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文学社征文获奖文章之《一棵树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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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的旅行

嘉应学院梅州师范分院08级文科1班  杨同学

我是一棵生长在河水岸边的树，自幼时饮着清澈甘甜的河水，汲取阳光的温度，自我生长。在我的生活中，没有遇到过许多腥风血雨，如同年迈的大树一样，在季风气候区里，春季发芽，秋季落叶。

我想，我是受上帝恩宠的，否则，我早已如同我的兄弟姐妹一样，敦实地在别人家高档奢华的别墅里坐着，享受富贵的生活。纵然受尽客人的巧言赞语，闻尽世界各地飞往东西南北的好酒好茶，但这一时刻的喜悦心情，最终不能支撑着快乐散尽，空寂侵袭来的时光。他们是寂寞的，而我是寂静的。

我不知道我是生于何时，也不知道我将卒于哪年。有句话说：“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依旧活着。”我并不想名垂千古，名留史册，纵然我的生与死将于其他动植物一般生老病死，但我的价值胜过多少苟活的人。

在河边生成长大的我，因着四季的循环往复，骨瘦如柴的我奋力拼命吮吸地面的养料，才成长为如今壮硕的我。我的背后是条小河，背对着我。河水从我的右手边淌来，向我的左手边流去。它的源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时常听路人提起，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城。我幼时时期，常有许多小船流经这条小河，装着一大船沙子，迅疾地驶向河的另一边，或上游，或下游，像季节一样循环着。

那时候的河水碧绿碧绿的，微风轻抚过时，还荡起一圈圈涟漪，恰似它笑起来的模样，温润而饱满。夏季的时候，还有人在河里游泳，如同一只只轻快的小泥鳅，相互追赶，比赛竞技。累了，上了岸，就靠在我的身体上谈笑风生。儿时纯真甜美的回忆，在他们的脑海里忽隐忽现，却在我记忆中，又定格成一幅清秀顽皮的图案。

……

关于这条河的记忆，是从我记事起就有的。或者说，没有她的陪伴，我的童年是苍白的、无助的。也许这时候，我也会选择如同姐妹般的生活，奢华，安逸，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从始至终固守此地。可我觉得，是因为各自遭际不同，因而导致选择的方向产生不同的变化吧。否则，身在沙漠里的那些强兵强将们，怎么会那样固执偏激地选择捍卫那一方干旱的土地而不求回报呢。纵然他们是爱上了那片土地，心甘情愿地为它奉献一生，赤胆忠心，肝脑涂地。而不是贪享荣富，嫌贫排弱。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时期，为自己的梦想而执着。风起时，树叶莎莎的交头接耳着谈论这位风情万端的美妙佳人。谁不羡慕她自由的身姿，在缝隙间流动，在枝头上跳跃，一晃间又消失了踪影。无声无息地翩然而至，又在万物起舞欢乐时，隐身于世。这让多少俊俏的枝桠心血澎湃，甘愿奉献自己枝叶追随于她。就算飘然的叶子只在半路间就已忘却了原本的使命，但仍是愿意与风缠绵更久。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恋上一朵花的美丽。我看着她破土，成长，发芽。当她开花的时刻，是她最美的时候。每当我看见她时，就会红着脸来。她是那样妖娆，婀娜的身姿在微风中舒展。她笑我长得太丑，一掌繁密的枝叶，单一的颜色。我笑而不语。我知道，当一朵花开之后，就会很快凋谢。我的花果将在她消失之后开始出现，只是她没法看到。我怕她难过，没敢告诉她。她每天仍旧在我面前和我打趣、玩耍，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我喜欢这时候的她。

她曾告诉我，在她是颗种子的时候，她遇见一株小草，他的英姿已深刻于心。她想与他共生，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当她破土而出时，看见的世界竟与她的想象相差甚远。她的梦碎了，在破土的那一刻。我想这个世界也许也像这样一层关系，一条链子衔接着一条，在某个悄无声息的命运之中。我贪恋着她，而她贪恋着他，像一场游戏，你追我，我追他。或者，爱情本身就是个思念的过程。日夜的思念折磨着她。没过多久，她便成了落地的残花，被土壤分解着。

而我却更积极地生长起来，向往天际。我希望能有鸟儿般的翅膀，飞上蓝天，与白云嘻戏，投向蓝天的拥抱。每个人每件事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属地。鸟儿的归属是蓝天，而我的归属是土地。谁都不应该羡慕和抱怨。这是宿命的安排。

第一次开花结果，是我不曾想象过的疼痛，伴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痛并快乐着。我努力地向下伸展，吮吸土地深处的养料供给果实的索取，像一个母亲，精心地照料着我的孩子，深怕他们受到伤害。

在河中游泳的孩子，有时会蹿到我的身体上，摘取新鲜的果实，如同斩断我的根系，我心痛着，却又无力可施，任凭他们在我身体上熟练地蹿上蹿下，像极一群顽皮的猴子。但当我看见他们脸上微露的笑容时，我顿时欣慰许多，我想快乐是相互传递的，孩子们的欢乐由果实换来，而我也能从孩子们身上听闻到最纯真的快乐。这是作为一棵树最快乐的时候。能永远站在这里，守护着这一片土地，仰望这一方天空。

我觉得我的成长与历经的人有关。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遭际。在我努力成长的时候，我看见过一群群人从小到大的变化。这种经历，就好像在看一场场电影，不同的剧目，却又相似的感知。我们应该感谢生命的温润与馈赠，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能够彼此遇见，彼此经历，彼此珍惜。

我想，如果我是一棵树的话，我要像三毛说的那样，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

乾男

好文字，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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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qtts 发表于 2012-5-26 20:20
相信楼主的说，非常支持你

浪花文学社感谢亲们的关注。今后我们会做的更好。

以颜

怎么感觉上传的基本是我的呢？