何如璋同乡民冲突的传闻,混在一起了。
其二,初三炮响之时,胜负未知,潘呈所谓闻炮即逃,似不合情理,当以“登山观战”之说为合理。值得强调的是,马江舰队作战快得惊人,仅仅七分钟,“每一只中国军舰差不多已不能作战了”,所以当张佩纶与何如璋登上船政局后山高处时,见到的必定是无法挽回的残局。再从时间上推算,何如璋于初三黄昏到达快安乡之施氏祠,离马尾十余里,即使步行也只需一个半小时左右,可知他大约在马江战斗基本结束之后才离开马尾。这样看来,先观战后撤退之说可以成立。至于投宿洋行,显然暗示何如璋里通外国,其用心极其险恶。左宗棠已经否定,无须赘辩。
其三,初五押银两是不是逃进省城的借口,如2月11日上谕所云:“以押银两为词,竟行逃避赴省?”笔者认为,这是朝廷的主观臆测,并无证据。最大的可能是,何如璋急于做亡羊补牢的工作,由于他深知船政经费来之不易,惟恐落入敌人或盗贼之手,所以才会有押银进省的举动。无论如何,这一举动的客观效果是应当肯定的,因为他保住了三万六千两白银。
其四,朝廷在“弃厂”问题上出尔反尔,令人尤其愤慨。从7月28日至8月1日,共有四个电报或明或暗地吩咐福建官员放弃船厂、退守省城,其中李鸿章电报可以认为只代表他个人意见,可是那个电旨和两个总署电报却无论如何代表了政府主张。“与其分守力单,总以保城保民为第一义。”“事急莫若腾空船厂,撤全军,以顾省城根本重地为第一义。”“总以勿呆守马尾,避其锐气,伺隙而为方妙。”按照这些指示,马尾船厂不但可以放弃,而且可以不战而弃。可是等到马江战败后,朝廷却将何如璋从重充军,那种事前指使、事后追究的做法,不是很有些故设圈套、陷人于罪的嫌疑吗?
(十)
关于私通法国
马江战败后,福州出现过这样的民谣:“船政(何如璋)有心私法国,制台(何璟)素性爱夷人。”这是彻头彻尾的造谣,无中生有的诬陷,因而无须进行学术考证。事实上,何如璋身上连诬陷的借口也找不着,只因他当过外交官,经办洋务企业,就被莫名其妙地扣上了私通法国的黑帽子。
综合以上十大问题,已经可以肯定地说,何如璋决不是马江战败的第二罪魁。那么,种种不实之词是怎样形成,又怎样导致了政治上的轩然大波呢?左宗棠、杨昌浚指出:“马江败后,居民一日数惊,众论纷纭。道听途说,既可任意增加;巷议街谈,岂顾情事虚实?京官据闽信以入告,而不知闽信多本于乡人愤激之词也。”这就从社会心理的角度作出了解释。由于惨败,民众情绪处于极度的紧张、激动和愤怒之中,说话过火、传话失真、掺杂想象、听不进不同意见等等现象,在所难免。他们急于找到战败的责任承担者,急于让这些人受到严惩,于是就把矛头对准了“经办人”亦即福建地方大员,尤其是张佩纶与何如璋。而在愤激情绪支配下,对于社会传闻,人们通常都会采取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不屑推敲、耻于辩护的态度。加上封建官场中常见的家乡观念、随声附和等陋习,就导致了闽籍京官的联名弹劾。先后被劾者多达十几人,所列罪状基本上不能成立,说明这种弹劾具有盲目性,目的不在于弄清事实真相。在潘呈上签名的39个闽籍京官之一,吏部主事何刚德事后声明:“马江败衅,同乡参劾张佩纶失机,系属乡事,不能不列名,非本意也。”象这样纯粹出于家乡观念的勉强附和分子,恐怕还不止一个两个。
诚然,以上解释并不是原因的全部。例如当时没有如同今天这样的新闻媒介,使得马江之战的真相不能及时地抢在谣传之先进入民众家庭;朝廷密谕从不公开,使人误以为一切号令出自何、张的独断专行;封建专制主义根深蒂固,使人不敢怀疑太后和皇帝,而只敢把矛头指向地方官员;社会文化水平低,对于小道消息缺乏考订鉴别能力等等,都是谣言形成和传播的原因。而朝廷为了转移社会舆论的压力,为了维护自己在臣民心目中的权威形象,就在左、杨澄清许多不实之词后,仍坚持将何、张发配充军。就这样,何如璋成了专制朝廷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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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4 22:01:3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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